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嵐心裏想著事兒,不自覺的張開,就這麽一口一口的就著魏臨的手吃了一整塊。
臉頰鼓鼓的,看起來乖得很。
等回過神,霍雲嵐的耳朵就紅了一片,往後躲了躲,輕聲道:“我自己吃。”
魏臨則是又夾起了一塊,遞給:“你是我娘子,我喂你是應該的。”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愣。
這還是魏臨頭一遭喊娘子,分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聽在耳朵裏卻像是秋日裏的一縷暖,熱烘烘的。
霍雲嵐張張,輕輕的喚了一聲:“相公。”
就這麽兩個字,便讓魏臨覺得心都飄起來,說不出的舒坦。
待到了晚上,兩人躺到床上,魏臨便等霍雲嵐睡著後,手輕輕的抱住了。
作很輕,生怕吵到。
湊近些,魏臨就能聞到人上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不過魏臨分辨不出。
他攏了攏手臂,心想著,表妹還是太瘦,吃的也。
改日要和蘇婆子提一提,就算以後自己不在家,也要盯著表妹好好吃飯。
而後魏臨微低了低頭,親了一下霍雲嵐的額頭,又親了親這人的眼角,把抱的了些,這才心滿意足的進夢鄉。
卻不知霍雲嵐悄悄的睜開眼睛,昂頭看他,湊過去在男人下上啄了一下,又把臉埋到他懷裏,不再彈。
一夜無話,待第二日一早魏臨醒來時,懷中已經空了。
他不由得坐起來開床帳往外看,就瞧見正在妝鏡前坐著的霍雲嵐。
小軒窗,正梳妝。
這景是極的,魏臨雖不懂得文人趣,可他也覺得好看。
表妹哪怕隻是坐在那裏,都是好看的。
魏臨看了陣,等霍雲嵐撂下梳子後,他才開口:“今日怎起得這般早?”
霍雲嵐聞言便扭頭看他,笑著道:“你不是要去見徐先生嗎?正巧大嫂二嫂約我去捶丸,便想著早些過去。”
“小心些,在家裏捶丸就不要騎馬了。”
“好,你先去洗漱,我讓人準備早飯。”
待魏臨收拾停當,一扭頭,就看到霍雲嵐站在屏風前,手裏拿著一件裳,對他招招手。
魏臨走過去,瞧了瞧霍雲嵐手上的新,道:“這裳之前沒見過。”
“是娘新給你做的,早上讓人送了來。”說著,霍雲嵐就抖了抖手上的衫,對著魏臨道,“我幫你穿上。”
魏臨尋常是不願意讓別人伺候自己穿的,他在戰場上呆慣了,甚讓人近,哪怕是悉人他一下,都會引起魏臨下意識的回擊。
但霍雲嵐開了口,魏臨自然不會拒絕。
哪怕是渾繃,他也甘之如飴。
他張開手臂,霍雲嵐便幫他把新穿好,拿著錦帶圍在腰上時,霍雲嵐幾乎是整個人埋在他懷裏。
明明晚上還膽子奇大的魏臨這會兒卻隻是昂著頭,目不斜視,一臉嚴肅。
霍雲嵐並不知道魏臨心中所想,給他弄好了腰帶便去拿起撣子,掃去服上的細塵,裏道:“這是娘的心意,這幾日多穿穿,也好讓娘高興。”
霍雲嵐為人細致周到,魏臨想不到的事都能思慮到。
魏臨瞧著霍雲嵐,再一次慨自己娶了個寶貝回來。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魏臨以為是哪個沒規矩的下人,可一扭頭,卻沒見人影。
往下瞧了瞧,才看到正吭哧吭哧翻門檻的小不點。
魏臨一愣,霍雲嵐已經笑著走過去。
在娘家的時候,霍湛調皮,霍雲嵐管他管得多,也有了經驗,這會兒到了門前,彎腰手便把小家夥撈起來抱在懷裏顛了顛:“你是誰家的孩子?”
