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倒了?
“你們。”蘇青崖回頭道,“這麼大的垃圾,不會清理出去嗎?”
小二也傻眼,猶豫了一下,一溜煙地跑了下去。
很快的,掌柜親自上來賠了不是。
這個掌柜也是李暄得用的人,約知道自家主子和蕭家大公子的關系其實不錯的,晦地看了現場幾眼,就吩咐幾個小二趕把昏迷的兩人拖走,從后門扔出去。
蕭家?六大世家?呵呵。
“進來。”蘇青崖又了一聲。
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著墻邊走進來,很識趣地站在一邊。
“啊!”蕭慕藍終于想起來這個冷漠的男人是誰了。可就是想起來了,他才整張臉都綠了……要是父親知道他把唯一可能治好二哥的的神醫得罪了,該不會……又罰他去跪祠堂吧?
“你怎麼還在?”蘇青崖不悅道。
“蘇神醫,那個……我是……”蕭慕藍勉強換上一張夸張的笑臉,就想挽回點印象分。
“本公子知道你是垃圾。”蘇青崖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蕭慕藍的臉青青白白的,倒真像是塞了一垃圾吐不出來的憋屈。
“哈哈……”蕭無痕笑得毫無形象。
蕭家的幾個公子一個比一個眼高于頂,要說秦綰的譏諷還只是讓蕭慕藍憤怒,但蘇青崖的那種渾然天的“我就是俯視你”的氣勢,更讓蕭慕藍吐。
秦綰一挑眉,隔空一掌就直接把人打了出去。
“轟~”一聲巨響伴隨著杯碗瓢盆碎裂的脆響,誰都知道蕭三公子是直接從扶欄摔下去,一直掉到一樓大堂了,就不知道是哪一桌倒霉,遇見天降飛人了。
掌柜繼續致歉,并且免了單,這才退去,小心地關好了門。
“這誰?”蘇青崖道。
“蕭無痕,朋友。”秦綰笑道。
“又姓蕭?”蘇青崖皺眉。
“很抱歉我姓蕭啊。”蕭無痕終于坐直了子,一攤手,無奈道,“雖然我也覺得丟臉的。”
“呵。”蘇青崖一聲冷笑,目從他臉上掠過,卻是眉頭微,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秦綰一怔。
“不急。”蘇青崖頓了頓,回頭道,“先簽字。”
旁邊那個被忽略的中年人趕走過來,也不敢坐下,點頭哈腰地道:“姑娘要不要去瞧瞧?那宅子幽靜,致,最主要是那條街上都是王府侯府……”
“不必了。”秦綰揮手打斷,要過契約來,掃了一眼見沒問題,就按了手印,順手從懷里了一張銀票丟給他,直接道,“你可以走了,辦好過戶,把房契送到醉白樓給掌柜就行。”
“啊?是。”那中年人干了一輩子的中介,還沒見過買房子這般爽快的人,愣了一下,趕拿著銀票和其中一份契約書走了。
“你要買宅子?”蕭無痕奇道。
“蘇青崖要住一陣子,不太方便住我那里。”秦綰解釋了一句。沒有說的是,自己也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搬出去住不顯示,寧王府也不安全,買個宅子是最方便的了。
當然,若是李暄愿意,自然可以讓寧王府像是鐵桶一般毫無破綻,但是為了安皇帝的心,他必須留下一些眼線探子,這就導致了在王府里做事也同樣束手束腳。
“對了,剛才你看出什麼了?”秦綰又轉過頭問道。
“手。”蘇青崖道。
“啊?”蕭無痕一愣,沒反應過來。
秦綰聞言,臉微微一沉,直接拽了他的手放在桌上。
“我……覺得好的。”蕭無痕這才恍悟過來是要把脈,不由得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蘇青崖在楚京出診一次,要價十萬兩黃金?”秦綰冷笑。
“啊?”蕭無痕張大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這個……把自己賣十幾次,也不夠塞牙吧?
“荼蘼。”蘇青崖沒理會他們說笑,放開手,凝重地說了一句。
“那是什麼?”秦綰疑道。
“毒。”蘇青崖看了一眼,又補充道,“慢毒,至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秦綰驚訝道。
蕭無痕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八歲,那豈不是說,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在下毒,而且一直下到了如今?
“荼蘼……是毒的名字?我記得那是一種花。”蕭無痕疑道。
“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秦綰緩緩地道,“荼蘼是春天最后一種花,開過之后,便無后路。”
“荼蘼這種毒,是百年前醫宗一位前輩發明,用來懲治夫君寵妾生下的兒的。”蘇青崖的表也很凝重,“它并不會對造任何損害,甚至如果中毒的是子,反而能讓容貌更加人。這種毒下毒的手法非常繁瑣,時間又極長,可對人造的后果卻只有一個,那就是無后。不是海深仇,不會有人用至十幾年時間來害一個人的。”
“你說,至十幾年?”秦綰疑道,“不下足十幾年,就不會有效嗎?”
