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韓昀便是清白的,那麼撒了謊,又不能證明自己不在現場的鄭瓊,就危險了。
這樣一想,二人都冷靜了下來。
姜硯之忙人把那對小蝴蝶簪從庫房里取了出來。
閔惟秀自己的瞧了瞧,“五年沒有人戴,玉有些渾了,不過做工瞧著細的,咱們可以去銀樓里請老師傅過目,他們一瞧便知道是哪家出的,看看有沒有人記得,當初是韓昀來買了這一對簪子。”
韓昀著急向劉小娘子求和,應該也不會隨便在街邊小攤上買玉來送人。
姜硯之點了點頭,“咱們還有一個人可以問,你還記得劉府的管家劉財麼他是大管家,是負責采買的,這玉簪價值不菲,若是經了他的手,他應該有印象才對。就算沒有印象,那也應該有賬冊可查。”
一盞茶的功夫,那劉財便汗津津的跑來了,后還跟著一臉期待的劉老丈,好在今日是年初一,大多數的人都是在家中的。
“劉管家,你可曾見過這個”
閔惟秀的打量了他一番,這劉財是否能夠留財不知道,留倒是真的,那肚子圓滾滾的,宛若十月懷胎一般,臉也胖得得眼睛都快瞧不見了。
他努力的睜開了自己的綠豆眼,看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見過。三大王,您傳我來,是小的犯了什麼事還是為了當年劉家的案子”
“劉老丈,你可曾見過劉玲戴這樣的發簪”
劉老丈出手來挲了一番,搖了搖頭,“這個我記不清楚了。玲兒倒是很喜歡蝴蝶,老掛在邊,說什麼破繭蝶之類的話,阿娘因為不肯嫁去韓家的事,對大為火。”
“哦,我想起來了,曾經有過一支蝴蝶玉簪,不是這種白玉,是綠的,也沒有這麼小。有一次,娘同吵架,不小心給摔斷了。也不知道后來,是不是又買了這對。”
閔惟秀一聽,心中頗為酸,韓昀待劉玲一定是真心的吧。
不然的話,不會在喝到大醉的時候,看到別的小娘子頭上戴了蝴蝶玉簪,還想著,這是劉玲喜歡的樣式。
只是可惜了,郎有妾無意,劉玲心悅的是鄭瓊那個騙子。
劉財見氣氛凝固,忙將當年的賬冊拿了出來,給了一旁的路丙,“差爺,這個是三大王要的賬冊。員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夫人把小娘的玉簪摔斷了之后,十分的愧疚,讓我去給買了一蝴蝶紋樣的金簪。”
“當時小娘還同韓衙沒有退親。夫人說小娘若是嫁去韓府了,那樣的高門大戶,懂玉的人多了,若是買好玉,咱們陪嫁不起,若是買差了,未免要人笑話。還是買金好,都是足足的。”
“所以,這對玉簪子,應該不是我家小娘的。對了,當時小娘在置辦嫁妝,夫人把的首飾都寫在嫁妝單子上了”
姜硯之一喜,韓昀倒霉了五年,總算是轉運了,“嫁妝單子呢”
劉財被姜硯之的笑容迷花了眼,怔怔的說道:“夾在賬冊里了。”
閔惟秀一陣惡寒,這是啥
胖子看胖子,格外親切還是覺得看到姜硯之笑瞇了眼,想到了自己
閔惟秀站在姜硯之邊,側頭一看,果然嫁妝單子上看到了劉財說的金蝴蝶流蘇簪,卻沒有瞧見白玉蝴蝶小簪一對的記錄。
這簪子,不是劉玲的,他們猜對了。
劉老丈愣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三大王,您查到兇手了麼韓昀就是兇手對不對”
姜硯之笑了笑,“我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但是還沒有確定,很快,很快就能夠真相大白了。”
劉老丈一聽,嚎啕大哭起來。
姜硯之看了閔惟秀一眼,走了出門,閔惟秀興致的跟上來,“咱們現在去哪里”
姜硯之嘿嘿一笑,“咱們再去兇案現場。之前搜查的時候,只想著能不能搜到兇。但現在,咱們要去找劉小娘子是在哪里害的。而且,現在看來,兇手很可能不是韓昀,那麼問題來了,現場為什麼沒有他的腳印呢”
閔惟秀皺了皺眉頭,韓昀被定罪,還有一條,現場有很多他的腳印,甚至一路延到門口。
之前的推做過比對,同韓昀的腳大小一致無疑。
“兇手可以這樣做,他現在屋子里殺人,殺了人之后,他把鞋子掉提在手上,走到花廳,然后換掉了換服清洗了之后,翻墻逃走了。”
姜硯之勾了勾角,“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花廳里可有不腳印,都是韓昀的麼兇手是怎麼清除掉自己的”
閔惟秀翻了個白眼,姜硯之這還考校起來了。
“倘若兇手的腳同韓昀的腳是一樣大的呢他知道韓昀一會兒會來,所以本就不用清理自己的腳印。而至于出了花廳就鞋,是因為他要是走了一遍,然后韓昀又走一遍,會出現有兩路不重合的腳印的問題,這樣子,推就會發現,現場可能有兩個人了。”
姜硯之恨不得抱著閔惟秀親上一口,認真的閔惟秀,說話手舞足蹈,生氣的閔惟秀,真的是太好看了。
他紅著臉,笑道:“我就知道,惟秀是最知道我心意的。”
閔惟秀臉一紅,在查滅門慘案,這廝居然還說得出甜言語
至于換衫,開封府是不夜城,若是有誰鮮淋漓的走在大街上,下場,哦,參考韓昀就知道了。
兩人又回了劉府,領著侍衛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可惜并沒有什麼收獲。
畢竟五年過去了,再多的證據,都被湮沒在了時里。
劉老丈不敢回府,這宅子又有兇宅鬧鬼傳聞,夜里鮮有人靠近,兇手指不定回來清理過現場,都有可能。
姜硯之拍了拍閔惟秀的肩膀,“別灰心,這才一日呢。路丙讓人去問玉簪的事了,我們明日還可以問呂相公夫人呢。我先送你回府,然后進宮去。明日一早,我便出來尋你。”
閔惟秀點了點頭,天不早了,也的確是應該回去了。
再不回去,阿娘該讓吃竹筍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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