小家夥抬了抬脖子,看了看魏臨,又看了看霍雲嵐,這才開口,聲音糯:“我是虎頭,是爹爹和阿娘的孩子。”
第10章
爹和娘的孩子?
這話……倒也不算錯。
霍雲嵐一愣,而後便笑起來。
魏臨也記起來了,雖然見得不多,不過家裏來的信沒提到這娃娃,走過去道:“他是二哥二嫂的兒子,小名虎頭。”
虎頭無愧他的名字,生的虎頭虎腦的,一雙眼睛大而晶亮,看了看魏臨,又看了看霍雲嵐:“你們是誰呀?”
魏臨離家三年,霍雲嵐剛剛嫁來,這小家夥還不到三歲,自然是不認識他們的。
霍雲嵐便顛了顛他,聲道:“他是你三叔叔,我是你三嬸嬸。”
小虎頭年紀不大,卻很是伶俐,聞言,便乖巧的喊道:“三叔叔,三嬸嬸。”
哪怕隻是打個招呼,但言語總是能讓人開心。
虎頭年紀雖小,卻已經能分出人來了,他先是看了看魏臨,有些怕,扭頭看著又香又的三嬸嬸,立刻黏了上去,抱著霍雲嵐的脖子乎乎的道:“三嬸嬸,虎頭了。”
霍雲嵐順手把手上的撣子遞給了魏臨,留下一句:“表哥你再掃掃上。”然後就抱著虎頭去給他拿點心吃。
桌上擺著的桂花糕香甜糯,霍雲嵐了一小塊放到虎頭裏,笑意更深。
魏臨則是拿著撣子,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邊就差掛在娘子上的小胖墩,表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旁的蘇婆子瞧出了些端倪,卻沒有開口,而是拉住了跟著虎頭進來的婆子,問了兩句後就上前對著霍雲嵐道:“主子,虎頭爺是自己跑來的,怕是這會兒二正找他呢。”
霍雲嵐這才記起來今天和兩個嫂嫂有約,便拿出帕子,一麵給小家夥一麵道:“知道了,我這就去,讓人套車吧。”
“是。”
等蘇婆子剛一讓開,霍雲嵐就覺到手上一輕。
抬頭就看到魏臨單手拎著虎頭的脖領子,把他提了起來。
小虎頭倒也乖覺,小胳膊小蜷著,不哭不鬧,隻是眼的瞧著桂花糕,癟癟,念叨著:“還想吃糕糕。”
魏臨把他塞進了婆子懷裏,又把桌上的點心盒子扣上遞了過去,道:“拿回去吃。”
虎頭高興的對著他笑起來,毫不記得剛剛魏臨拎過他,樂顛顛的說了聲:“謝謝三叔叔。”
小娃娃自然也沒發現魏臨正有意無意的站在了霍雲嵐麵前,擋住了他和三嬸嬸親近。
霍雲嵐也沒察覺自家表哥的小心思,將撣子拿過來放到一旁,溫聲道:“今天比昨天還冷了些,你若出門記得穿披風。”
魏臨的眉眼和下來,點點頭:“好,我聽你的。”而後魏臨了的指尖,“明日我陪你回門,要準備些禮,你今天早些回來,我們商量下。”
“好。”
待霍雲嵐帶著虎頭離開後,魏臨便過了早就在院門外等著的鄭四安。
總被秀一臉的鄭四安現在也學乖了,輕易不往他們的院子裏頭湊。
看到魏臨出來,鄭四安立刻跟上去,笑著道:“大人今天這很是神。”
魏臨已經習慣了鄭四安時不時冒出來的讚,甚回應,不過近日他卻點點頭,道:“裳自然是好的,”聲音頓了頓,“穿的也好。”
鄭四安一愣,有些不明白穿的好是什麽意思……
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見魏臨已經邁步向前,聲音淡淡:“先不去東院了,你隨我上街一趟。”
鄭四安應了一聲,跟魏臨出門。
另一邊,霍雲嵐坐著牛車,去了距離魏家不遠的後山。
其實按著魏家的家底,若是想要住到鎮子上不是什麽難事,不過魏家有四個兒子,都娶妻生子後便會是個大家庭,再加上魏家如今倚仗的是手中的田地,而不是店鋪,沒必要往鎮子上湊,就一直沒有搬家。
之前二妹雲錦為了能嫁到鎮子上,哪怕搶親也要進去,霍雲嵐卻覺得住在這裏自在些。
這會兒去的便是魏家在山上買的地。
抱著虎頭下了車,霍雲嵐抬頭就瞧見不遠搭了帳篷,卓氏和伍氏正在裏麵休息,而在前麵的一片空地上擺放著捶丸要用的東西。
見霍雲嵐來,兩人便站起,走出了帳篷過去迎。
三人笑著互相見禮,而後伍氏就把虎頭接過來,了他的小屁,裝作生氣的樣子:“你這孩子,自己從馬車上跑下來把娘急壞了知道嗎?”
