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自己脾氣多急躁,要求多古怪,他永遠噙著淡淡笑意來哄,滿足,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比阿昭對還好……
可興許是天意,那夜被夢魘所驚醒,起去了書房室,無意間聽到母親和朝臣的話,當即為之大驚。
就算沒有這夢,也不該嫁給阿昭。
而這夢魘的出現,愈發如上天的預警,在告訴:他們絕非彼此的良配。
“阿姐?”見瑟瑟遲遲沒有回話,反倒目呆愣,好似想起了心事。沈昭這才低低喚了一聲。
瑟瑟如夢初醒,抬眼看向麵前的沈昭。
熾盛,過懸起的車幔落到他的麵頰上,映亮了那俊秀驚豔的容,如月描霜畫,烏瞳丹,瓊鼻皓齒,得像從畫卷裏走出來似的。
瑟瑟大約還是從母親那裏繼承了些不太好的東西,對於同樣難以招架,特別是這樣如畫般秀逸矜貴的年。
跟阿昭離得太近,甚至連他的睫都能看得清楚,烏黑濃,分明。
瑟瑟的心突然了一下。
做一個朝三暮四、始終棄的負心該死!
棄的還是這樣無可挑剔的人間絕,更該死!
咒罵自己不止,眼見沈昭茫然看著正心戲富的,突覺好似有清流灌心中,把所有心頭絮全衝走了。
豁出去了!
這婚又退不了,總這麽黏黏糊糊的要糾纏到幾時?
溫瑟瑟頂天立地,敢做敢當,不就是個人嗎,有什麽說不得的!
瑟瑟清了清嚨,鄭重握住沈昭的手,道:“阿昭,事無不可對人言,阿姐今天就跟你全招了,我做了個夢,夢裏……”
一通聲並茂的描述,將夢裏所有上演過的恨糾葛通通講給了沈昭聽。
末了,瑟瑟在沈昭那似乎隨時會跳起來掐斷脖子的沉注視下,輕咳了一聲。
甚是誠懇道:“事就是這麽個事……你要是能接,那咱們就婚,這沒什麽,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驀地,瑟瑟覺得自己這故作輕鬆的語調有點怪,好像話本裏那令人發指的負心漢對著癡心在說:小爺我就是三妻四妾,你能接就進門,接不了就走,大家你我願,誰也沒耽誤誰。
唉,活了十六年,怎麽就沒看自己原來是這麽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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