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辦事,妻子卻在後院裏待六姝,那他寧可一輩子都不親。
或者,等六姝出嫁了他再親。
可是現在來看,這些好像都是杞人憂天。未來府裏當家的是婉寧,是絕對不會對六姝不好的。
而且,範欣然也是個心地純善的,平時對六姝也很好。
或許,親什麽的,也可以考慮一下?
三月初九,親前一日,是小姐妹們的添妝日。
鐵英蘭自然是第一個上門,帶了一個好大一個箱子,是由下人抬進院子的。
婉寧一看,嚇了一跳,“我說鐵姐姐,這回該不會是你把長長久久帶來了吧?”
“哪能呢。我這添妝禮,絕對獨一份,不管誰都不可能和我重樣!”
“那快打開,我看看。”
箱子裏,是一整套馬。從穿的騎裝到放在馬背上的鞍子,再加馬鞭、轡頭、腳蹬。
總之,全套。
婉寧看得眼睛都亮起來,“鐵姐姐,這一套太漂亮了,”
“嘿嘿,這半年來,你可是夠忙的,咱們好久都沒打馬球了,等你過親,忙過了這段,天氣也暖了,這馬球務必要再打一次。”
想到打馬球,婉寧想到這正是與蕭長恭互訴心意的時候,心裏滿是甜。“好,一言為定。”
接著是安寧,帶來的是一套自己設計的首飾,最近們倆人合開的鋪子也開張了,兮閣。既有,也有首飾。賣的都是安寧自己設計的東西。
再然後,是宜長莊的福字頭的姑娘們,由雲二帶著,抬出了一副超大的屏風刺繡。
“哇,好漂亮。”鐵英蘭第一個上前,圍著屏風轉了好幾圈,“這手藝,我看比京城最好的那幾家也是不遜的。這位姑姑真是好厲害。”
雲二趕擺手,“哪裏是我的功勞,是這些姑娘們繡的,就連圖樣,也是福慧畫的。”
所謂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婉寧繡工不錯,知道這屏風中用了不繁複的技法,而安寧麽,則是看上了這設計。
“哪位是福慧姑娘?”安寧看向場中。
福慧趕上前,福一禮,“奴婢就是。”
安寧仔細打量了下福慧,“設計得不錯,繡工怎樣?”
“回姑娘的話,”雲二上前,這可是福慧的機會,萬一害說一般,就錯過了。“福慧的繡工是這十二個丫頭中最好的,這上麵大部分繁雜的地方,都是繡的。”
“嗯,很好。”安寧看向婉寧,“四妹妹,這姑娘是你莊子裏的人?這麽好的天賦放在莊子浪費了,不如讓到我們兮閣去。我給們開工錢。”
婉寧當然不會反對,“隻要們願意,我當然樂意。”
眾姑娘一聽喜出外,福慧先是給安寧行禮,“多謝姑娘賞識,奴婢願意。”
然後又看向後的福緣和福鑫,看到們的目後,扭頭看向安寧,“三姑娘若還需要人手,眾姐妹裏也還有手藝好的。”
“隻要手藝好,我都要,不過麽,我是有考核的,通不過,就算你們是四妹妹莊子上的人,也是不行的。”
福字頭的小姑娘們都拚命的點頭,能去做工,們就算能養活自己。就算們是被嫌棄的如何?眾位姐妹互相扶持,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就在大家高興的時候,墨香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俯在婉寧耳旁低聲說了兩句。
婉寧輕笑一聲,到底來了。
“三姐姐稍坐,門口有位惡客,我要去打發一下。”
鐵英蘭聞聲轉頭,閨之間無需言語,隻一個眼神,鐵英蘭就明白了,是吳采薇來了。
“走,我陪你去會會。”
兩人來到門口,就看到吳采薇站在那裏,大義凜然道:“今兒是你們姑娘的添妝日,來人都是添福氣的,歡迎來還不及,哪有拒之門外的。”
婉寧和鐵英蘭對視一眼,撲哧一聲樂了,這太沒新意了啊,竟然把當時婉寧說過的臺詞直接照搬過來。
“別人嘛,自然是來添福氣的,不過吳鄉主來,就是添晦氣了的。這福氣我是要的,晦氣我可是不收的。”
“你……!”吳采薇氣的滿臉通紅,當時怎麽沒想到這句話!
“哼,我是堂堂鄉主,皇帝是我舅舅,軍副統領是我夫君,你說我是晦氣,是覺得他們也晦氣麽?”
婉寧微微搖頭,心想吳采薇真是沒救了,這麽久了,居然還是這麽一套詞。
“所謂甲之糖、彼之□□。鄉主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福氣。可我與鄉主不睦,世人皆知,你送的東西,自然就是晦氣了。福叔,送客。”
穆福立刻上前,“鄉主,請。”
按說,吳采薇這時不應該再稱之為鄉主,應該何夫人。但是婉寧就是堅持鄉主,而且絕口不提皇帝和何立業。
穆福明白,這是要把吳采薇與他們分開,他自然也是堅稱鄉主。
吳采薇氣得腦袋嗡嗡地,但也無可奈何。這可是宰相府,沒有膽子撒野。
今日,是打著添汝的旗號出府的,若是鬧起來,何立業還不知道要怎麽折磨。
恨,隻恨自己當時沒有想到這些話。如果能重來一次,絕對不會輸!
