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應該是恨我的。”秦綰的話很平靜。
因為清河公主,秦楓母子才會被送到別莊獨自過活,要是張氏早些生下兒子,怕是老太君和秦建云都不會想到接回他們。畢竟,突然冒出個比嫡長還年長的庶子來可不是件彩的事,何況秦建云這般要臉面的人。
雖說,柏氏這事,沒有清河公主也會有別人,安國侯的夫人絕不會出小門小戶,而世家貴族的千金,誰也不會容許自己過門前夫婿先有了庶長子。但是,人之常,秦綰不覺得秦楓有這個心氣度不恨母。
“要是你這些年過得和秦珍一樣,我自然會是恨你的。”秦楓頓了一下,無奈地笑道。
“原來你是同我了?”秦綰不由得一聲嗤笑。
“說不上同吧,你也不需要。”秦楓搖搖頭。
“也是,要說同,我和你,其實也說不上誰同誰更多些。”秦綰一攤手。
無論如何,畢竟是子,在世人看來,不管前半生過得多慘,只要謀算個好夫家,這輩子就圓滿了。可秦楓不同,一個被打的庶子,還占了個“長”字,想在繼母手中打拼出一份好前程可不容易。
“要不要跟我合作?”秦楓道。
“哦?”秦綰一挑眉,“怎麼個合作法?”
秦楓沒有說話,目看了看蝶和雁翎。
“別看了,們一個是傻子聽不懂,一個是啞不會說話。”秦綰一聳肩,正好肚子也有些了,醉白樓的菜確實香的。
聽著的形容,秦楓也不搐了一下角才道:“談怎麼合作之前,不如我們先說說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基礎?”
“有意思。”秦綰笑笑,抬手示意他先請。
“其實……我的前程,還真不至于要落到求妹妹的份上,我的尊嚴也不允許。”秦楓嘆了口氣,再抬頭時,臉上也多了幾分誠懇,“我只求一件事,希妹妹將來給瓏兒求個好人家。”
秦綰聞言,是真的愣了一下。
“妹妹怎麼說也有安國侯嫡長、南楚郡主的份在,可瓏兒不同,一個沒娘的庶,又是祖母和夫人的眼中釘,父親對也多有嫌棄,將來……”秦楓說得很沉重,“我一個大男人,哪怕家里不能給我任何幫助,難道我憑著自己還做不事了?但是瓏兒的事我這個做哥哥的,真的無能為力……”
“如果你是安國侯,你妹妹就是侯爺胞妹,不是庶。”秦綰道。
“安國侯?怎麼可能。”秦楓道。
“干掉秦樺,你總比秦榆有優勢,張氏那年紀,怕也生不出兒子了。”秦綰淡然道。
“咳咳咳……”秦楓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一臉驚駭地看著。
“開玩笑的。”秦綰道。
“妹妹,這種玩笑以后不要開了,被聽到會出事的!”秦楓驚魂未定地警告道。
“出了這個門,大哥說什麼我可都是不會認的。”秦綰慢條斯理地道,“定力太差。”
秦楓無語,一下子聽到這麼驚悚的話,能怪他定力差嗎?這個妹妹的瘋病……不會還有后癥吧?找合作真的可行?
“不過,就算大哥指我給四妹找個好親事,那也是十幾年后的事,不是嗎?”秦綰道,“在那之前,大哥想要一直無條件幫我嗎?”
“就當我從現在開始下注,妹妹覺得我看錯人了嗎?”秦楓反問道。
“孤注一擲,不是個好賭客。”秦綰輕笑了一聲,又道,“不過,反正我不吃虧。”
“那麼,綰兒想要我幫你什麼?”秦楓換了個親近的稱呼。
“在那之前……”秦綰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哥不覺得,應該讓我看到一些誠意嗎?”
“也就是你,要我無條件幫你,還要我拿出誠意。”秦楓苦笑道。
秦綰一挑眉,不為所。
確實需要有個男人在外面幫理一些子不方便出面的事,偏偏孟寒又是個黑戶,比子更不方便。不過,如果談不攏,也并不是非秦楓不可。畢竟,要做的事,不都見不得,不能信任的,還不如沒有。
“好吧,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秦楓妥協道。
“小妹拭目以待。”秦綰道。
吃完飯,秦楓很干脆地先結賬離開了,只留下們主仆在雅間里。
秦綰順手把茶杯移過去。
蝶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道:“可以觀察。”
“嗯。”秦綰沉思道,“他說的話不假,但他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好奇的。”
蝶點點頭,去水跡,不再多說什麼了。
不過,晚飯的時候,秦綰才知道秦楓所說的“誠意”是什麼。
“你說什麼?”秦建云放下筷子,沉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子。
“父親,瓏兒已經三歲,前些日子聽說還沖撞了祖母,可見不能再由娘管教了。”秦楓很沉著地說道,“姨娘去得早,來不及教導妹妹,孩兒只能拜托母親了。”
“還好去得早,要不然教得瓏兒……”秦建云說道一半,自知失言,立即住了口,轉頭若無其事地帶過話題,“夫人以為如何?”
“這……”張氏為難地笑了笑,“原本教導兒是妾這個嫡母的職責所在,可老爺,最近年底了,家事實在繁忙,各府邸迎來送往,一差錯都不能有,還有珍兒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妾怕沒有閑暇……”
“這也是問題。”秦建云想了想,看看張氏邊上的秦珍,又道,“珍兒的規矩素來不錯……”
“老爺,珍兒要忙著繡嫁妝呢。”張氏趕打斷他的想法。不管秦楓打的什麼主意,都不能讓那個小丫頭禍害自己兒去!
“娘!”秦珍紅了臉頰嗔道。
秦建云又看看秦珠,自己先搖頭了,這規矩還教人呢,自己都要人教!母親……也不,母親素來不喜瓏兒這丫頭。要不請個嬤嬤回來?最近宮里應該會放一批人出來。
“父親。”秦楓朗聲道,“長姐如母,可否讓大妹妹教導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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