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外面又是悉的敲門聲以及話語。
“公子,黛姨娘來請安了。”
阮今朝翻捂著耳朵,腦袋都埋到被褥里頭,“煩死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這臭娘們在我眼前消失!”
沈簡著實困乏,連話都不想去回,側將人抱了回來,“不管,在睡一會兒。”
黛黛抱著食盒站在外頭,頗為尷尬。
佟文就道:“估計公子和夫人還在睡,黛姨娘不若先回去,晚些時候公子要見您了,小的再去您。”
黛黛抿紅著眸子,低著腦袋搖搖頭,“我要在這里等著。”沈簡不想見,可想多混混眼呀。
勇叔已經在廚房忙碌了,和打下手的摘月道:“這小姑娘對你家公子還癡的。”
“喜歡我們家公子的能夠繞京城幾圈了,這種長相給公子端洗腳水都不配。”摘月著實看不慣黛黛小門戶的破落作風,走出去冷哼,“大年初一黛姨娘是來拜年拿紅封的?”
黛黛不說話,摘月譏誚,“真拿自個當主子了,也不拿個鏡子好生瞧瞧你那張無鹽之容。”
佟文噓道:“姑你小點聲,一路多辛苦你又不是不清楚,讓公子多歇息會呀!”
摘月走回廚房,勇叔麻溜的下餃子,“你們公子大過年不在家里,他爹娘不打斷他的嗎?”
“才不會,我家老爺太太可希公子多出來走走了。”摘月笑瞇瞇,“主要是想著不能留夫人一個人孤零零在外頭過年啊。”
勇叔:“今朝娘知道在京城到朋友了,肯定會很開心。”
“不是……”摘月忙要糾正,哪里是朋友啊,男之間哪有什麼干干凈凈的的!
勇叔掀鍋,“浮起來了,你來裝盤子,我去他們起來吃飯。”
摘月了把臉,嘀咕道:我們世子爺才不想和你們家姑娘當朋友呢。
“大年初一不要睡懶覺了,起來吃餃子了,我還做了湯圓。”勇叔拍門,“給勇叔個面子,快點起來了!”
勇叔到底比較有面子。
里面阮今朝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馬上起來了。”
看還想睡的人,“沈簡起來了,吃飯了,吃飯你都不積極嘛?”
有手勾住的腰將拉到懷中,“在陪我睡一會。”
“起來啦。”阮今朝他的俊臉,“你的小妾還在外頭等著呢,人家對你一片真心,你看看你現在姓埋名是個商人,人家都對你一腔熱,要是曉得你是世子爺嘖嘖嘖……”
沈簡總算睜眼,“麻煩是你帶回來的,憑什麼要我解決。”
阮今朝趴在他心口上,“反正你家大,人家怎麼乖,帶回去如何?”
“帶還不如把你帶回去,至看著賞心悅目。”
“世子爺這是夸我好看了?”阮今朝他鼻尖,“哎喲喲,是想把我帶回去金屋藏了?”
沈簡扭小臉,“放心,我會先把你毒啞。”
阮今朝哼了一聲,作勢抓他臉,“還想毒我了,病秧子!”
黛黛進去時,就見阮今朝打著哈欠坐到梳妝臺上,深吸口氣走上前,“公子,讓妾伺候夫人洗漱吧。”
阮今朝撐著下側眸看黛黛,“怎麼之前你不天天來伺候我,眼下如此勤勉了,新的一年準備重新做人講良心了?”
眸流轉,角微挑,“哦,我知道了,是夫君回來,你想借口來給我梳頭好日日看他?”
說罷,阮今朝著故作深思,出狡黠的目,“可怎麼辦呀,我的夫君,我不想給你看。”
黛黛僵在原地,怔然的著驕縱的阮今朝。
可還是想爭爭,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妾、妾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公子和夫人,只求能留在公子邊。”
耳邊再無聲音,黛黛小心翼翼抬頭,就見沈簡正在給阮今朝梳頭,兩個人就不把放在眼中。
阮今朝著紅石榴的步搖舉給后的男人看,“帶這只吧,我娘說過年要喜氣些。”
沈簡推腦袋,“你要喜氣,不若臉上涂兩坨紅。”
“大過年的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
“說好聽的你給我多錢?”
