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位老人家的爭斗不影響他就是了。
沈安和之后又說了其他人狀況,一番下來,竟是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時間不早了,若你還想知道什麼等之后我再跟你說,睡吧,明天還要見耶律緒。”沈安和對盛兮道。
盛兮眨了下眼睛,原本清明的神竟是直接眨出來困意。打了個哈欠,轉過側對著沈安和,說道:“好,那你也早些休息。晚安,相公。”
“嗯。”沈安和輕聲回應,出一只手在其后背上輕輕拍打,像是哄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盛兮被他拍得眼睫輕,看了他一眼后,眼睛便閉上了,很快,清淺均勻的呼吸聲便在這床榻之間響了起來。
沈安和拍打的手并沒有停,看向盛兮的目里滿是疼惜。
他的夫人,太累了。
以子之率領將士馳騁沙場,穿梭于各類危險,卻又不得不拼命前行,便是許多七尺男兒都無法做到,可是卻做到了。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卻又在他意料之中。
果然啊,一個人真正的子,不論如何遮掩,到最后總有其彰顯的時刻。
而盛兮的,便是在這戰場之上。
沈安和看著盛兮眼睫下明顯的青影,他忽然停了拍打的手,上前于盛兮的額頭落下清淺一吻。
晚安,我的夫人。
第二日的雁丘關無疑是熱鬧了,這里原本人不多,但因為戰爭,許多流民一點點聚集在此,聽聞今日兩國就要開啟和談,百姓們無一不激。
終于不用再打仗,終于不用再有家不能回。百姓們聞此消息喜極而泣,紛紛等在雁丘關,等著此次和談結束。他們要親眼看見,親耳聽到最終和談的結果,他們要確保未來幾十年再無戰事,如此,方能安心地回家。
百姓們一心期待著,希談判能快快結束。
只不過,雖說之前已經有了盛兮的鋪墊,但談判又豈是那般容易結束的。
至談判前兩日,雙方都還在為賠償、朝貢等問題吵得不可開。
當然,除了這些問題,此次和談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引人注目,那便是和親。
如今耶律緒已經被奉為大汗,而作為大汗的妹妹,耶律澄的份無疑是尊貴的。在許多人看來,這般尊貴的草原公主怎能嫁給一個小小將軍,至也要是黎國的皇帝。
而這想法不止百姓們有,就是李長譽在聽到這消息時,先是心一喜,隨后便是眉心一蹙。
阿澄,會愿意嗎?
關于和談之事盛兮其實已經提前與他通了氣,然而,李長譽的一顆心始終沒有著落,直到兩日談判結束,李長譽終于找了個機會,將阿澄了出來。
此時恰值晚上,天暗沉,李長譽對這里又十分悉,選擇見面的地方通常不會被人發現。
阿澄讓侍等在遠,隨著李長譽向里慢慢走去。
終于,二人在一棵楊樹底下站定。
李長譽轉,看向跟過來的阿澄。
而阿澄始終低著頭,夜昏暗,看不清其臉上神,這般姿態倒像是著一不愿。
李長譽抿了,被這不愿刺痛。他攥了手中那串圖騰珠子,盯著阿澄的發旋看了一眼,隨后深吸一口氣,清冷地開口道:“和親的事,你知道嗎?”
阿澄沒抬頭,就這樣低著頭點了點,輕聲應道:“知道。”
李長譽著珠子的手聽到這般回答頓時得更了。
所以,這個樣子是不想嫁給自己?
所以他手中的串珠原來只是個笑話?
李長譽繃的角忽然快速抖起來,但很快便被他了下去。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索將那串珠直接拿出來,對阿澄道:“這串珠,還給你!”
阿澄一愣,終于抬頭,下意識問道:“什麼串珠?”
話音剛落,便看清了李長譽手中所拿何。
“這手串你怎會有?你不是把它扔了嗎?”驚訝抬頭看向李長譽。
李長譽被眼中的詫異再次刺激到,沒有回答這問題,只是將那串珠繼續往前一遞,冷聲道:“現在還給你!”
阿澄看向已然將頭歪向一旁的李長譽,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而視線看向一邊的李長譽自然沒有看到阿澄眼中的驚喜,只當對方這般驚訝,是在詫異他的自作多。
他繃了角,心中苦笑。
可不就是自作多?誰能想到到頭來只是自己一廂愿。
即便經歷了戰爭,即便被人夸贊了無數次的年將軍,李長譽依舊還是那個李長譽。
他的心就是那在殼里的蝸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爬出來,一旦了傷,再回去是那般理所當然。
李長譽想回去了。
他告訴自己,一旦重新回到殼里,再不會到痛。
于是他一把將那被他捂得熱熱的串珠塞進了阿澄手里,并對道:“你放心,你若真的不愿意,我會想辦法阻止和親!我……走了。”
說完,他竟真的直接繞開阿澄,邁步往回走去。
阿澄懵了,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直到李長譽走出七八步,方才震驚回神,沖著他背影大聲喊道:“李長譽,你站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不愿意?什麼阻止和親?
難道,難道他不想娶?
李長譽前進的腳步因為阿澄的聲驟然止住。但他沒有回頭,只是于黑暗中用力了雙拳。
阿澄攥著那串珠沖了過來,一下子擋在了李長譽跟前,一臉怒意地質問:“李長譽,你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李長譽瞥開目,強忍著心那份撕裂般的痛道:“就是字面意思。”
“你!”阿澄被他這態度氣得俏臉炸開,冷不丁看到手中珠子,不管不顧地將其徑直朝李長譽用力一扔,罵道,“李長譽,你狼心狗肺!你無恥之徒!珠子你都收了,你憑什麼不喜歡我!”
李長譽猛地抬頭,看著道:“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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