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全球互聯網泡沫的影猶在，華夏節式發展的互聯網也到泡沫的威力，搜狐跌至發行價的7%，網易一度被暫停易，新浪更是連創始人都被踢出局。

最慘的還是國中小型互聯網公司，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到倒閉的消息，大部分都是融不到錢的失而亡。

這種況下，先燒錢后融錢再賺不到錢而和風投鬧翻的掛號網，就好像漆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或許普羅大眾只是偶爾瞧見三兩行的報道，看見電視上四五秒的介紹，但商界，尤其是互聯網和投資圈，方卓當真極其有名。

有不人聽到“掛號網核心業務崩塌”的消息，心里替那些風投憾，這筆要是能給自己該多好。

也有人很是惋惜，方卓年英才，這次怕是要被打擊到低谷，第二的融資吞下了固然能夠繼續維持掛號網，但也肯定得罪一大批人。

還有相當一部分屬于看熱鬧的，越熱鬧越好——16號參加方卓發布會的很多記者就是這種心理。

準確的說，這次發布會的全稱是“掛號網新聞發布會暨易科M1音樂播放產品發布會”，由于太長，圈里就以最著名的一個點來指代。

發布會時間是下午兩點鐘，既邀請了綜合報紙類記者，也邀請了諸多門戶網站的線上，還有一些是自家挑選出來的易科員工。

整個發布會現場看起來頗為熱鬧，調試機的調試機，打聽消息的打聽消息，還有拓展人脈的彼此介紹。

反正，周杰侖在一點半抵達會場的時候真是驚了。

這麼多人！

他今天沒戴鴨舌帽，轉了一圈發現沒人認識自己，張的心倒是放松不。

代言合同已經簽訂，由于是大陸發出的第一份邀請，產品又和音樂相關，再加上對方承諾打造專屬系的產品，所以，昨天飛來的經濟團隊商量了一番，價格定為100萬4年。

周杰侖對此很是滿意，這可是510萬新臺幣！

只是……

“哎，你說，掛號網今天會不會宣布倒閉啊？”

“方卓這個人有點捉不，我懷疑他把融資的錢都轉移了。”

周杰侖逛了逛會場，時不時聽不到一些讓他心塞的議論，盡管知道不是說自己代言的易科，但掛號網也是那位方總的啊。

掛號網要是倒閉，會不會影響到易科呢？

周杰侖懵懂的思考，沒得到結果。

然后，他走進了后臺的休息間，正瞧見那位年輕總裁笑瞇瞇的和旁邊人聊天。

“百度今年發展很快啊，別看現在的聲音是不看好互聯網，但泥沙之中也有珍珠，國市都慘什麼樣了，可百度第一次融資的錢就是從華爾街拿了120萬元。”

“第二次更是融了1000萬元，瞧瞧，這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趨勢發展，吃香啊。”

周杰侖聽到方卓這樣的評價，眨眨眼，問了一句：“易科呢？”

方卓扭頭，瞧見未來的音樂天王，出一抹狼外婆似的微笑，解釋道：“易科屬于探索互聯網的應用場景，是互聯網和音樂的結合，雖然也是件上的組合，可本質是和互聯網上音樂格式的發展切相關。”

周杰侖懵了，方總的吐字很清晰，可結合在一起就沒太懂是什麼意思。

“百度不一樣啊，百度未來的目標是互聯網基礎架構型企業。”方卓慨，又說道，“當然，它現在還只是為其它網頁做搜索引擎的技提供商，愿景很好。”

周杰侖又沒聽懂，他控制著表，點點頭，生怕繼續聊下去，趕換了個話題：“方總，我看了看圖冊上汝窯的天青，確實好看。”

“嗯，如果順利的話，今年年底能上這個，但在這之前，你得搞定‘天青’的歌。”方卓頷首。

“啊？天青的歌？”周杰侖驚訝。

方卓有點疑的說道：“合同里應該都寫了呀，每年一首獨家以M1機為渠道發布的歌曲，今年是按農歷年算的。”

