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
皇帝語塞了。
要不是貴妃只卸了妝沒換服,他能對著人問你把他的寶貝貴妃藏哪兒去了,怎的讓一個宮上來迎駕。
沒辦法,差距太大了。
姜嫻去接駕的時候,化的也是淡妝。
即使換上心機妝,也是把眼影和換直男眼中的“純天然”。
而容貴妃習慣了華麗打扮,不得左手勞力士,右手綠水鬼,滿頭珠翠再襯著搭配艷妝,人未到聲先到,仿佛在著旁人承認很。
這有問題嗎?
沒問題,因為謝徹他是盛世帝王,就喜歡花團錦簇的審。
唯有強盛的國力,才能養出這等金尊玉貴的大人。
可壞就壞在,對比太強烈了!
淡妝到素,和濃妝變素,給人的覺是截然不同的。
“皇上怎麼看臣妾看得呆了。”
容貴妃親親熱熱地挽起皇上的手,將失魂落魄的帝王帶到座位上,皇上好一會才組織出語言:“妃不施脂的模樣很是清新人,可看著和平常的確不像一個人。”
因為皇后心大,在皇后面前,皇上就不掩直男本,有話直說。
皇后懶得跟他計較,他覺得這是帝后一的表現,知朕者梓也。
對貴妃不行,會一哭二鬧三寫家信,等會滿門忠烈的父兄就得寫奏章來關懷貴妃了。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真要鬧起來他不悚,但大部份選擇用商糊弄過去,圖的是省事。
容貴妃一愣,聲笑著捶他:“皇上真會說笑。”
皇帝:……不,他沒說笑。
他是真的很疑!
好奇心占了上風,狗皇帝不在作死的邊緣試探:“朕沒說笑,朕只是很好奇,妃可否為朕解?”
容貴妃撅起,指著自己這張臉問:
“那皇上說說,臣妾哪兒看著不一樣了。”
人每日對著鏡子里的倒影,看得多了是會麻木的。只要不是特別大的傷,慢慢便會變得順眼,容貴妃亦如是,何況的確是人,哪怕頂著素,五也十分優越,同看了會羨慕底子好。
但,直男不會懂。
特別是一個有權有勢,全天下都得帶著全妝來見他的直男。
聽到這話,皇帝雙手捧起容貴妃的小臉,低頭鑒閱。
他的大手落在的臉龐上時,不眼眸微瞇,舒適得像被擼擼的品種貓。
同一時間,皇帝的指尖就按在微瞇的眼角上:
“你的眼睛以前明明沒有這麼短的。”
FirstBlood!
貴妃:“……”
那是用珍珠、碳和阿膠畫過的眼線,延長了眼角,使得視覺效果看著眼睛也大一倍。
“你以前,明明很滿的!”
Doublekill!
將軍送進宮里的稀有口脂立大功,讓薄變。
“妃的臉……”
皇帝真實地憂慮起來,嘆了囗氣:“妃也該好好保養了,看著臉白的,等下我傳太醫過來,給妃開點藥膳,補補氣。”
Triplekill!
三句話,讓容貴妃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沒想到皇上真能把的臉捧起來,對著細微瑕疵挑剔起來,憤絕地雙手捂面,還得謝恩。
皇帝被枕邊人的素震撼了一臉,很快就借辭離開了。
皇帝走后,秋云著急:“娘娘怎麼不把皇上留下來,都快到用膳的時辰了。”用完膳后,就該名正言順的洗漱安歇,承寵機會就是這麼來的。
“把他留下來?本宮沒臉留他了,他嫌本宮卸了妝的樣子丑。”
“娘娘哪怕不施脂也是后宮第一的人。”
容貴妃安靜了一會,想起倚竹軒那張同樣明艷的臉龐:“論論容,從前確是本宮,如今未必是。”
說得很認真,下人也不敢盲目吹捧,只能說:“就是有旁人,卸了妝容也得大打折扣,娘娘別想了,哪有用自己卸去脂的模樣和別人心打扮的樣子相比較的。”
大家都是人,誰不知道卸妝如大變活人。
容貴妃想想也是這個理,就是懊悔委屈:“早知道就不該聽皇上的,往常即使是侍寢,本宮也沒讓他看過本宮素著臉的樣子。”
可想著想著,又憂郁起來。
以侍人不長久,皇上居然并不覺得素著的臉好看,可見不是真的。
※
人和男人想事的角度,有時略有不同。
容貴妃認為,皇上就該素的樣子。
而皇上則認為,雖然不喜歡貴妃卸了妝的樣子,但等下回打扮好了,還是他的寶貝貴妃,很不必為這些細枝末節的事糾結。
他唏噓了一會,吩咐梁遇寅:“擺駕倚竹軒……算了,不要提前接駕,不許驚任何人。”
在昭宮遭了打擊的直男皇帝,和“純天然”一事較上了勁。
而這時候的倚竹軒,姜嫻和陳答應正在用膳。
陳答應今日的胃口格外地好,仗著姜嫻在膳房的面,點了一桌子的菜。
水煮魚、荷葉蒸、水晶蝦餃、晴和辣子田螺,主食則是梗米飯。這回梗米飯里摻了豬碎、金華火丁和切丁的蔬菜,富了口和味道,旁邊還有一鍋膳房孝敬的羊湯。
陳答應納悶:“怎麼還有額外孝敬的,你做他們祖宗啦?”
姜嫻解釋:“我在未央宮用膳的時候,他們送來了一鍋說是我常點的羊湯,得了皇上的賞,夸膳房的人辦事用心,興許是得了賞來報恩的。”
豈止報恩。
昨夜那碗羊湯出自是平日給倚竹軒做膳食的趙廚,他在宮里掌廚至今,第一回得圣賞,激得謝完恩在膳房就向倚竹軒的方向遙遙磕三個頭。
等到今日,倚竹軒再來點菜的時候,趙廚便使出渾解數,把膳食做得無比細,還自掏腰包多孝敬了一鍋羊湯,為整件事畫上完的呼應。
可惜趙廚不知道的是,喝羊湯的不是顧貴人。
“可惜,喝羊湯的是顧貴人的心腹。”陳答應矜持一笑。
此時,皇上正站在門外聽二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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