“荼蘼要從時期開始服食,一直下到……失去子之的那一天。”蘇青崖當中停頓了一下才道。
秦綰愣了愣,目移到蕭無痕臉上,一臉看珍稀般的驚奇。
“看什麼看!”蕭無痕臉皮再厚也不起這種眼盯著瞧,臉上也詭異地紅了。
“只是沒想到罷了,蕭大公子夜夜醉醒青樓,原來還真的是單純地在睡覺?”秦綰奇道。
“不可以嗎?”蕭無痕怒視。
“可以。”秦綰忍著笑點點頭,又道,“亦晨回來,本小姐一定好好和他流一下這樁趣事。”
“……”蕭無痕頓時黑了臉。
“你們要關心的難道不是毒嗎?”蘇青崖無語。
“不是有你嗎?”秦綰一臉的理所當然。
“大不了就是無后嘛。”蕭無痕揮揮手,表示不在意。
反正……連個愿意嫁給他的人都找不出來,孩子?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上的荼蘼雖然沒有完最后一步轉化,但是……人家頂多也就十五六年,他攢了二十多年的毒,我沒把握弄干凈。”蘇青崖道。
“難得聽到你說沒把握。”秦綰很稀奇。
“我的毒啟蒙是跟著那位前輩的手札學的。”蘇青崖看了一眼。
秦綰頓時恍然,就說藺長林雖然解毒的功夫還過得去,可明顯是不通制毒的,醫宗也犯不著和毒宗去搶飯碗,怎麼就出了蘇青崖這個醫毒雙修的怪胎,果然,天才在初級時段也是需要啟蒙老師的。
“好吧,你盡力而為吧。”秦綰道。
蘇青崖又看看蕭無痕,微微點了點頭。
明知道自己要來,還能把這人邀請過來,想必是關系不錯的,不需要避忌。
“你知道誰給你下毒的吧?”秦綰又道。
“我又不傻。”蕭無痕沉默了一會兒,一聲苦笑,“都把毒說得那麼清楚了,還能猜不到是誰嗎?我那個爹,明明看見我就覺得臟,偏還不想弄死我,就想著不讓我把上骯臟的脈再傳下去,連這種傳說中的毒都找來了,至于嗎?”
秦綰沉默。
“其實,沒有這勞什子的荼蘼,本公子也沒想過要個帶著這種脈的孩子。”蕭無痕停頓了一下,又很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那也不必解毒了。”蘇青崖淡淡地道,“至帶著荼蘼,你這輩子都不用麻煩人喝避子湯了,也算對將來那個倒霉的人負責吧。”
“……”蕭無痕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真是大夫麼?大夫有你這麼說話的麼?
“幾位客。”就在這時,雅間的門又被敲響了,竟是掌柜的聲音。
“什麼事?”秦綰皺眉。吃個飯還能來這麼多事?能讓掌柜親自來打擾客人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蕭家家主求見一位蘇公子。”掌柜在外面說道。
“不在。”蘇青崖冷淡地回答。
“嗯,他說他不在。”秦綰提高了聲音轉述道。
許久,門外沒有聲音,想必是人被噎到了。
就算沒有秦綰轉述,一道紙門而已,蘇青崖又沒特別低聲音說話,門外完全聽得見好嗎?
“那個……蕭家主就在這里。”好一會兒,掌柜才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他也該聽見了,蘇公子說他不在吧。”秦綰回了一句。
“……”掌柜的又被噎了,只想問姑娘你跟我們東家大小姐真的沒有什麼親關系嗎?
“蘇神醫,老夫是誠心求醫。”門外響起了另一個聲音,蒼老而帶著倦意。
“知道了。”蘇青崖完全不影響地繼續吃飯。只答了三個字就沒下文了。
然后,蕭家主也被噎了。
“他的意思是,關他屁事。”秦綰翻譯道。
確實,蘇青崖不坐堂,不出診,醫不醫全憑他高興,他不想醫的,你再誠心,與他何干?
“無痕,既然你在里面,就不勸勸蘇神醫嗎?慕白怎麼說也是你弟弟。”蕭家主加重了聲音道。
秦綰好奇地看著蕭無痕,想見他如何應對。尤其是……剛剛知道了自己父親給自己下毒的當口。
“嗯……”蕭無痕握著筷子,想了好一會兒,開口道,“我不在。”
“噗——”秦綰沒忍住笑了出來。
“無痕!”蕭家主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惱怒。
“沒聽到人家說不在嗎?還是年紀大了,耳背了。”秦綰笑道。
門外的掌柜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邊的椅里滿臉通紅的老人,該不會……被氣出什麼好歹吧?一直聽說蕭家主垮了二十多年了。
“家主,真不行,直接把人帶走再說。”后推椅的年低聲道。
“沒用的。”蕭家主搖頭,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北燕留城候的教訓已經公告天下,對于蘇青崖,用強是沒有用的,你要殺他泄憤,可以,但要他醫人,沒門!要不然,他一個百年世家的家主,也不至于像個登徒子一般,坐著椅到追著蘇青崖跑了。剛剛小兒子回來說蘇青崖在醉白樓,他就立刻趕了過來。
除了蕭無痕,他就只有這兩個兒子,慕白不,可慕藍更不,至慕白傷后,子收斂了不,不像是平時般到惹事了,若是傷能治好,還是可以調教的。
想著,他揮手示意年將他的椅退后了一些,就不聲響了。
“蕭家主?”掌柜為難道。
“老夫就在這里等。”蕭家主淡淡地道。
他的聲音不輕,同樣隔著一道紙門,里面也能聽見,或者說,他就是說給里面的人聽的。
“怎麼辦?老頭子倔起來真的固執的。”蕭無痕無奈道。
“送上門找的。”秦綰也厭煩了。
“那我先走?”蕭無痕道。
畢竟,他可以當做不知道秦綰揍他爹,可要是他在場,那就不太好了,怎麼說,那還是親爹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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