周杰侖愣住。

方卓往左看了看。

旁邊的柳洋洋立即上前答道：“這一條是寫進合同里的，昨天傍晚和周董的團隊磋商過，明確無誤。”

周杰侖：“？？？”

“走吧，沒事，這個簡單，我肚子里都有半首腹稿呢。”方卓大言不慚的說道，盡管自己五音不全，也不怎麼記歌詞，可由于對瓷的涉獵，大名鼎鼎的《青花瓷》確實有專門循環聽過。

尤其是那句“天青等煙雨”里的天青還專門拿出來指證是“汝窯”而非“青花瓷”，后者是正藍，絕不是天青。

方卓對此印象很深，連帶著對這首歌也記得大半。

現在正好能拿來命題作文，恰如其分的宣傳M1。

周杰倫沉默的跟在一行人后面，他今天作為產品代言人也要登臺亮相，不過，從后臺到前臺的路上，心思全在琢磨“天青”，頗有些沉重。

下午1：50分，掛號網及易科的一行人出現在發布會現場，下面的記者們逐漸安靜下來。

“差不多了，今天來的朋友多。”

方卓坐在了最中間，拿起話筒，樂呵呵的說道：“最近這陣子出了些狀況，因為一直在忙，我拒絕了很多朋友的采訪，所以今天索借著易科的項目來聚一聚。”

“咱今天是這麼安排的，前半程聽聽大家對掛號網或者對我有什麼問題，后半程，我來給大家介紹介紹北半球最好的音樂播放。”

發布會流程很簡單明了，方卓本以為自己面對眾多記者會張，可坐在臺上之后看著黑的人頭，倒也沒有太大的覺，反而在思量是不是舞臺的位置有些高。

不記者對眼前一幕不太適應，這整得像是政府部門的發言場景。

但門戶網站的人則高興，好，不拘束。

疑慮的紙還在猶豫，網站的已經把手舉了起來。

“第三排那位戴眼鏡的朋友。”方卓點了一個，模糊的看到對方桌牌上似乎是“新浪”字樣。

“方總，請問掛號網會倒閉嗎？你認為它還能撐多久？”這人一點都不客氣，開口就帶刺，但這其實是時下比較主流的看法。

“企業有錢就能維持，這是表面上來說，里嘛，有價值就能持續，我覺得掛號網還是有些價值。”方卓認真答道，“按照現有規模和帳面資金來看，掛號網還能支撐四五年。”

有的記者立即憂慮的大聲追問：“四五年后怎麼辦？”

四五年后……怎麼辦……

那時就是2005、2006年了，互聯網已經比現在百花齊放的多……

方卓面對這位記者的憂慮竟一時不能答，他還真沒想過這個事，數秒后開口道：“那時候風投機構大概就會忘記對我的怨恨，愿意繼續投錢給我了，又能繼續支撐個四五年。”

會場里響起一片笑聲，大家都沒想到這個年輕總裁這麼能搞事，一點也不回避和風投的不良關系。

“線上掛號不能收費，掛號網以后有什麼發展計劃？”紙記者的提問中規中矩。

方卓卻喜歡這問題，答道：“從今天開始，掛號網的變化還是大的。”

“我們會嘗試拓展掛號網和互聯網的進一步結合，比如醫藥方面的線上銷售，還會整合不同區域的數據流通，這是很重要的基礎工作。”

“以及，我們會做一些深而有長久影響力的宣傳。”

“未來一段時間，大致就這三樣吧，能做好的話會進一步提升掛號網的價值。”

方卓其實說了一樣，那就是關于支付的嘗試，這個屬于悄悄的嘗試，不能宣之于眾，最好形一定規模后才慢慢曝出來。

“哦對，掛號網還啟用了全新標識，黑白素描的熊貓圖案，希大家會喜歡。”

