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是除了一品樓之外，京城的權貴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如今一品樓沒有開店，大家都聚集在了樊樓。

云姒看著滿桌子的菜，幾乎就沒有不吃的。

可是挨著霍慎之坐，局促得很，又不敢往邊上挪。

“吃吧，若是還想要添菜，就小二來。”

霍慎之拿起筷子，看著有些拘束的，又吩咐霍影：“溫一壺兒紅。”

霍影略有詫異，自家主子可是不沾酒的。

這兒紅的后勁兒厲害，莫不是……

霍影看了一眼正在摘面的云姒，一下子明白了。

云姒摘下面，一杯清澈亮的煙霞兒紅，就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好喝嗎？”

霍慎之垂眸給自己斟酒：“很適合姑娘家喝。”

云姒眼睛一亮，端起來小小的抿了一口，是很溫和的清香，沒有太辣。

一仰脖子，全干了。

霍慎之才倒滿了，看著云姒湊過來的杯子，微微一愣。

這怎麼是個酒鬼？

……

“喝酒，喝……”

幾杯下肚，云姒已經醉了。

霍慎之勾一笑：“去外面守著，沒有本王的吩咐，不必進來。”

霍影心中明白，只是看了一眼，轉就離開。

霍慎之接過云姒手中的酒：“還能走路麼？”

“能啊！”云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整個人就朝著桌子上栽。

霍慎之眉心微，手握住的腰，直接帶到了懷中，坐在自己的上。

云姒的厲害了：“我……我……”

“要喝酒可以，我問你，你答對了，就給你喝，嗯？”霍慎之摟的腰，讓更加著自己。

云姒皺眉仰著頭，水潤的微張。

霍慎之嚨微微滾，控制著自己不去，克制將目對上的眼睛，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帶著哄：“一年前，除夕夜，你在西洲破廟，是不是遇到過一個男子？”

云姒閉著眼，昏昏睡：“嗯，有……”

“后來呢？”霍慎之勾起的下，與對視。

他要的答案，近在咫尺。

“唔……”云姒躲開他的手指，難地嚶嚀，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就要睡著了。

他被一聲輕惹紅了眸子，渾的都在不控制地發燙。

“后來呢，是誰救了你，可給過你什麼信，嗯？”

他略微糲的指腹，在云姒水潤的上輕輕過。

的，帶著致命的，霍慎之的眸發暗，克制著不去品嘗這份。

云姒迷惘地睜開眼，水霧迷茫，天真純潔。

霍慎之想要俯下去的瞬間，快速抬起手，就落在了云姒的雙眼上，將的臉擁抱懷，沉沉呼出一口氣。

他沒想到，會他差一點失控。

“主子，楚王過來了。”

霍影的聲音傳進來，霍慎之眼底的晦暗變得清明。

“他進來。”

霍影一愣，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主子，那是楚王。”

他進了幾步，生怕自己說得不清楚。

霍慎之將面給云姒戴上，手在后背拍了拍，像是哄著一個孩子，嗓音清淡溫和：“睡吧。”

云姒酒品好得很，跟霍慎之在一起時，出奇地聽話。

當真就乖乖地閉上眼，如同一只小貓，安然睡去了。

霍影這才敢進來。

“這酒是兒紅？”霍慎之目凌冽地看了一眼云姒的杯子。

霍影心中一驚：“屬下知道主子是想要借著這次問玉佩的事，自作主張下了些迷藥，不會傷到云大夫的。”

霍慎之眼底寒意彌漫，拿起斗篷將云姒蓋起來，未免冷到。

“等回去之后，自己去軍營領罰，今后若再有下次，本王決不輕饒！把楚王進來。”

去軍營領的罰，不會輕。

那種程度的迷藥，他們自己也會吃，吃多了，一般就沒有用了，為的就是防自被下藥。

霍影重新看了云姒一眼，驚覺，已經了自家主子的逆鱗了。

“是。”

霍慎之眼底帶著無窮的迫，在及云姒時，逐漸淡去。

他若直接問云姒，會去最重要的細節，這才帶著過來喝酒，好說清楚的。

現在倒是好，什麼也沒問出來，白吃了一頓迷藥。

霍臨燁進來時，便看見霍慎之懷中捂得嚴嚴實實的人，哪怕是腳，都被斗篷蓋得一不。

而他那從來冷，不近的九皇叔臉上，是無比的和，霍臨燁意外的挑眉：“九皇叔懷中的這是？”.七

霍慎之隔著斗篷，輕輕拍著懷中人的后背安，抬眸看向霍臨燁時，神冷然如常：“怎麼？”

霍臨燁倒是嗤笑了一聲：“九皇叔鮮跟子親近，皇侄不過好奇這是哪家閨秀，想是有些沒規矩了，是否能出來一見？”

霍慎之如同抱著一只小寵，輕著的后背，語氣憐：“小姑娘喝多了，這是想要招本王疼。”

他掀起眉眼，語氣陡然轉冷：“再者，本王的人，想如何便如何。你來，就是為此？”

“當然不是。”霍臨燁雖然意外，但是卻沒有這樣重的好奇心。

“九皇叔下令斷了曲白的手腳，方才我聽說，一品樓現在連店門都沒有開，曲白不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想必，明日，就會有不的人上曲家的門，要取消合作。這種趕盡殺絕的狠辣手段，是皇叔手筆，我說的可有錯？”霍慎之垂下眼，起一角斗篷，看著蜷在自己懷中的人，小臉緋紅，醉的不輕，輕易聽不見聲音，也醒不來。

那他便沒有什麼話可顧忌的了。

“嗯，無錯。”

霍臨燁倒是沒想到他能承認的這麼坦然：“曲家世代貴為皇商，手中有先帝賜的一道圣諭。難道皇叔就不怕曲白執圣諭，去皇宮把這件事告訴陛下？”

曲家前幾輩倒真是忠心，也在大災面前為國為民。

這才得了一道圣諭。

只要不反皇權，不損百姓，就可以提任何要求。

武宗帝曾經戲言，若是曲白拿著圣諭懇請，要哪個王爺一無所有，也是可以滿足的。

霍臨燁在威脅霍慎之。

圣諭一出，不霍慎之一無所有，也能他到極重的懲罰。

霍慎之眉眼是冷厲的淡漠，深不見底的黑眸似笑非笑：

“那便要看看，是他的命，還是本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