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慕念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只覺渾猶如灌了鉛一般的沉。

“水……”掀開眼簾，眼前卻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了。

想要用手眼睛，卻連將手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慕念只覺得口干舌燥，因此，本能地囈語著，“水……”

頭頂傳來男人清沉如磁的聲音，“想喝水？”

一貫清冷的聲音，此刻，竟不經意間，渡上了幾分難能可貴的。

慕念擰了擰眉，“嗯”了一聲。

接著——

一只有力的手，摟抱著坐了起來。

男人拿過水杯，端到的臉前，一吸管，湊到了里。

“喝。”

慕念本能地含住吸管，因為實在太了，因此，本能地大口大口吸了起來。

水是溫熱的，并不燙，因此，一口氣喝見底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整杯水被喝空了。

“還要麼？”

“嗯……”

剛點點頭，然而，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慕念一下子認出了這個聲音！

“傅斯年！？”

傅斯年莞爾勾，“怎麼？清醒點了？”

“怎麼是你……”慕念睜大了眼睛，然而，卻發現眼前仍舊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只有輕微的。

的視線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模糊？

“你昏睡了一晚上。”傅斯年道。

慕念道，“你……守了我一晚上麼？”

“沒有。”傅斯年自然不會承認，他守了一晚上。

慕念擰了擰眉，只覺頭刺痛的厲害。

道，“我的眼睛……”

“嗯？”

“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你開燈了麼？”

“天亮了，你看不見麼。”傅斯年也察覺到了端倪。

的眼神，本沒有焦距。

傅斯年輕輕地住了的臉，看著的眼睛，見瞳孔里焦距無法對焦，懷疑道，“你眼睛怎麼了？”

“看不太清楚……”

慕念道，“我眼睛……好像看不見了。”

傅斯年薄抿。

他驀然道，“來人。”

門外，傭人戰戰兢兢地推門走了進來。

“傅爺，有什麼吩咐嗎？”

“去把晏狄請過來。”

“是。”

不一會兒，晏狄就被請了過來。

他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連著打了幾個呵欠，一走進房間，見到慕念醒了，驚訝了一下，“人醒了？”

“嗯，說眼睛看不清楚，怎麼回事？”傅斯年帶著質問的語氣，“過來看看！”

晏狄走到床邊，用手在慕念面前輕輕地揮了揮，卻看的眼睛，本沒有轉，連焦距都沒有，分明是那麼漂亮的眼珠，卻像是蒙塵的瑪瑙一般，毫無澤度。

“怎麼會這樣？”晏狄也有些震驚，“牧小姐，你什麼都看不見嗎？”

“看不清楚……”

傅斯年有些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用的藥，有副作用？”

“不可能。”晏狄道，“傅爺，您別著急，也有可能是后癥。畢竟，周禮和用的藥劑量不小，又是從后頸刺的，直接影響到腦部神經，牽連到視網神經，造了失明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