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連忙搖頭：“不是。”

云子姝聲音閑適：“這些應該算是你的，你如此輕易就告訴我，不擔心我泄？”

“卑職不會瞞殿下任何事。”司滄聲音低沉，“況且早點知道真相，遇到突發狀況也能及時做出應對，不會制于人。”

突發狀況？

云子姝稍作沉：“你的意思是，會有人找我的麻煩？”

“卑職會盡可能地把所有麻煩及時扼殺，但依然要以防萬一。”

云子姝抬手了眉心：“我喝醉酒之后，有沒有說胡話？”

“殿下說了一些話，但不是胡話。”司滄垂眸，聲音平靜沉穩，“殿下說卑職長得好看，還說……”

云子姝眉心的作一頓，緩緩抬眸看他：“還說了什麼？”

司滄抿。

云子姝其實算是半醉半熏，這會兒擰眉想了想，很快就想起來自己說了什麼，“哦，本宮還說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司滄眉目溫，看起來心很好。

“本宮清醒時就說了我們是兩相悅，所以你也不用為了本宮酒后說真話而竊喜。”云子姝語氣悠然，“畢竟本宮對待的態度是很認真的，沒打算騙心騙。”

司滄忍不住揚：“卑職愿意被殿下騙心騙。”

“司滄。”云子姝瞥了他一眼，聲音淡定極了，“本宮還是建議你保持以往的冷峻孤傲。”

司滄沉默片刻，悄悄握著的手，“在殿下面前，卑職沒辦法維持孤冷，因為只看著殿下，卑職就會滿心歡喜，難自。”

是嗎？

云子姝狐疑：“那你沒來本宮邊之前，每天都心不好？”

“沒有好壞之分。”

云子姝沉默，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覺？只看著，就覺得滿心歡喜？

目定格在他臉上，好一會兒，云子姝發現他說的是對的。

大概看著一個人，越看越覺得他好看，越看越覺得他順眼，也是一種滿心歡喜的現？

云子姝示意他靠近點。

司滄微默，起坐在離更近的位置，近到能看清的睫長長的，像一排扇子，垂眸就看見了近在咫尺的瓣，艷滴，讓人心扉悸……

一馨香襲來，剎那間了心神，司滄微微一怔。

云子姝又靠在他的臂彎，兩只手從膛繞過去，環著他堅實的脊背。

聲音帶著點慵懶：“堅的膛，讓人有安全。”

司滄手環著的肩膀，讓靠得更舒服一點：“只要殿下想靠，卑職隨時為殿下敞開——”

“本宮要做個獨立強大的子，不能一直依靠著你。”云子姝聲音淡淡，“偶爾放縱一次還可以，久了就會讓人變得弱了。”

司滄沉默，低低地嗯了一聲。

“難過了？”云子姝揚起頭，抬眸看他，“我們可以做彼此最強大的后盾，但不能過度依賴彼此，你明白我的意思？”

司滄點頭：“嗯。”

最強大的后盾，相互信任，彼此依靠，并肩作戰，但不能過度依賴。

他明白。

他喜歡的姑娘從來都是堅強而有主見的，不是弱的菟花，不攀附于任何一人。

“好了。”云子姝拍拍他的脊背，“時辰不早了，本宮要沐浴，讓們進來伺候吧。”

司滄悵然若失地松開，抑著心里的不舍，“卑職先出去候著。”

云子姝沒說什麼，由著他暫時避開。

簡單沐浴之后，云子姝換上一雪白寢，放松靠在窗前錦榻上，燈火籠罩下，容致秀，白皙無瑕，一頭烏黑發披散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無害。

“大半夜的別人都在睡覺，本宮這會兒卻一點都睡不著。”云子姝翻看著書冊，“司滄，你忙了一下午和一晚上，先去睡會兒吧，本宮自己待著就行。”

司滄站在一旁，“卑職也睡不著。”

云子姝翻書的手一頓，抬起頭看他一眼：“那你坐下來陪我一起說說話？”

司滄點頭：“嗯。”

云子姝笑了笑，“冷月，去沏壺茶過來，你跟冷霜早點去休息，不必守在這里了。”

“是。”

冷月明白殿下是要和統領大人單獨相嘛，沒問題。

于是一壺茶沏過來，冷月和冷霜轉去歇著了，不打擾這對剛表達了一點的有人。

寢殿里氣氛靜謐和。

沐浴之后，云子姝已經清醒了很多，這會兒沒有一點困意，原本想看看書打發一下時間，順便思索一點事。

可對面那雙灼灼的眸子一直鎖在臉上，目火熱到讓云子姝想忽略都難。

“司滄。”云子姝放下書，忍不住想提醒他，“不管是作為暗影閣統領，還是未來的東幽儲君，你都應該保持往日喜怒不形于的定力，永遠一副沉穩高深莫測的表，讓人無法得知你心里在想什麼，眼神要波瀾不驚，平靜得讓人猜不頭你心的想法，看不出你在意什麼。”

頓了頓，“此時這般眼神，會破壞你孤傲冷漠的形象。”

司滄默了默，眉心微皺：“在殿下面前也要維持孤傲冷漠？”

云子姝想了想：“雖不用完全維持，但眼神也盡量別太骨。”

司滄聲音里多了幾分笑意：“殿下是害？”

害？

云子姝眉頭擰了擰：“不是。”

怎麼會害？

司滄聲音淡定：“卑職這是難自，看著殿下就覺得歡喜。”

云子姝道：“你可以克制一下。”

“如果克制不了呢？”

“怎麼可能？”云子姝皺眉，“別忘了你是訓練有素的暗影閣統領，自制力是最強悍的。”

司滄：“……”

沒有七六的暗影衛確實可以很強悍，可是他早已至深，無數個日夜魂不守舍地想著，哪來的自制力？

云子姝覺得這個話題已經不再適合深聊，淡淡開口：“東幽的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去年秋。”司滄坐得筆直，“他們起初找到卑職時，卑職未曾理會，后來東幽皇族派來的探子一直通過傳信的方式給卑職遞消息，卑職就慢慢知道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