“那就還是這樣吧,好的,我習慣了。”
黛黛被無視的幾乎泣淚。
聲音大了起來,“妾……”
“你既然要說了,那就好好想想要說些什麼。”沈簡佟文進來,“把帶回京城去。”
黛黛心上一喜。
他是知道沈簡是在京城的人,眼下能去京城了,豈不是就算功了一半了?
看人跟著出去,阮今朝仰頭看沈簡,調侃起來,“嘖嘖,你莫不是真的要收做個侍妾,給你家杳杳添個小嫂嫂吧?”
“你大過年的非要找罵?”沈簡敲額頭,“還小嫂嫂,你這大嫂嫂都鬧的我能活一二年了。”
二人用完飯,就先去看可憐的賀瑾。
賀瑾看來這輩子都與船無緣,一副要死的德行窩在榻間,司南在旁邊著實嫌棄的嘆氣,“吐了一夜,你是把運河都吃了?”
賀瑾腦子暈乎乎的,好生歇息了一夜,算是能夠找得到東南西北了,“我,我再也不要坐船了……”
阮今朝看他可憐兮兮的,擰了帕子要給他額頭的汗珠。
手被沈簡抓著,“你非.禮我妹夫做什麼?”
阮今朝疑,隨即給他罵過去,“我非.禮你妹夫?我非.禮你大爺還差不多!”
“那你這是做什麼?”沈簡拽著的手,“賀瑾是我妹妹的,你別。”
阮今朝著帕子朝地上砸,“姓沈的,大過年的非要著我給你一頓心里才舒服嗎?”
看兩個人又要開始吵了,司南默默把兩個人朝外頭請。
“大夫說了大爺要好好歇息,來來來,您二位出去鬧吧,打架走遠點,回頭勇叔說我沒拉架,注意輕重,大過年的做白事不吉利。”
說完,砰的關上門,不理外頭事。
兩個人一路吵回了院子,佟文就來道:“黛黛和邱媽媽都送回京城了。”
阮今朝磕著瓜子,“沈簡,你沒發現那姑娘就是看上你了嗎,指不定一到京城,曉得你是世子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著你納了,否則就不配合。”
沈簡眼神沉了下來,“阮今朝,你真以為我舍不得你了?”
佟文也憂心忡忡,他很贊阮今朝的話,“公子,夫人的話沒錯,這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您,您不在這些日子,夫人其實給了好幾次機會乖乖合作,給錢財送離開的。”
阮今朝接過話頭,“結果人家不要錢,就要你這個人,嘖嘖嘖,咱們沈世子.撥姑娘手段了得啊……”
沈簡只是道:“到了京城,有的是法子讓說出來。”
看還屁顛屁顛樂的人,男人瞪,“你惹得麻煩到是我來給你收場。”
“誰你是做夫君的呀?”
“你那說不出人話就學會閉。”
阮今朝小聲,“說人話的前提,也是要對著人……”
“阮今朝!”
“噓噓噓噓,別的怎麼大聲,注意風度,保持氣度!”阮今朝剝著橘子,“來來吃個橘子下下火氣。”
“不吃!”
“可甜了,世子爺給個面子?”
世子爺很生氣,冷著嗓說,“你見天在這里除開吃吃吃還知道什麼?”
佟文覺不妙,默默無聲的退步,決定去把勇叔來勸架。
就看啃著橘子的人著馬上要跳起來罵人的沈簡。
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還有等你回來啊。”
阮今朝掰著橘子,“走的時候,你說橘子我每日吃兩個,吃完你就回來了,所以我每日都數著在吃呢。”
拿著橘掰凌空點了點,別頭看沈簡,“我一邊吃,一邊數著日子等你回來呢。”
劍拔駑張的氣息瞬間消散。
沈簡好笑,端著杯盞輕抿,“我看你是等我回來給你買橘子,你那對著我能有點實話嗎?”
“我對夫君哪里敢說假話的。”阮今朝堅決不認,“夫君這樣想我,我會很傷心的,橘子哪里有夫君重要的。”
旁觀的佟文怔然。
他現在是越發佩服阮今朝了。
能把沈簡氣得冷臉,又能一句話給哄笑。
簡直太有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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