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著父親,喑啞著嗓,“你們怎麼能這樣!我娶了杳杳,阮今朝嫁給沈簡,兩家還是沾親帶故,有何不可!”
“這就是我要回答你的第三個問題。”賀博厚看兒子。
“若是他沈阮了一家,眼下看著并未什麼不妥,到底是用阮今朝留在京城鉗制了前線帶兵的阮賢。”
“可阮今朝若是真和沈簡比金堅還誕下了子嗣,這就是對整個皇朝的威脅!萬一阮賢有了反心怎麼辦?阮今朝那張臉,幾個男人得住?”
“亦或者沈簡因病去世了,難道阮今朝要給他守寡嗎?不就是放虎歸山,讓回邊塞了,這場賜婚就是一場荒誕鬧劇了,誰知道這場仗要打幾年的!”
“只要盛世太平,文臣永遠是高武臣一截的,你明白嗎,父親的一切都要在為你謀劃!”
“為什麼選你,是因為父親想把整個賀家都教到你手中,你是家里的嫡長子,不能有,還有要家族的重擔。”
賀博厚一聲聲落下,祠堂陷靜謐。
賀瑾好久才找到自己忍著哭意的聲音,“所以,你是在兩相比較,比較沈家和阮家,誰能帶著賀家在朝堂之中更上一層樓當中,選擇了幾年后會有大戰功的阮家?”
“因為這場仗只要勝,我在京城名聲就會水漲船高?”賀瑾真的是笑出了聲音。
他寒心的著父親,撕心裂肺詰問道:“父親,可你有沒有問過我愿意與否!”
賀博厚直言,“這件事是責任,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眼下阮今朝已經是你的妻子,你不要在給我生出旁的心思來!”
沈簡仰天發笑,只覺諷刺至極,眼淚都落出眼眶,“所以,到頭來,棒打鴛鴦的是我……”
“原本我該娶沈杳,沈簡該娶阮今朝,就因為你們這些自詡清流的文臣挑撥離間,煽帝心,沈阮皆是忠君忠國臣子,你們這樣胡揣測,不怕寒了他們的心嗎!”
賀博厚難得理會兒子,“今夜在這里好生想想,明日跟著今朝去謝家參加宴會。”
“記住了,父親能替你謀劃的就只有怎麼多,其余的只能靠著你自己!阮今朝不管從哪來看,都比沈杳強上千萬倍!”
“可是沈簡的!是父親為了一己私,打著為國為民為皇權穩固的旗號,把們拆散了,還拆散了我和杳杳!”
沈簡低吼,無法理解父親的做法,“您錯了,您大錯特錯了!”
“那啊,你就去告訴沈簡或者阮今朝賜婚的真相!”賀博厚也不客氣。
他指著將看得過重的兒子,“天家要的就是沈阮盡量不和睦,你若真的要保沈家,就好好把這給我咽下去。”
“阮今朝嫁誰都是人質,我自問,這門親事給你找的極好,你若可憐,就好生善待。”
賀瑾見父親朝外出去,轟的跪在地上,使勁垂著心口,絕的捂著臉,低聲戚戚。
“原來,到頭來,是我錯了……”
不是阮今朝橫叉他與沈杳的婚事,而是賀家毀了和沈簡的姻緣。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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