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過天晴。
萬里長空無云,一片遼闊的湛藍。
院子里一片泥濘,到水洼洼的,暴雨沖刷后的地面本該毫無痕跡,但此時,卻印著數不清的深深淺淺的腳印。
商夏剛剛晨練完,正拿著一條汗巾汗水。
雨后的空氣是干凈清甜的味道,讓運的肺部敞開,大飽一餐。
“小姐,吃飯啦。”
小月端來早餐,就看到渾污泥的商夏從院子中走來。
小姐今日依然天沒亮就起了床,在這泥坑里鍛煉了一個時辰。
小月早上在小廚房里一邊做飯,一邊滿是心疼的看著自家小姐在泥濘中滾打,尤其是那什麼匍匐前進,把小姐渾服都了。
“小姐,您這每天也太辛苦了,奴婢真擔心你吃不消。”
“還好。”
商夏沒說什麼,進去洗了澡,換干凈服,就坐在餐桌上開始吃早餐。
小月一直就沒想明白,小姐到底是怎麼做到沐浴這麼快的。
也就半刻鐘不到的時間,小姐就已經洗完澡換好服出來了。
而且,還滿的清香……
“小姐,您多吃點。”
對于商夏的飯量,小月已經不驚訝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小姐的每頓飯好好安排好。
“嗯。”商夏在剝蛋殼,轉眼間,五個溜溜的蛋就躺在盤子里了。
商夏開始一口一個的吃。
就在這時,三姨娘陶氏來了。
陶氏單名一個雪字,做陶雪,陶雪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瞅著。
“進來吧。”
商夏開了口,清清冷冷的語氣讓陶雪渾一。
那一日,商夏懲治亓的手段,陶雪全都看在了眼里。
那時就明白了。
這位從昏睡中醒過來的大小姐不能惹。
尤孔昨日過來傳話,說是大小姐讓去一趟,真擔心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商夏。
好在不是!
尤孔那個老家伙,意味不明的說是伺候相爺的事兒,陶雪明白了商夏是找做什麼,可心里又很是擔心。
亓在相府掌權有十一二年了,可說是深固。
相府里更是到有著的眼線。
相爺邊最多。
怕自己頭破流爭一場,沒能得到相爺的寵,反而得罪了亓,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昨日這院里發生的事已經傳開了,說是亓貪了商夏母親留給商夏的嫁妝,老爺雷霆大怒,對亓徹底失去了信任。
糾結了一夜,還是來了。
“不知大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陶雪走過去,有些拘束的站在青石板上。
商夏和小月就在院子里的屋檐下吃飯,主仆二人坐在一起,畫面很是和諧。
真看不出來,商夏這麼冷酷這麼狠的人,竟然對下人如此之好,還準許丫頭和一起吃飯。
商夏的眸輕輕掃過去,只見陶雪穿著一素雅的灰白子,頭上挽著簡單的發髻,沒戴什麼首飾,臉上略施脂,沒畫腮紅。
陶氏本來姿不錯,但一夜未眠,杏眼上圍著一圈黑,再加上整個人打扮又素,因而顯得弱又蒼白。
“吃過飯了?”商夏隨口問道。
“回大小姐,吃過了。”
陶雪聲音弱弱的,音很好聽,但未免了幾分氣。
“你家商晴許親了麼?”
商夏仿若閑聊,只是語氣自帶一氣勢,整個人不怒自威。
商晴是陶氏的兒,商夏記得,已經有十四五歲了。
天幽國的子一般十五六歲出嫁,十四五歲的時候,家里人已經在為說親,準備嫁妝了。
“還沒。”陶氏老老實實的說。
“怎麼?繼母掌家多年,沒為晴妹妹心一下?”商夏喝了一口山藥粥,粥碗一下子就見了底。
小月連忙給自家小姐滿上。
商夏端起碗,又是一口干了。
“沒。”
陶氏話不多,但微微抖的角著一自嘲。
亓掌著管家權,只會考慮自己的兒商圓圓,哪里會為別人的兒謀好親事?
商夏為帝國指揮,不看重兒長,但不代表不懂一個做母親的心。
商夏吃完了飯,往后倚靠,一只手臂隨意地搭在椅子上。
“哦,沒事了,既然三姨娘如此無無求,也不打算為自己的兒拼一把,那就請回吧。”
商夏需要的是一個戰士,而不是一個清心寡,一直等著別人來推著往前走的人。
本來正等著商夏用充足的理由說服自己幫對付亓,卻突然被送客的陶雪懵了。
“父親不是娶了好幾房妾室麼?也不是非三姨娘不可。”商夏看向發愣的陶雪,冷冷開口,“三姨娘還不走?”
突然,陶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水洼洼的泥土里。
小月都愣住了。
陶雪豁出去了,鼓起勇氣看向商夏:“大小姐,我愿為了兒一博,還請大小姐為我指點一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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