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約出來說要干上一架的呢慫了不敢出手了”
“放屁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誰先手誰就輸了,你打啊,你不是在群里喊得最起勁嗎現在我就站在這,給你打,來來來,往這兒來,我保證不躲。”
“你當我傻啊”籃球場中央的白分割線,隔開了兩方人馬,左邊喊的最兇的,就是素有“行走的鐵餅”之稱的王開開,憑借一二百五十斤氣勢人的,在崇市一中橫著走,帶著一群人鼻孔朝天的瞪著對方。
右邊則是崇市二中的二把手,后跟著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
兩方橫鼻子豎眼,各不相讓,罵的雷聲隆隆,就是沒見一個人手。圍觀的人不,都三三兩兩的躲在一邊看。
說來也怪,一中二中不論什麼都爭的你死我活,還偏偏只隔著一條馬路,臉對臉的瞪著彼此,難道這是天賜的緣分
本來第一年相安無事的過了,結果今年這一開學就懟上了。不過還好,一中與二中那兩尊佛爺今兒都沒到,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
不過,這也導致今兒來看熱鬧的人有些失。
籃球場上嘰嘰喳喳。
“吵死了。”
離籃球場不遠的長椅上,坐著一位年。他似乎是被這噪音弄的有些煩,正仰著頭搭在長椅靠背上,看著倒過來的世界。
這個作將他脖子拉出了一條弧度,顯得他頸間結格外突出。
他隨意的一條搭在另一條上坐著,雙手長在椅背,拉上了半截,出腳踝。
“死球兒一大早把我喊過來就聽他吵架的”年抬起頭,略有些不耐的問邊架著無框眼鏡,貌似文質彬彬的冠禽儲知州。
儲知州隨時隨地都帶著一本英文詞典,沒事兒就翻出來看看,但可惜,調皮的分數線從未過九十。
聽見邊人的聲音,儲知州笑了笑,抬眼看他。
眼前人隨意不羈的坐在長椅上,不笑時有些微的冷,簡單笑時,角的弧度又有些吊兒郎當。那廓分明的側臉像掉進玻璃杯中的明冰塊,在樹蔭下,隨著風,仿佛能聽見冰塊搖晃的叮咚聲。
手里的手機被他玩的團團轉,抬起一手撐著腦袋,瞇起眼睛去看籃球場上的一群人。
“球兒可真出息啊。”他有些不耐,又不免嘆:“已經讓我在這看他罵了將近半個小時了,再有半個小時“暗鬼”就開直播了,他到底不手”
“易度。”儲知州合上手里的單詞書,推了推直鼻梁上的鏡架:“第一,王開開鐵餅不球兒;第二,請收回你的好戰因子;第三,那個暗鬼的游戲號你已經看了三個月了,每天必看,從不缺席,那又不是你媳婦兒,有那麼好看”
易度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的笑了出來,戴上t恤寬大的帽子,他湊近儲知州,瞇了一下那雙藏在帽棱下的眼,他低聲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那場直播三百多萬人,我莫名其妙被暗鬼殺還被他鞭尸,別說是個人妖號,就算對面真是我媳婦兒,我也會追殺到天涯海角。”
“那只是系統一時bug。”說到這事,儲知州難免藏不住笑,別人不知道易度是iak電競戰隊的新晉王牌,但他知道。
那晚組隊團戰時,不知道系統出了什麼問題,系統卡慢讓易度被那位暗鬼殺掉之余,死后尸還不消失,被暗鬼狂砍四十余刀,濺了一屏幕,當時彈幕已經笑炸,大呼“靈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靈王乃易度大號“elf”,“牡丹花”當然就是暗鬼。因為暗鬼是個氣十足的號,走路都能扭出半個屁的那種,而且elf易死的時候,是被暗鬼騎在上死的。
鞭尸騎之辱,這讓平時臭上天,自尊心棚又從未嘗敗績的易度怎麼得了自那日起,他就狠狠的盯上了暗鬼。
暗鬼也開直播,手速腦速皆是不得了的水平,但他直播從來不說話,只能偶爾聽見“嗯”的聲音。雖然聲音有些偏細,但易度確定,這一定是個人妖號,那聲音是男人的聲音
很好,若是人他還會考慮考慮手下留,既然是男人,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易度又一次打開暗鬼直播間,疑著說:“今天怎麼沒開直播”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忽的耳邊響起一陣鬼魅的聲音,正在翻看暗鬼直播間的易度側眼看著儲知州,冷笑兩聲:“我對人妖沒有興趣。走了。”
將帽子又往下拉了拉,易度轉從人群后方溜走了。這里很多一中人在,他們都見過易度,既然今天那位傳聞的二中聞爺沒來,那球兒在這嘚瑟應該也不會有事。放下心后,易度雙手著兜,低頭繞過籃架。
鑒于耍酷太過分,帽子拉得太低,視線阻,高長的易度在人群后方一不小心撞到了別人。
