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司滄是暗影閣統領，可以攔截一些報，但皇城天子腳下，文武百耳目眾多，一點風吹草都瞞不過他們的眼，何況謀帝業這樣的大事。

所以離開皇城是必要的決定。

太后聽了這一番話，很快明白的意思，沉片刻：“可是去了東幽，照樣是在東幽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東幽人生地不，你一個公主去了異國除了會遭到排之外，其他的可能更干不。”

“太后不用擔心。”云子姝角微揚，笑意帶著幾分孤傲自信，“孫心里已經有了妥善的計劃，并且可以保證，抵達東幽也依然擁有絕對的自由，絕不會到任何人牽制控。”

太后不相信：“這怎麼可能？”

“孫說的是真的。”云子姝語氣堅定，“都這個時候了，我沒有理由欺騙太后，不過聯姻一事，我需要辭護送。”

“辭？”

“是。”云子姝點頭，“家嫡孫文武雙全，不該再低調居在宅。”

太后腦子里靈一閃，竟猜到了云子姝的打算。

“從休了蕭云衡之后離開蕭家開始，我的目標始終未曾變過。”云子姝斂目看著自己的擺，“太后不用擔心，我能保證自己安好，也能保證家安好。”

太后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管你信不信，這會兒哀家最希你能安好，至于家，他們會盡可能自保，最終若實在自保不了，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大負擔。”

云子姝搖頭：“家是因為我才重新活躍于朝堂之上，首輔是因為我才重新開始攬權在手，我沒道理不顧他們的死活。”

太后一時心復雜。

按照眼下的境來看，云子姝不過一個區區公主，不得皇帝寵，手里沒有實權，沒有封地，什麼都沒有。

若說護著家，只會讓人覺得不自量力。

可事實卻是誰也不會覺得此時說的話不自量力，太后心里明白，既然生出來那個大膽的想法，就一定會往那個目標去努力。

而功之前家會是的助力，也會是以后的臣。

說護著，那就一定會護著。

太后輕輕嘆了口氣：“你要是男兒該多好。”

這句話之前已經說過一次，這次又說一遍，可見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憾，以及對云子姝能不能功抱有很大的不確定。

不過云子姝明白，這世道本就對子不公，他們要求的是子遵守三從四德，從一而終，要相夫教子，賢良淑德，誰會允許子有擁有半分出格的想法？

云子姝若非重活一次，也沒有這般勇氣。

若非知道了母后的死因，明白了父皇的薄，若非被絕境只能孤注一擲，也不可能生出這樣的想法。

不過既然有了想法，就只能不顧一切往前走，直到達目標，或者失敗死。

無非這兩種結局。

“太后又說笑了。”云子姝語氣平靜，“如果孫是個男兒，可能早已化作塵埃，太后如今只怕連個念想都沒了。”

太后無話可說。

“孫答應和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會再更改，但是在父皇和吳貴妃那里，孫還需要做個戲。”云子姝看著太后，“還求太后能配合我。”

“你想做什麼？”

“不瞞太后，和親一事其實是孫和司滄計劃中的一步，父皇對此不可能一點疑心都沒有，孫現在要做的是打消他的疑慮。”云子姝不疾不徐地開口，“順便利用此事，把吳貴妃和八公主欠我的賬算一算。”

太后緩緩點頭：“好，你希哀家怎麼做，哀家都配合你。”

“多謝太后，孫先行告退。”云子姝站起，恭敬地施禮，“請太后放心，孫既然有了目標，那麼以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往著這個目標邁進，請太后不用質疑，家也不用質疑。”

太后嗯了一聲，溫聲道：“你稍等一下。”

云子姝不解，隨即見太后站起，在嬤嬤攙扶之下往殿走去，隔著一層帳幔，云子姝只能看到打開暗格，似乎在翻找著什麼。

沒過多久，太后轉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個長方形錦盒，打開之后，里面是一面墨玉手令和一枚方印：“這是季家的令牌和方印，你隨帶著，去到天下任何一季家票號，都可以取出銀子來。”

把錦盒遞給云子姝，“別讓任何人知道。”

云子姝接過錦盒，暗道果然瞌睡了有人遞枕頭，還在想這個如何從季家那邊弄銀子過來，太后手里居然就有季家的手令和信。

應該是母后留下來的吧。

云子姝心頭微，抬頭看向太后：“這麼多年了，這枚手令和信還管用嗎？”

“管用。”

云子姝于是沒再多說什麼，再次屈膝施禮：“多謝太后。”

走出慈安宮，云子姝把長錦盒遞給冷霜：“收好了，本宮應該還會去長春宮走上一遭。”

長春宮里的阮嬤嬤自從在嫡公主府頤指氣使之后中了毒，這些日子一直安分得很，甚至每日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劇毒發作，讓一命嗚呼。

所以冷月悄無聲息地找到，讓去傳話時，阮嬤嬤不敢拒絕，匆匆跑進長春宮：“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跌跌撞撞，何統？”正在心梳妝的吳貴妃頓時不悅，“發生了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讓你如此失態？”

剛剛接到復位的旨意，這會兒正想著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去謝恩呢。

“貴妃娘娘，出大事了！”阮嬤嬤臉焦急，“東幽來的使臣想要求娶嫡公主，促兩國聯姻，但是嫡公主不愿意嫁去東幽，便去求太后幫忙，太后決定讓八公主去聯姻。”

什麼？

吳貴妃霍然驚起，“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阮嬤嬤低著頭，語氣匆匆，帶著點焦灼不安，“奴婢剛才出去時，無意間聽到嫡公主后的侍如此議論，還一副幸災樂禍的口吻，顯然太后已經答應了嫡公主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