慶暿堂的一間廂房,木香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盞燈燭,燭火搖搖曳曳,將木香一張臉照的明明滅滅。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木香淡淡應了一聲。
隨即一個小丫鬟推門進來,轉將門栓好,這才快步走到木香邊。
木香背著坐著,一不同于一般小丫鬟的石青繡蝴蝶的留仙,看了那小丫鬟一眼,小丫鬟一驚,連忙低了頭規矩地站著。
“如何”
“回木香姑娘,奴婢已經去打探清楚了,事都是照著我們預測的發展,只是有一點奇怪的是,二爺喝了那醒酒湯,并未發生變化。”
木香嗤了一聲,“算他運氣好。”
頓了頓,又問,“潘念珍是怎麼進了大爺的房間”
小丫鬟一五一十道:“喝了那種藥,直接往三爺的房間闖,誰知,三爺已經換了地方歇息,這才去了二爺的房間,三爺那個時候回了后院,二爺去了三爺的房間,撲了個空,最后才轉去了大爺房間。”
賀大郎喝多了,這段日子,他日子過的不順,將潘念珍當了鄒氏
潘念珍自己為了壯膽,也吃了那種藥,到了賀常齊的床邊,那時神志已經模糊,本就沒注意到眼前人不是賀常棣。
兩人就這麼稀里糊涂的發生了關系,當然這也不了木香在其中推波助瀾。
就說潘念珍吃不吃藥的問題,原本是不想著吃的,但是被邊的丫鬟平勸說,也吃了藥。否則,潘念珍若是清醒怎麼會發生這樣的烏龍。
木香角翹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就潘念珍那個土包子還想肖想賀常棣
簡直就是找死。
這次就當是給個教訓,若是還有下次,定讓死無葬之地
小丫鬟見面前的木香姑娘渾氣勢一變,嚇的渾一,頭低的更低,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敢說。
“好好為我辦事,記著,你的娘和弟弟都在我手上,若是你不聽話,我便人立即將你娘和弟弟的人頭送到你手中。”木香面無表說出這番話,小丫鬟嚇地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給磕頭。
“木香姑娘,求您饒了奴婢的娘和弟弟,奴婢一定好好為您辦事。”
木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你娘和你弟弟就能生活無憂。”
等到小丫鬟戰戰兢兢的離開,木香又在桌前坐了許久,眸子里神變化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提起桌上的筆,沾了墨,在紙上快速寫了起來。
寫了滿滿三張紙,吹干了墨,裝進信封,才小心放懷中。
起走到了窗前,眼里閃過勢在必得。
既然上天給一次重來的機會,必定不會辜負,這一次,不會再錯。
賀常棣上輩子就是的夫君,這輩子也一樣。
至于那個假冒的楚璉,總有一天,要讓出馬腳,讓賀常棣看清的真面目
難道真的以為頂著自己的一張臉,就真是英國公府的六小姐楚璉了
做夢
楚璉只能是,蒙塵的明珠也只能是
賀常棣將楚璉送回松濤苑,就去了前院,他將所有人都招集到前院大書房,親自審問。
其實賀瑩這件事做的有很多,賀常棣本沒費多大工夫就查出了真相。
只是將事細細一想,又覺得其中有些不對。
按照正常的推斷,賀瑩想算計的是二哥賀常玨,但是最后為何卻是大哥中招
這件事總覺幕后還有推手,不過卻沒有一丁點兒證據。
整個靖安伯府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賀瑩母,不會再有別人。
最后賀常棣也查出了昨夜的醒酒湯有問題。
怪不得他睡到半夜,總是覺得怪怪的,他只不過喝了小半碗,也就只有幾口,就有了反應。
可是賀二郎第二天起來整個人好似沒事兒人一樣,生龍活虎的。
賀三郎詳問之下這才明白其中原由,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賀常玨喝醉了,在書房里一口氣悶了醒酒湯之后,回到廂房沒多久都吐了出來這才睡死過去,半夜醒來,迷迷糊糊去尋賀三郎,才會睡到賀三郎房間里。
賀二郎這運氣,簡直是逆天了。
楚璉知道了也是大為嘆。
賀常玨第二日醒來,知道發生了這件事,對賀瑩母更是不滿,連帶著也怪罪祖母不約束姑母母,他本就在府上待不下去,家里又出了這樣的烏糟事,第二日午時一過,他就回了龍虎衛的營房。
早上時間到了,賀常棣換了服就去上朝,今日他沒去武選司,一下朝就回了府中。
正好趕上與楚璉一起吃午飯,飯畢,小夫妻兩兒一同午休。
昨夜折騰了大半夜,他們夫妻從慶暿堂回來后都沒睡,一直熬到現在,如今用過了飯,總算是可以好好歇息一會兒了。
二月末的天氣,總算是開始慢慢回暖,這兩日,整個靖安伯府主子們的院子都停燒了暖墻。
小夫妻兩兒靠在床頭,剛用過飯,總是要歇歇再睡的,楚璉轉頭問賀常棣,“你將調查到的都告訴祖母了”
賀常棣微閉著眼睛靠著床頭“嗯”了一聲。
楚璉湊近他,“祖母怎麼說”
賀常棣睜開幽深的眸子,垂眸看向妻子,聲音中帶著無奈,“祖母的意思是想要大哥娶潘念珍做填房。”
什麼楚璉眼睛一瞬間瞪大。
“祖母怎麼會這麼想。”老太君如今也太糊涂了吧
雖然大哥賀常齊與鄒氏和離了,但怎麼說他也是靖安伯府的嫡長子,日后是要繼承爵位的,就算要再娶,也不能就這樣匆忙隨便。
就算不是娶一個名門世家的千金,那也要娶一個大方子好大哥也喜歡的良家子。
即便不為了賀大郎考慮,那也要為了安姐兒和琳姐兒考慮,潘念珍那樣的人如何能當好兩個孩子的嫡母。若是賀大郎真娶了,第一個罪的就是兩個孩子。
賀常棣眉心也擰著,祖母有時候確實是又固執又偏心。
賀瑩和潘念珍正好利用了祖母的這點。
“那大哥怎麼想的”
賀大郎這個兄長對楚璉一向都照顧的,而且他為人寬厚又細心,是一個好兄長,不希賀大郎到這麼多挫折,之前好不容易與鄒氏結束了,不想他再掉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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