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姚璐華流淚，沐了一張紙遞過去，“姚醫生，想必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小柏吧？”

姚璐華了眼淚，舉起手，抓住一個拉環，用力往下一拉，一整塊模糊的幕布，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沐面前。

視覺上強烈的沖擊，讓沐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兩手不自覺地收。

幕布上，是一張張車禍現場的照片，搶救手的照片，鮮，斷肢，蒼白的臉，沖擊著人的眼球。

姚璐華抖地抬手，著照片，把臉上去，喃喃開口，“很嚇人對不對？那輛車撞上他的時候，我的小柏，該多疼，多疼啊……”

回過神來的沐，重新去看幕布，這才發現，車禍的照片是從道路通監控上截下來的，還有現場不同視角的照片，應該是從路人手上拿到的，十多年前手機像素不高，照片很模糊，只有一片暗紅格外顯眼。

還有一些照片，是當時搶救時留下的記錄，拍的片子，孩子的一條被碾得模糊，急救擔架被染紅。

對旁人來說腥恐怖的照片，姚璐華用一種充滿和疼惜的眼神看著，滿臉眷，一邊小心，一邊開口，“小沐醫生，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張耀輝會心甘愿地幫我認罪吧？”

沐看著照片上毫無的臉，開口道，“小柏的死，和他有關，對嗎？”

姚璐華愣了一下，隨即含笑點點頭，“小沐醫生，你真的很聰明。”

姚璐華說著，拉開旁邊一個柜子的門，從里面拿出一個玻璃容，里面泡著的，是一條組織嚴重損壞，支離破碎的。

小柏那條斷了的。

姚璐華想抱著寶貝一樣，把玻璃容抱在懷里，轉頭看向印滿照片的幕布，“我雖然工作忙，但他和那個人的事，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不屑破罷了，一個變心的男人，本不值得我難過。”

姚璐華輕蔑地冷笑兩聲，“也就剛結婚那一兩年，我們還像對普通夫妻，后來我們都很忙，大家好幾天見不到一面，沒有電話，沒有信息，見面也沒有談的，再后來，我們分房睡，刻意錯開對方的休息時間，盡量避免面，我們唯一能談的事，都是和小柏有關的，我們之間的關系，僅僅只是小柏的爸爸和媽媽。”

“對我來說，有他沒他都一樣，他出軌，上別人，又生了一個孩子，我一點都不傷心，頂多有點被背叛的憤怒，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我接離婚，我一個人也完全有能力把小柏帶大。”

姚璐華的要強的格，和張耀輝說的差不多。

姚璐華輕輕著玻璃容，“本來，我和他是可以好聚好散的……”

姚璐華繃，音調也提高幾分，“他為了降低心底的負罪，那段時間總是帶小柏出去玩，吃飯，買玩。我知道，那時候他已經決定要找合適的時機和我提離婚了，這麼做無非是想多陪陪兒子，補償一下他，我也想讓小柏再好好一下父，所以我并沒有阻止。”

姚璐華驟然轉，瞪著沐，“可是他不該給小柏買足球，更不該為了接那個人的電話，在馬路上松開小柏的手！是他！是他害死了小柏！”

姚璐華咬牙切齒，猙獰的臉上都在抖。

“他做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可他和那個人聯手害死我的小柏，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他們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奪走了我唯一的念想，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姚璐華滿臉瘋狂，突然笑出聲，“小沐醫生，你知道為什麼他不離婚嗎，因為我不同意，我讓他和我一起生活在地獄里！我手上有他婚出軌的證據，如果他要離婚，那他一分錢都拿不到！我還會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讓大家看看他和那個人的臉！沒了小柏，我沒有任何顧忌，我豁得出去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可他們豁不出去。”

“還有，為什麼他要把那個人送出國，因為在國不安全……”

姚璐華仰頭，咯咯的笑聲聽得人頭皮發麻，“我的小柏沒了，他和那個人的兒憑什麼能好好活著？就差一點點，那小丫頭就能去陪我的小柏了，過量的地高辛，可以讓心律失常，心臟驟停！他怕了，怕我哪天睡醒又想要那對母的命，所以連忙把人送出國。”

沐看著眼前的人，冷聲問道，“所以，那個孩子的心臟病，不是先天的，對嗎？”

“哈哈哈哈，當然不是，就算他來得及時，把人從老郭手里救走了，可那小丫頭的心臟壞了！心變，心功能不全，活不了太久的！”

姚璐華說著，瞬間收斂起臉上詭異的笑容，表變得憤怒，“可是憑什麼，能等到合適的心臟，憑什麼我的小柏出事了，卻能好好活著！不公平！這不公平！”

沐沒有和姚璐華說什麼大人犯錯，孩子是無辜的之類的話，傷害已經造，這種話沒什麼意義了，更何況以現在姚璐華的緒狀態，這樣的話只會刺激到。

“這麼說，郭兆黎不是張耀輝的人，而是你的人，對嗎？”

沐看著姚璐華，“之前你傷，他送你去全艾，看他都不等你站好就匆匆離開，我以為他是幫著張耀輝，所以對你不恭敬。現在想想，應該是你看到了我和林澈，擔心他被我們注意到，是你讓他趕上車離開的，對嗎？”

沐沉靜睿智，眼神冰冷，抬手指著布幕上，監控畫面圖片里那輛肇事的車，“還有，被郭兆黎制造車禍害死的那一家三口，應該就是當時撞了小柏的人吧？”

沐過目不忘，林澈查到的當年那起車禍的資料看過，白田車，車牌號一模一樣！

姚璐華定定看著沐，眼神中全是異樣的欣賞，“小沐醫生，你這麼聰明的腦子，留在咨詢中心，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