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安離一個機會？

云子姝回神，角泛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給安公子什麼機會？以侍人的機會？”

安離跪在地上，沉默不語，對子姝的言語沒有任何反應。

為安家庶子，可能他早就早習慣了被人嘲諷貶低的言語，所以云子姝的言語對他而言不痛不。

晉寧長公主對這樣的事顯然習以為常，自己就不是一個潔自的人，養男寵對來說不算什麼，雖上訓斥云子姝，也不過是仗著長輩的份使個威風而已。

況且云子姝此前三番兩次表達了想納夫侍的想法，在晉寧長公主看來，這就是云子姝在一步步試著挑戰皇族規矩，挑戰皇權底線，先放出風聲試探一下滿朝文武和世家權貴們的態度，待他們慢慢習慣了的荒唐行徑，有些事自然而然也就接了。

所以干脆做個順水人，把安家這位容貌出的公子安排到云子姝面前，制造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滿足的私。

“安家的況你也知道，能幫就幫一下。”晉寧長公主說著，目頻頻落在安離的臉上，像是對他的容貌極為滿意，“要不是本宮年紀大了，這個忙哪得到你？”

云子坐在一旁，微垂著頭，僵地聽著晉寧長公主公然討論夫侍的話題，只覺得自己跟相比，實在窩囊得不像一個皇族公主。

晉寧長公主公然養男寵，沒人敢說什麼。

云子姝不但休夫，還公然放話看上了吏部新任尚書蘇慕臣，朝中大臣們也不過彈劾了幾次，不疼不就這麼過去了。

不知不覺中，世人好像真的接了這些荒唐絕倫的行為，反應再不如以前激烈，抨擊也沒那麼尖銳了。

“安公子愿意到本宮邊？”云子姝看著安離，聲音淡淡。

安離垂著眸子，恭順地開口：“能服侍公主，是草民的福分，草民愿意。”

云子姝細細打量著他，“確實長得不錯，比你哥哥順眼多了。”

“多謝嫡公主殿下夸贊，草民惶恐。”

“既然如此，今日就跟本宮回去吧。”云子姝沒有遲疑，“你比蘇慕臣識相。”

“是。”安離恭敬地應下，“草民回去收拾一些，晚上再去公主府給殿下請安可好？”

“不好。”云子姝斷然回絕，“本宮會讓你給做兩套服，你不必再回安家了。”

這麼迫不及待？

晉寧長公主端起茶盞，掩飾著角泛起的嘲弄之，有意無意瞥了云子一眼。

云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像是本沒有興趣關注廳中發生了什麼事，捻起一塊糕點放在里咬了一口，忽然覺得這糕點味無比。

計劃如此順利，委實出乎們的預料。

“還是讓安公子收拾一下吧。”晉寧長公主開口，“服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出來的，況且安公子自己一些隨品或者常看的書籍什麼的，都可以帶上一些。”

云子姝想了想：“行吧。”

“多謝嫡公主殿下。”安離行禮，“草民先行告退。”

云子姝嗯了一聲，安靜地目送他離去。

待他走遠，云子姝跟著站起：“晉寧姑姑今晚的桂花餅味道不錯，長公主府的月亮也很圓，子姝今晚沒白來。”

說完，像是心頗好的欠：“多謝晉寧姑姑招待，子姝就此告辭。”

晉寧長公主以為迫不及待，含笑點頭：“嗯，本宮就不留你了。”

退至外面的曹嬤嬤和冷月、冷霜看見云子姝站了起來，抬腳走過來，“殿下要回去了？”

云子姝嗯了一聲，“走吧。”

于是帶著冷月幾人離開。

晉寧長公主著他的背影，淡淡一笑：“安離能功嗎？”

“安離的姨娘曾在勾欄之地待過，通蠱之道。”云子放下糕點，低眉垂眼地回話，“安離長相酷似其母，從小就學了各種魅之，對付一個云子姝不在話下。”

安離一個男子為何要學魅之，其實是安夫人的意思。

私心里看不起丈夫從勾欄之地帶回來的妾室，但又嫉妒的貌，所以對極盡打之能事，安離七八歲的時候，就他學以侍人的手段，故意折辱他，就是不想讓他們母子好過。

這麼多年下來，安離對付子自然有他的一套，云子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云子惡毒地想著，若云子姝沉迷男，日夜荒唐，甚至在不久的某一天死在床上……

晉寧長公主目微抬，沒什麼溫度地落在云子臉上，沒有錯過角揚起的殘忍冷笑。

嘖。

晉寧長公主眸微閃，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心忽然變得極好。

果然想要對付一個人，還是不要親自手的好，借刀殺人才最有趣。

安離是從安家走出來的，到時候云子姝真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安家的罪名，是云子的謀，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利用一個人的復仇心切達到自己的目的，才是上上之策。

……

走出長公主府，云子姝坐上馬車，司滄悄無聲息地從暗影現，駕著馬車往回走。

“人計，多麼老掉牙的招數。”云子姝靠坐在車廂里，聲音里帶著幾分喟嘆，“云子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本宮若是繼續跟為難，總覺得有點欺負弱小的嫌隙，可偏不安分，被人當刀子使都不知道，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

有心放過云子都沒辦法做到。

“冷霜。”司滄的聲音淡漠，“明晚之前把安離從小到大的經歷查清楚。”

“是。”

馬車緩緩往鎮國嫡公主府方向駛去，云子姝的聲音聽著格外沉靜：“本宮原本以為晉寧長公主會在飲食中下料，看來本宮判斷失誤，到底多活了這麼多年，知道不能讓本宮在的府里出事，把自己摘干凈才是聰明之舉。”

不管安離的計劃能不能，晉寧長公主自己都不會蹚這渾水，明哲保用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