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件事自有北鎮司調查,毋須你多管。”
皇帝說完這句便看著太子,“你若無事便回去吧。”
太子到底年,見慶元帝明顯是想單獨留下毓寧和閔劭,他想起這些日子的傳言,到底還是忍不住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
他一時沖說完這句後迎著皇帝看過來的視線,心裡實際還是有幾分猶豫的,但看著閔劭和毓寧幾乎要站到一起的影還是咬牙跪下說道,“毓寧已經及笄了,兒臣也即將弱冠,兒臣想請父皇……”
“放肆!”慶元帝直接出口打斷了太子的話,“你還有兩年才弱冠怎能說即將弱冠。”
“但是父皇……”太子仍不死心,男子十四歲便能知人事,十六歲娶親的也大有人在,何況他已經十八了,他提弱冠隻不過想提醒皇上他的年紀而已。
隻是慶元帝這次仍舊沒有讓他說完,隻聽慶元帝說道,“明日我便安排地方讓你去歷練。”
這便是要支開太子的意思了。
太子心有不甘,但見到慶元帝的表也知道自己剛才惹怒了他,他終於從沖之中冷靜下來,起謝恩道,“多謝父皇。”
慶元帝見太子不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神終於好看了一些,他重新看向毓寧和閔劭。
閔劭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隻是看形似乎有點護著毓寧的意思,而毓寧也不知道是嚇到了還是沒看懂有些呆愣愣的看著太子。
慶元帝見狀,才終於讓臉上重新恢復慈的表,對著毓寧招招手道,“過來,毓寧,怎麼了,是不是嚇到了。”
毓寧搖搖頭,又看了一眼太子,拽了拽慶元帝的服道,“皇舅舅,不生氣。”
“皇舅舅不生氣。”慶元帝毓寧的頭,臉上終於出幾分真心的笑容來,他說完見毓寧還看著太子,而太子此時也一直看著毓寧,他心裡一凜,轉過頭對著太子說道,“你先下去吧。”
太子這次並沒有違抗慶元帝,隻是看著慶元帝對毓寧疼有加的樣子,他在走到門口時又轉過十分認真的看著慶元帝問道,“父皇,你真的放心把這樣的毓寧給別人嗎,兒臣和毓寧一起長大,父皇難道不放心兒臣嗎?”
慶元帝聞言目閃了一下,但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太子見狀隻能轉離開,隻是在下一瞬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張臉卻變得鐵青。
慶元帝並沒有沉默很久,等太子離開後他便看向了閔劭。
“你知道方才伯瀾那話是什麼意思嗎?”慶元帝聲音沉沉的聽不出緒。
閔劭立即跪下道,“臣會一心一意對郡主。”
他知道說自己聽不明白太假,因此便隻能向皇帝保證自己絕不會有二心。
皇帝看著閔劭跪下並沒有說話。
他在考慮閔劭的份,以及他的真心,最終他把視線重新落到毓寧上。
他曾聽有些知道毓寧宮人的況私下說過毓寧是個傻子,他置了那些說話的宮人,也從心底裡不認為毓寧是傻的,相反,因為對的愧疚,他事事都會親自過問毓寧的意思,就像這次,他也是先讓毓寧和人相一段時間。
慶元帝看向毓寧,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指著地下跪著的閔劭問道,“毓寧,你願意嫁給他嗎?”
他怕毓寧不明白“嫁”是什麼意思,還向解釋道,“就是以後一直和他在一起。”
皇帝對“嫁”的解釋實在是匱乏,毓寧聽完看了看閔劭,想到要一直在一起,便問道,“那你會天天給我買小豬嗎?”
閔劭溫聲道,“會,郡主想吃什麼卑職都可以給你買。”
毓寧一聽高興了,對著慶元帝重重點頭道,“嫁!”
慶元帝,“……”
閔劭,“……”
誰都沒料到毓寧會答應的這樣草率,一時間表都有些怔愣。
好在閔劭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卑職會待郡主一如往昔,無論什麼況永不納妾。”
他不清楚皇帝拒絕太子的原因是什麼,但卻知道以毓寧郡主這樣的況是肯定應付不了後宅的事的,所以沒有後宅目前來看是他能做出的最能打人心的承諾。
而慶元帝也確實被閔劭這句“無論任何況永不納妾”打了。
他自己是後宮佳麗三千,但是長輩嫁姑娘自然是捨不得姑娘一點苦的,雖說按照兩人份的差距,閔劭估計也不敢納妾,但主和被到底還是有所區別。
而且錦衛不參與朝堂之事,一個儀賓的份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隻是毓寧……
慶元帝還是覺得就被四時春的幾塊糕點收買未免太過草率,於是他不言不語的冷了閔劭片刻見他神始終如一才對他說道,“起來吧。”
等閔劭站起後他才說道,“你是真心想娶毓寧?”
