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不是藏在後方尾隨,就是早已在前方開路。
見秦王殿下一副長途跋涉的架勢,得知要回京的陸錦鳶激不已,恨不得兩日眨眼一過,立可達到京城的陸府。但衛景珩卻似在青州城裏尋找著什麽,一路繞了好幾個彎,卻沒有直接朝著城門行駛而去。
大概轉悠了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一個賣糕點的小攤位前。
以為是要解決路上的溫飽問題,陸錦鳶有些百無聊賴地等著馬車繼續出發,誰知衛景珩竟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親自走到攤販老伯的麵前挑選著糕點。
見是一位錦華服的年輕公子親自上前,老伯微微詫異,卻是笑著招呼道:“公子想買些什麽糕點?我這有桂花糕、如意糕、燈芯糕、千層糕、桂花糖蒸栗糕,還有玫瑰、水晶包、香包、果餡餅、梅花香餅……”
老伯一連串報了十幾種糕點的名字,衛景珩卻沒有先挑。他薄輕啟,沉聲問道:“您可是十年前在城東賣糕點的何伯?”
何伯詫異了一下,他原本的確是住在城東,靠著賣糕點為生,但三年前孫子在城西買了一套小院,他就舉家搬到了城西。
著眼前陌生的公子,他點點頭道:“正是,公子可是曾經見過老夫?”
衛景珩聽聞,角微微勾起:“不知何伯可還記得城東的陸姑娘?以前很喜歡你做的糕點,經常來你這買桂花糕。”
“陸姑娘?”何伯蹙眉回憶了一番,突然一拍腦袋道,“是那位養貓的陸姑娘嗎?”
何伯年過半百,記憶並不是很好,會對這位陸姑娘記憶猶新,主要是因為十年前,他恰巧在陸府門前一條街上擺的攤,那位陸姑娘經常來他的糕點鋪顧,偶爾會捎上那隻阿然的小貓。
“十年前陸姑娘才七歲吧,小小年紀就生得可俏皮,小甜甜的,可討人喜歡了。可惜後來陸夫人生病,陸大人一家搬去京城就醫,聽說後來考中了狀元。”何伯慨地說著,突然想到什麽,驚道:“難道今日陸姑娘來了?”
他好奇地從窗口朝著馬車張著,卻看見空的馬車廂裏,隻有一隻小黃貓懶懶散散地躺在榻上。
當時阿然失蹤,陸姑娘也曾焦急地詢問他阿然的去向,如今這隻與阿然極其類似的小貓,恐怕是這位公子新養的吧。又或許是陸姑娘養的?
衛景珩並沒有道出自己也曾在十年前與何伯有過幾麵的事實,他腦中描繪著陸錦鳶兒時明眸皓齒、調皮可的模樣,語氣不經意間就放了下來。
“並沒有回青州,是我正要回京,想起曾經最喜歡吃何伯的桂花糕,所以想買一些回京送給。不知這些糕點最多可放幾日?”
為了第一時間給心上人一個好的第一印象,秦王殿下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又是送貓,又是送畫卷,現在還準備了糕點,可見為戰神,在求方麵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這些糕點都可放置三日,若是有冰塊封存可再多放三日。”
衛景珩聽聞放心,想著除了桂花糕外再為多買一些,所以試吃了幾口糕點,一個個挑選著。
何伯瞧見他認真的模樣,嘿嘿地笑了起來:“公子是陸姑娘的夫君吧。公子對陸姑娘這麽上心,陸姑娘實在是有福之人。這些糕點都拿兩塊去吧,算是老夫送給二位的。”
夫、夫君?!!
簡單普通的兩個字在衛景珩耳邊緩緩炸開,他冷酷淡漠的容微微一僵,隨後臉上的冷漠似融開般,爬起一可疑的紅暈,在白玉般的臉頰上印上瀲灩的澤。
他張開想要解釋,最終還是私心地默認了夫君二字,深邃的黑眸裏帶著一抹灼熱的堅定。
“謝謝何伯。”拎著打包好的糕點盒,衛景珩上了馬車。
頎長的影邁遮掩的車簾,大步流星地往榻的方向走去。終於等到衛景珩回來的陸錦鳶,聞著糕點的香味抬起了腦袋。
桂花糕!!!
看到衛景珩打開糕點盒拿出了一塊桂花糕,陸錦鳶立刻一屁坐在了衛景珩的邊,昏昏睡的眼睛來了神。
知道阿然貪吃糕點的衛景珩也不吝嗇,拿出巾了阿然的爪子後,下意識地扳了一小塊放在了它的兩隻小爪間。
青州盛產桂花,每年九月至次三月分批開花,哪怕現在還未到十月,青州城裏已彌漫著桂花的芳香。而青州除了桂花有名,桂花糕也是當地的名品糕點。
不僅式樣漂亮、口,而且著一特別的清香,即使吃完了,香氣還經久不散,讓人回味無窮。
如今,陸錦鳶爪子裏的桂花糕厚薄均勻,澤黃白分明,散發著一濃鬱的桂花清香。
輕咬了一口,糕質細滋潤,口化渣,口味清香,是悉的味道,不怔愕地又咬了幾口。
著秦離遞來的五十兩銀票,何伯犯愁著沒有找零,卻見那抹清雅而飄逸的影早已不見,而秦離放下銀票後翻一躍上了馬車,揮舞著馬鞭自顧自地駛離了他的攤位。
“公子,您的錢給太多了,一共隻要五兩!”