看到吳采薇恨恨地走了,鐵英蘭對著婉寧一抱鉅,“論說話懟人,我甘拜下風。”
“鐵姐姐就會取笑我,走,我們回去吃茶去。”
待鐵英蘭等賓客離去不久,檀香就催促婉寧上床睡覺,“明天姑娘可是要早起呢。趕睡覺。”
可是話是這麽說,主仆四人卻是沒一個能睡著的。
婉寧在床上躺了許久,才睡。然後沒睡多一會兒,就聽到檀香喊:“姑娘,起床了,你要親啦!”
第146章大婚
親當日,蕭長恭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幾乎讓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六姝更是驚呼出聲:“哥哥的哥哥好好看!”
其他人也是愣愣地看著,劉大了眼睛,“這……這真是將軍?也太好看了吧。不對,說男人哪能說好看,那個……有個詞什麽來著,什麽什麽安?”
蕭長敬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雖然兄弟倆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但不知為什麽,蕭長恭看上去就是要比蕭長敬更好看些。
這是蕭長恭第一次正式沒戴麵,出現在府裏諸人麵前。蕭安早就請了兩個經驗富的嬤嬤,從頭到腳地替蕭長恭打扮好了。
此時的蕭長恭就算是比起穆府的狀元郎也是絕不遜的。
而且,因為蕭長恭做過大將的人,顧盼之間,自有一神采。一大紅的喜服穿起來,比穆鴻嶺更有氣勢。
這時門口有人喊,“吉時已到,請新郎上馬。”
蕭長恭走出府去,翻上馬,小七站在馬前為蕭長恭牽馬。
“哥哥的哥哥,要早點把恩人姐姐娶回來哦。”
蕭長恭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那是自然。”
迎親的隊伍出了巷子口,看到蕭長恭的人就多了起來,隻是府裏人都驚得不行,街上的人更是張大。
等到蕭長恭一行人吹吹打打地走過,所有人立刻議論起來。
“哎哎哎,你看見了沒,那是誰啊?”
“今兒迎親的,除了安平侯,還有哪個?”
“可是,那馬上的人,真的是安平侯?不是說麵下的人比麵還醜麽?”
“那都是流言,你也信。”
“不行,我要再去看看,這怎麽可能?!”
於是等到蕭長恭騎著馬來到穆府門前時,周圍已經是被圍得水泄不通。當然,還有一些人沒有看到蕭長恭,純粹是追著皇宮裏出來的半副儀而來。①思①兔①網①
儀啊,雖然隻有半副,也不是隨時可以見到的。
等到了府門前,遠遠地看到騎在馬上的新郎,這些人又是一陣驚訝。
這麵若冠玉、俊采無雙的人,真的就是之前傳說中喜怒無常、嗜好殺的蕭長恭?
咳,流言害死人啊。
這一天,這盛京城中不知有多姑娘跺足暗恨,若是自己能早些下手,眼下這些風富貴,不就都是的了麽?
穆府裏,婉寧也被打扮好了,拜別了祖母、父母,吃過娘家飯,哭過嫁,就等著由哥哥背著上花轎了。
“我來。”穆鴻嶺向前一步,“我背四妹妹上花轎。”
穆鴻漸手一擋,“憑什麽是你,要背也得是我背。”
穆鴻嶺推開穆鴻漸的手,“我是長兄。”
“對對,長兄如父,背新娘子送嫁是哥哥的活,你靠邊站。”穆鴻漸得意洋洋,他早就想到這點了,穆鴻嶺一定會拿長兄的份人,這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穆鴻嶺一步不退,“你辦事太躁,這可是四妹妹的大事,不容有失,讓我來。”
“我躁,投壺時你哪次投得過我?我的手最穩了,放心吧,絕對把四妹妹安安穩穩地送到轎子裏。”
院子裏,一家人都在,看到眼前這一幕都樂得不行。穆鼎也難得放鬆一次,並不製止,一臉看熱鬧的神。
婉寧雖然蓋著紅蓋頭,可是從肩膀一聳一聳地,也知道好在笑。
安寧是看熱鬧不怕事大,“我說兩位哥哥,你們快點決定行不行,可不能誤了四妹妹的時辰。”
穆鴻嶺瞅了一眼誌在必得的穆鴻嶺,使出了終極殺手鐧。
“我是狀元!”
穆鴻漸瞬間憋紅了臉,氣得一拉婉寧的手,“走,四妹妹咱們不嫁了,你等上兩年,等二哥哥給你拿個武狀元回來,再背你出門。狀元了不起啊?”
這下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大笑出聲。穆鴻漸當然是說笑,但看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笑出聲。
末了,穆鴻漸走到若寧邊,對著安寧惡狠狠地道:“等你出嫁時,敢不讓我背,我就把大門鎖上,讓你出不了門。哼。”
王氏嗔怪了一句,“胡說八道什麽。”
這時,檀香牽著婉寧的手,走到了已經蹲下`的穆鴻嶺後。
穆鴻嶺穩穩地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向府外。
婉寧趴在穆鴻嶺的背上,隻覺得說不出的溫暖,在穆鴻嶺的耳邊,輕聲道:“有勞大哥哥了。”
“隻要你過得好,哥哥就知足了。”
這話不讓婉寧鼻子一酸。
前一世時,穆鴻嶺就曾疑心方堯對婉寧不好,特意去探過幾次。隻不過婉寧那時非要故作堅強,對著憂心不已的穆鴻嶺說一切都好。
後來在送穆鴻嶺離開時,婉寧就曾說過一句“有勞大哥哥了”,而那時穆鴻嶺回的也正是“隻要你過得好,哥哥就知足了。”
同樣的話,這一世卻是不同的心境、不同的境地。
這一世,婉寧的回答也與前一世不同,這一次的回答裏充滿了自信,“哥哥放心,妹妹一定會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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