“抱歉。”易度點了點頭,說完就準備走。
卻沒想到,對方卻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估計是因為罵了一早上又沒手,火氣憋的厲害,那個人手就掄過來準備掀易度的帽子:“你他媽走路不長眼啊”
易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語氣冷了三分:“兄弟,君子口不手。”
“老子了一早上口了,早想手了
,你抓著我的手干什麼想打架”
天地良心,易度今天真不想打架。
但對方顯然不想讓他遠離“黑道”,因為一句話還沒說完,另一只拳頭就已經朝著易度過來了。
易度捉著他的那只手猛地一扭,將那人整個翻了個邊,在籃架上,另一只手也沒放過。
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出年人已有廓,卻仍有和的下。
易度沒那麼好耐心:“我還有事兒,你別找死。”
卻沒想到那人嚎起來:“嗚哇哇哇,聞爺救我啊啊啊啊啊我被欺負了”
前面也吵,后面也吵,別人沒聽見這人的鬼哭狼嚎,易度自然也沒在意。
聞爺他知道,二中大姐大,在一中傳聞是個高八尺,走路生風,虎背熊腰的妹子。易度來這時早就觀察了一圈,并沒看見同類型的人,所以,他微微掀了掀帽檐,低聲威脅道:“你喊也沒用。”
那人一抬頭,便看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冷冷的威脅,一時竟看的愣了去,顯然沒想到是個大帥比。離得這麼近,那人奇異的臉龐紅了幾分,漸漸都停止呼喊了。
這時,易度的肩膀忽然被拍了拍。他以平行視角去看,沒看見人。
肩膀又被拍了拍。
他低頭。
“你能放開他嗎他會疼。”
易度這才看見,有一位小生站在他邊,指著被他住的人。
那雙眼睛看上去漉漉的,穿著英格蘭小短,黑發及腰,留著齊劉海,正睜著那雙大眼睛仰視他。
過帽檐的隙,易度的視線在面容上飛速流連一圈。
易度一貫秉承著妹子的話要聽,漂亮妹子的話更要聽的原則放開了手。
又不免多看了幾眼那位只到他肩膀的小蘿莉。
沒有笑容,也不知道和那個人說了些什麼,就見那人灰頭土臉的走了。
易度靠在籃球架上,雙手隨便抱著,看見那個小蘿莉走去另一邊長椅上坐著了。
“還沒走看什麼呢”微啞的聲音響起,儲知州又出現在他邊。
“你是怎麼練就了一神出鬼沒的功夫”易度知道是誰,并沒有將視線回歸到儲知州上。
那位小蘿莉坐下之后就拿出了手機不知道在干什麼,一雙又長又直。
易度揚了揚下:“怎麼樣”
儲知州:“嗯”
易度隔著人群指過去:“那位。”
儲知州推了推眼鏡:“禽,蘿莉都下手。”
易度轉過:“我禽過嗎”
儲知州:“沒有過嗎是誰在直播間整日調戲暗鬼的不僅去他直播間,在你自己直播間也不放過他。”
想到自己對暗鬼做的事,說的話,易度不免得意的揚起角:“他是意外。”
“調戲一個人妖號還不禽呵呵。”儲知州說。
“我開了變聲,聲,誰會知道是我。”易度說。
“不好意思,在下即知。”儲知州誠實道。
“不如我也將你殺之后快再鞭尸吧。”易度只恨友不慎。
“只要不在在下上,請便。”儲知州哪壺不提提哪壺。
易度恨自己不能親手刃之而后快。
“不跟你瞎了,暗鬼到現在直播也沒開,我準備回隊里,你跟我一起還是”易度問。
“行,我跟你一起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全當后面吵嚷的兩撥人背景板。易度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那位生上,短時間已經確定了是二中人。因為坐在二中一方,又在閑暇之余抬眼看籃球場的人。
易度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去跟要手機號。
正準備離開時,耳尖的易度忽然聽見人群中央吼出一句話:
“咱們聞爺今兒也在死胖子,你等死吧”
頓住腳步,易度側頭看了眼,從人中一眼就看見心寬胖罵的正歡的球兒。
王開開:“去你大爺的聞爺,還爺呢,一個母老虎而已,有本事給出來,哥讓十掌怎麼樣人打架是用掌的對吧哈哈哈哈一群躲在人后的廢,呸”
這一句話顯然傷到了諸位男士的自尊心,原本拉鋸了一上午的戰斗此時有些繃不住了,大有你死我活的架勢。
而不知怎的,易度第六告訴他,一中的大姐大,或許真在這里。
若據謠傳的兇悍程度來看,球兒估計夠嗆。
無奈扯下帽檐,易度瞇了瞇眼睛,他小聲道:“麻煩啊。”隨即拉住了儲知州:“等會兒再走。”
“嗯”儲知州不知所以。
“那個母老虎,好像在。”易度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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