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芳華把他推下去的?”聽著這戲劇的發展,夏梓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虞芳華一心想要將陸清爵從陸景灝手里救出去,結果卻親手毀了他。
又問:“陸清爵腦袋出問題的,有沒有可能是裝的?他之前傷,在椅上坐了這麼多年,這次可能也是故意騙你。”
陸景灝把玩著的手,淡聲道:“可能不大,給他看診的醫生是我的人,楊瑛也帶人去看過了,他現在的智力水平確實有問題。
“以后我會找人全天看著他,他就算是裝的,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夏梓木道:“我以為你找到人后會直接把他殺了。”
陸景灝垂著眼瞼,遮住眼底所有的緒,“我像是這麼兇狠的人?”
“像。”
陸景灝失笑,沒有接話。
倒是了解他。
先前他確實是打定了主意想要了陸清爵的命,可最終,他還是被迫改變了想法。
原因無他,只因他父親死保陸清爵,揚言說如果他執意要取了陸清爵的命,那他也不會茍活。
那聲音和神態,就同幾年前,陸清爵雙被廢時一般,刺得他心臟發疼。
他父親從來都只看得到陸清爵的苦,卻看不到他被陸清爵害得有多慘。
可他終究是他父親。
他能對別人心狠,唯獨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好在,這次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不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主去找陸建南。
他既然喜歡他的小兒子,那就讓他守著那個傻子過一輩子吧。
讓他陪著陸清爵和虞芳華走向絕,并在這種沉默的絕中結束余生。
前些年他至還有表面的親可以念著,掛著。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都結束了。
夏梓木察覺到他忽然低落下去的緒,被他握在手中把玩的手反握住他的,沒有言語,就這麼靜靜地靠著他。
說不來那些麻的話,只能通過這些小作,讓他到的存在,讓他知道會一直陪著他。
陸景灝低頭,指腹在手背上輕輕挲,問道:“聽說昨晚夏青找你麻煩了?”
“嗯。顧淮西就是被他傷的。他說他只是想嚇唬我,因為顧淮西反抗,才失手傷了他,不知是真是假。”
陸景灝眸漸冷,“你打算怎麼理他?”
“顧夫人說會告他。”
“走法律程序,他最多只判十年。”
夏梓木聽出他話里有話,“你想單獨對付他?”
陸景灝沒有直接回答,下頜在發間蹭了蹭,嗓音漠然地問:“你能接他被毀到什麼程度?”
會威脅到生命的東西,他是想直接讓其消失的。
但夏青畢竟是夏家的人,就算鬧翻了,那層關系也依舊擺在那里。
“這個你應該問爺爺,”夏梓木捉住他逐漸不安分的手,“我和夏青沒有緣關系,之前也只有怨沒有恩,他出事,我自然是拍手好。
“但爺爺以前很疼他,如果真的出事,老人家心里恐怕不好。”
提起夏正國,夏梓木道:“我們今晚回老宅吧,這段時間爺爺也一直在心我們的事。”
陸景灝也有一陣子沒見過老爺子了,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抵達老宅時,老人家正在客廳看電視。
偌大客廳,只有他一個人坐著,看上去孤零零的。
夏梓木忽然有些難,悄悄走過去,從后面蒙住他的眼睛。
盡管夏梓木沒有說話,夏正國也認出了,蒼老的臉上當即出笑容,“木木,這麼晚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夏正國平時都是十點鐘就睡了,夏梓木要是再晚半小時,他可能都已經上樓睡覺了。
夏梓木捂著他眼睛的手松開,改從后摟住老人家的肩膀,彎腰隔著沙發靠背,臉靠在他肩膀上,“就突然想你了。”
“你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麻的話了?”夏正國上這麼說著,臉上卻笑開了花,“快松開,你再這麼勒著,我該不上氣了。”
“哦。”
夏梓木松開手,走到他邊坐下。
夏正國仍舊笑瞇瞇的,側過頭,這才注意到陸景灝也來了。
老人家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是看表,就猜出兩人之間的矛盾應該是解決了。
他打趣道:“木木,之前不是說要和時衍分手的嗎?現在這麼快就和好了?”
夏梓木挑眉,“爺爺你這是攛掇我們分手?那我走?”
陸景灝大步走過來,“爺爺,事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取笑我們了。現在你就是小乖走,也是不會走的。”
聲音云淡風輕,面上的表也從容鎮定。
若不是他抓著的手微微用了點力,像是生怕站起來就走的架勢,或許真的就信了他的邪。
三人在客廳聊了好一會兒,夏梓木知道老人家睡得早,便沒纏著他,讓他早點休息。
陸景灝忽然淡聲道:“我送爺爺上去。”
夏梓木猜他應該是要問夏青的事,點點頭,沒有阻攔。
陸景灝送老人家回了房間,把夏青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夏正國聽完,滿目悲涼,“夏森一家,當真是爛到了。”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夏青居然會讓自己的親妹妹去做不干凈的工作,甚至為了錢對夏梓木拔刀相向。
夏正國沉默地坐著,連嘆好幾口氣。
陸景灝問道:“您希他坐牢,還是......”
剩下的話他沒明說,夏正國卻明白他什麼意思,“從他們一家給我下藥想要我命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都不是我夏家的人了。
“你想怎麼理他,盡管放手去做,別傷到自己和木木就是。”
夏青留著終究是禍害,倒不如早點了解了。
陸景灝頷首,“好。”
商量完這件事,陸景灝起告辭。
夏正國住他,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時衍啊,你看我老頭子平時一個人在家寂寞的......”
陸景灝思忖著道:“我可以幫您老伴。”
夏正國:“......”
“我的意思是,你和木木既然和好了,打算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外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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