正咬著桂花糕的陸錦鳶,忽然聽到馬車外略帶悉的老年音。順著車窗去,竟看見了十年未見的何伯,在馬車後焦急地喊著。
陸錦鳶激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著何伯,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何會覺得這塊桂花糕的味道這般的悉。
青州的桂花糕不同於京城,更別提何伯的桂花糕配料獨特。
油潤不膩,口不,吞咽,甜中有鹹,香裏帶涼,是十年前最喜歡的味道。
“不必找了。”秦離高聲道,“這是我們主子送給您的。”
“這、這怎麽能行呢……”突然多了五十兩銀票,何伯焦急,卻又不能跑遠自己的攤位,隻能遠遠著秦離駕著馬車離去。
馬車裏,陸錦鳶往裏塞著糕點,還是抑製不住見到人的滿腔笑意。
已經十年沒有吃到何伯的桂花糕了,秦王買了那麽多糕點價格竟隻要五兩這麽厚道不愧是何伯啊!此刻嚼著的桂花糕,含著桂花的清香,陸錦鳶的心前所未有的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安心和滿足。
糕點渣順著的爪子落了一榻,都沒有注意到,隻是傻傻地吃著糕點笑著。
秦王殿下無意識買了何伯的桂花糕給,很謝他圓滿了多年想要吃青州桂花糕的心願。而他更給了何伯五十兩,雖然可能是秦王財大氣沒有碎銀的原因,但真的很謝。
慨地想著,陸錦鳶將目向了正優雅用桂花糕的衛景珩。
黃白的桂花糕襯著他修長的手指白皙如玉,他眉目溫煦,著手裏桂花糕的目和清亮,然後緩緩地咬上一口。
陸錦鳶水盈盈的目亮晶晶的,期待著他的誇獎,果真聽到他低低地讚揚了一句,心口頓時一甜,像是抹了層一般。
“喵嗚~”吃掉小小的一塊本不滿足,陸錦鳶搖著尾撒賣萌。往日這麽一蹭,食絕對手到擒來。但今日,衛景珩卻是命暗衛買了一盒冰塊放後,將糕點盒完全合了上。
麵對阿然哀怨甚至有些眼的目,他蹙著眉了它角的糕點渣,又將它子抬起清理了一下它屁底下的糕點屑,叮囑道:“剩下的糕點全是給你主子留的,絕不可貪吃。”
陸錦鳶了悟,這位主子不是指秦王自己,而是指京城裏的那位主人。雖然有時候煩衛景珩抱著嘮叨那位姑娘的事,但不得不說,衛景珩提到那位姑娘時那一瞬間的,舉手投足間的寵溺,卻是最能打人心的。⑦⑦
惋惜自己無福消的陸錦鳶,心裏像是塞滿了檸檬,酸酸的,的,不僅羨慕起那位讓秦王慕多年的姑娘。
原以為是位倒黴的主,如今看來,比幸運和幸福多了……
馬車外,行人如織,車馬如龍。陸錦鳶一路著窗外飛馳的景,不一會,悉卻又陌生的青州隨著馬車駛出城門而落在了後,漸漸地消失在了眼前。
若是一輩子都是貓,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回青州了。
見阿然坐在榻上,安靜得出奇,水盈盈的目卻始終眼地著窗外,似乎很是不舍。衛景珩以為它離開了悉的環境還未適應,不了它腦袋,道:“京城有更好吃的。”
陸錦鳶轉頭看了看他,“喵”得應了一聲,標準的小音。
☆、第24章晴天霹靂的噩耗
離開青州後,道路寬闊,馬車一路行駛平穩。
陸錦鳶瞅了瞅閉目淺眠的衛景珩,一溜煙地跑進角落裏的貓窩,從裏麵叼出了一個掌大的小球。
自從得知真相,為了讓自己盡快適應貓,為了讓自己逐漸變強,幾乎痊愈的陸錦鳶開始鍛煉起自己的能——韌、跳躍、揮爪攻擊、打滾、匍匐前行等,而這個秦娥給玩耍的絨小老鼠,正適合磨練這雙可憐被剪短的爪子。
衛景珩雖是閉目,但周圍發生的一切又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察力。見剛養好傷的小貓一會在貓窩裏翻滾著子,像一個黃的小球溜來溜去,一會弓著子豎著尾,調皮地揮舞著爪子攻擊球,與養病時乖巧聽話的模樣形巨大的反差。
果然痊愈後,子也和以前一樣活潑好了起來。怕是前兩日悶壞了……
衛景珩沒有阻止,靠著馬車壁慵懶地觀察著,看著它在馬車裏自己玩了起來,一會兒滾到這邊,一會兒滾到另一邊,嘟嘟的樣子長胖了不,蠢萌蠢萌的。
一個小時過去,衛景珩無聊地抿了抿,暗暗驚奇著之前莫名其妙就怕老鼠的阿然,此刻玩絨小老鼠竟也能玩這麽長時間還樂此不疲。
他不由想走上前,拎起絨小老鼠一段的繩子,準備將這隻忽視自己很長時間的小貓從角落裏引過來。
陸錦鳶的確是被召喚了過去,不過長時間地揮爪累得氣籲籲,跳到榻後就已經耗費了全的力氣,於是酸痛的子一歪,就側躺了下來。
滿腦子都想著回去後該怎麽教訓這對渣母,怎麽告訴爹爹真相,一時間也沒注意衛景珩的作。
但青娥卻注意到了主子輕微抬手的小作。麵容微微[dòng],似是又在憋笑。
衛景珩背脊微僵,抬手想去拿繩子的作一個輕巧的旋轉,隨手拿起了案幾上的一本兵法書籍。雖是極力保持著往日的高貴與清雅,但清冷的麵容仍悄然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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