霍雲嵐看著伍氏眼中的笑意,就知道沒真的生氣。
想來也是,虎頭到他們院子裏時,邊是有婆子跟著的,伍氏總不會把親兒子隨便扔在家中。
虎頭也知道自家娘親逗自己玩兒呢,可小家夥還是乖乖的低了頭,把臉埋到伍氏頸窩,小聲道:“虎頭錯了,娘親不氣,虎頭乖乖。”
一句話,直接弄化了在場三個夫人的心。
伍氏自然是對胖兒子稀罕個沒完,卓氏到現在無所出,對小孩子也是親近的,霍雲嵐也手了小家夥的臉蛋,覺得手不錯,就又了。
虎頭倒也乖巧,由著伯娘嬸嬸,到了還會咯咯笑,討喜得很。
不過他年紀小,今天又起得早了些,沒多久就開始眼睛,伍氏便讓婆子抱著他去睡了。
卓氏長的溫,聲音也是溫和的:“有個孩子真好。”
與魏大郎親七載,卻沒有孩兒,哪怕魏家人待還是好的,可卓氏是自己想要個孩子,日子也能熱鬧些。
伍氏雖然子活潑爽直,可也知道不卓氏的心病,便道:“讓虎頭先睡,嫂嫂,我們先去教弟妹捶丸。”
卓氏不再多想,笑著點頭,霍雲嵐也跟了上去。
而在這次見麵時,霍雲嵐明顯能覺到卓氏和伍氏待比上次親近得多。
其中緣由霍雲嵐不甚清楚,隻管拿著木桿仔細的學,想著表哥上次說他也不會,自己學好了回去教他。
因著霍雲嵐從小就常常幫家裏做活,力氣也大些,沒掌控好,一擊便把木球給打遠了。
“我去撿。”說著,霍雲嵐撂下桿子,帶著蘇婆子小跑過去。
伍氏也不阻攔,隻笑瞇瞇道:“弟妹是個活潑子。”
卓氏看著霍雲嵐的背影,輕聲道:“娘看人自然不會錯,這是個好姑娘。”
伍氏便跟著點頭:“自然是好的,昨天你也收到送來的蝦餅了吧?咱們三弟雖說當了校尉,可是人世故上卻不甚明了,現在有了弟妹在邊,兩人倒也般配。”
卓氏也笑,跟著點頭。
卻聽伍氏接著道:“可是老三木頭疙瘩一個,好好的姑娘娶回家就擺著看,也不知道想什麽呢。”
卓氏輕咳一聲,手拉:“說這些做甚?”
伍氏癟癟,看就知道虎頭委屈的小模樣是和他娘親學的,母子兩個格外相似:“我就是上次不小心聽到娘說的……”
卓氏搖搖頭,輕聲道:“你嫁來的晚,有些事不知,幾年前娘親就相中了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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