伴隨著這句話，舞臺上的巨大幕布放出清晰的影像，熊貓圖案頗為憨態可掬。

“方總，你怎麼看國互聯網公司的發展？你在10月份之前被譽為國最新銳的青年企業家，但現在卻有人說你很失意茫然，你會有心上的落差嗎？”一名記者提問。

“這個問題有點大，國互聯網公司發展，我看行。”方卓豎起大拇指，又搖頭道，“也沒太大的落差，因為我不覺得自己失意，掛號網從始至終都沒有宣布在線上掛號業務上進行收費。”

他義正言辭的說道：“相反，掛號網是最先聲明的公司，我們早已認識到線上掛號屬于基礎民生問題，相關企業想要故才能下去必須開拓更大的空間。”

記者們沒想到這人居然矢口否認，臉還無恥，但明面上好像就是這樣，掛號網從來沒當眾說過掛號收費，但這只是他關系的敏銳而非睿智的判斷啊。

“你更大的空間從哪里獲取呢？難道就是拿著風投的錢去買地嗎？”一位微胖男人站起來近乎斥責的說道。

方卓今天發布會前給自己定了個目標，一定要溫和，一定要溫和，一定要溫和。

從上臺到現在，他基本上都是笑臉相迎，可這個問題吧……

他聳聳肩：“風投和我存在企業運營方式上的分歧，事實會證明他們是錯的，我在這里想給所有的創業者一句忠告，風投如果真能明白行業做事的邏輯，那他們就不是風投而是你的競爭者了。”

“互聯網是新興經濟，一切發展都是在探索之中。”

方卓忍不住要展開聊聊：“去年還被風投和吐槽燒錢的企鵝已經在盈利了，為什麼大家不看好它？明明它有著那麼高的市場占有率，有著驚人的用戶？”

今天來參加發布會的有很多都是財經版塊的主筆，聽見這個問題忍不住跟著一起思考。

“時至今日，即便它已經盈利，我知道的消息也是它并不某些主流資本的青睞。”方卓攤攤手，自問自答，“因為，企鵝的商業模式在國外、在先進市場上找不到標桿企業。”

他呵呵一笑：“主流資本認為互聯網的創新都應該出現在硅谷，都應該出現在波士頓的六號公路，可是，不同國必然會催生出不同的企業。”

“我奉勸所有的風投，所有的民，企鵝的潛力顯然被輕視了。”

方卓說到這里才把話題繞回來：“正如掛號網的價值也被輕視了一樣，風投們的目總是短視的，我用一只手隨便在國的創業公司名單上勾選都能比他們做得好。”

什麼狂妄自大？

這就是。

眾多嘩然了，這小方總是破罐子破摔，以后都不打算和風投了？

“當然了，大家如果想看我的作，得多多支持M1播放，那樣我才有錢讓你們對比。”方卓隨手拿起致的白M1。

記者們沒有吝嗇膠卷，咔咔的先拍上小方總手持M1的狂妄發言，不管是不是為了宣傳產品的扮丑，大家就看這個。

“你怎麼看你的競爭對手接二連三的倒閉？”又一個問題被拋上來。

“只有經住沖擊的公司才有資格互聯網浪的福利，這不容易，幸好掛號網還有機會。”方卓不無慶幸的說道。

“你認為掛號網憑什麼能撐住浪的沖擊？”

方卓思索兩秒：“大概因為我是掛號網最的一環，我沒倒下，掛號網自然也就還能撐住。”

有個清瘦的男記者看不下去方卓的自我吹捧，手也沒舉的直接站起來大聲問道：“你難道就不想對投資了你的八家機構說什麼嗎？”

要溫和，要溫和，要溫和。

方卓心里念叨了三遍，可忽然又覺得這種問題下的溫和會讓人覺得弱，他只好出猙獰的爪牙，認真的說道：“大部分的行業都是行殺外行，創業者殺VC，VC殺PE，PE殺投資人，投資人里還分明星投資人和草投資人。”

“這個‘殺’也可以說是利益攫取的過程。”

“我不會為投資機構拿走我的份而苦惱，希他們也不要因為被殺而郁悶。”

“出來混的，都不容易。”

……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