閔劭點頭,又私下看了毓寧一眼,做出一副難自已的樣子。
慶元帝見狀收回了幾分懷疑,想到太子最近越來越難以掩飾的緒,他心裡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於是第二日賜婚的聖旨便傳進了閔劭的府裡。
閔劭住的宅院不大,除了定時雇些人過來打掃外便隻剩了一個從小照顧他長大的張媽。
張媽這些日子看著閔劭天天往郡主府跑,不知勸了他多遍,哪怕後來他了郡主府的侍衛,此時乍然聽到皇上賜婚,張媽整個人還是有種不真實。
等把宣紙的公公送出了府,才反應過來滿麵欣喜的向閔劭賀喜,“爺這是得償所願了啊,恭喜爺,定然是爺的誠意打了陛下。”
“嗯。”閔劭垂眸敷衍的點了一下頭,臉上並不見幾分欣喜。
自家爺向來喜怒不形於,張媽也不懷疑,隻當他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太高興,心裡盤算著要準備些什麼聘禮便歡歡喜喜的下去了。
剩下閔劭手裡看著手裡的聖旨,神明明暗暗,不辨喜怒。
雖說昨日從宮裡出來後他就已經有所預料了,但此時真正將聖旨拿在手中他又忍不住懷疑起一切來。
說到底什麼一見鍾,日日思慕不過都是他用來騙人的幌子而已,而這一切不過是源於一個夢而已,而如今那些幌子居然都了真。
閔劭回憶著這些日子和毓寧郡主的相。
大概心中還是喜居多吧,哪怕知道這其中有所蹊蹺。
閔劭將那份聖旨放書房中,轉出了門。
聖旨上並沒有定婚期,這也意味著時間還算充裕,而考慮到毓寧的特殊之,慶元帝便沒有撤去閔劭在郡主府的職位,隻想著讓毓寧和閔劭好好悉悉,待到婚前一個月,才按照習俗,將兩人分開,避免兩人見麵。
閔劭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他也沒有因為即將為儀賓而表現出什麼不同,還是和平時一樣早起過來,天黑後再回去。
隻是沒想到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慶元帝幾日之後又下了一份聖旨,這次是指明了讓他們十二月初六親,說這是欽天監測算的好日子。
實際上還是太子在得知慶元帝真的給閔劭和毓寧賜婚後便日日去慶元帝那裡想請他收回聖旨,最後皇帝一怒之下為了讓太子死心幹脆找欽天監測了個最近的好日子。
如今已經十一月份,距離十二月初六都不到一個月了,實在是太趕了,但除此之外最近的一個日子便要到明年夏了,皇帝實在是煩了太子,便幹脆讓務府和工部一起去兩府宅幫忙,爭取半個月把一切都弄好。
納吉,納彩,納幣……
一套套流程下來,向來冷清的郡主府和閔劭府上幾乎日日圍滿了人,務府和工部也忙的腳不沾地。
這般忙忙碌碌的,似乎轉眼之間便進了十二月。
這期間,又斷斷續續落了幾場雪,天氣顯得越發冷了,近來人進人出的兩座府邸也終於又安靜了下來。
冬日天冷沒事幹,大家都閒了下來,幾乎整個金陵的人都等著看年前的這一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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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梳頭(修)
初六這日,毓寧還沒睡醒就被紅豆從被窩挖了出來。
瞇著眼睛任由別人在臉上折騰,直到被送上了花轎整個人都還是迷迷糊糊的。
花轎抬得搖搖晃晃的,毓寧坐著坐著便又在裡麵睡了一覺,直到轎子停了下來,被了一下,覺得一陣冷意襲來才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
轎簾被掀開了一道,從外麵進了一柄玉如意,毓寧下意識的就握住了那柄玉如意然後跟著下了轎。
外麵寒冷,玉又涼涼的,毓寧握了一會兒便忍不住順著玉如意往上,到一雙溫溫熱熱的手後才覺得暖和了。
人群裡頓時傳來善意的笑聲。
毓寧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鬆手,卻被那雙手反握住了。
“郡主,小心腳下。”閔劭在毓寧頭邊耳語著。
隔了一層蓋頭看不見人,這種在頸邊的聲音便顯得尤其讓人敏[gǎn],毓寧忍不住往旁邊偏了偏頭,卻不料下一刻被閔劭一個打橫抱了起來。
毓寧嚇得趕抱住了閔劭的脖子。
人群中頓時又傳出一陣笑聲。
閔劭抱著毓寧過火盆之後便把放了下來,隻是毓寧剛才被嚇到了,手還摟著他的脖子不鬆開,閔劭隻能半蹲著子輕聲勸道,“已經沒事了,可以鬆開了。”
“哈哈哈,新娘子這是捨不得你呢?”
因為方是皇室中人,所以今日的賓客中不乏份高的,哪怕平時聽著閔劭的名聲有些膽寒,可此時借著這種日子也不免把不住打趣了幾句。
閔劭對此沒什麼反應,倒是好不容易出了宮的太子聽了這話臉沉沉的,一雙眼睛盯著蓋著蓋頭的毓寧,讓人幾乎覺得下一刻他就會沖出去將人搶走。
開玩笑的人見狀也不敢再說話了,隻默默的往人群中了。
毓寧聽著外麵似乎有很多人的樣子也終於鬆開了手,隻是剛鬆開那雙手便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毓寧低頭,隔著蓋頭看著那雙手。
閔劭此時也輕聲說道,“郡主跟著我走就好。”
閔劭與毓寧俱是父母雙亡,因此主位上連個人都沒有,他們在主婚人的唱和聲中拜完了堂,毓寧便被引著向後宅走去。
眼前一片紅什麼都看不見,周圍人說話的聲音也很陌生,毓寧攥著閔劭的手不肯走。
閔劭於是對著滿堂賓客說了聲抱歉,便牽著毓寧去了他們的新房。
有人慨了一句,“誰能想到閔劭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有這種用至深的時候呢。”隻是他這話剛說完便到一陣寒意襲來,他抬頭便對上了太子惻惻的視線,頓時噤了聲。
一群人被引到前廳去吃酒宴。
閔劭將人送到房間後也返回了前廳。
前廳宴席已經開了,哪怕閔劭這位主人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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