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芙笑呵呵:“對啊,正是他。論容貌,他是京中郎君中的翹楚,論家室,他是堂堂的平南侯,論本事,文才武略也是頗通,如今在京中常住,圣上也未曾讓他去打過仗,不知阿瑤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沈清漪尷尬。
畫上的人赫然是平南侯慕文清。
論姿容份,他的確是上乘,符合一切招婿的條件,但那日在平南侯府時,可是親眼得見流螢對他的誼!
總不能為了解燃眉之急而搶了流螢喜歡的男人啊!
因此趕忙扔掉茶杯,道:“別別別,誰都行,他絕對不行!”
周夢芙不明所以:“為何不行?我瞧著阿瑤你同這位慕侯爺也算識,想來這忙他必然愿意幫。”
沈清漪斬釘截鐵:“再符合也不行,兔子不吃窩邊草懂不懂?越悉我越開不了這個口,不行不行,絕不行。”
沈經年看熱鬧不嫌事大,托著下,道:“阿瑤的意思,便是因為因為同慕文清太過悉的緣故所以才拒絕嘍?”
沈清漪沖口而出:“那是自然。”
話一說完,才回過味來。
好像哪里不太對。
文氏喜笑開,道:“這不就好辦了!大家快想想,還有沒有如慕侯爺這般條件又同阿瑤不甚相識的,想來阿瑤便愿意了。”
沈清漪:“……”
咬牙切齒地看向沈經年。
后者的表分外悠哉。
沈清漪一張一合,無聲道:沈經年,你給我等著!
那邊眾人聽了文氏的話倒是一時間沒有立刻出聲。
沈清漪原做好了溜走的打算,然而袁晚寧忽然一拍手。
“我三姨母嫁的是浦嶺郡公。他二人有一子,一早封了世子頭銜,年歲同我相仿,常來袁家,我見過幾次,讀過不書,子也不錯,話雖不多卻是一針見,獵騎馬雖不是上佳卻也都尚可,容貌也是配得上阿瑤的。
“我三姨母和我母親關系極親,母親常夸我這位表兄弟知書達理,我出嫁時表弟還派人前來送了厚禮問候,字寫得好不說,那禮也厚,可見家底不錯。”
老夫人一聽,便連連點頭道:“若寧丫頭所言屬實,那此人的條件便是再好不過,只是浦嶺同淮京遠些,不知可否先拿一副畫像來讓我們瞧瞧看?”
袁姐姐笑道:“這倒是好說,我那表弟還沒議親,前兒姨母來做客時還留下了畫像讓我母親幫著選個好姑娘,等下我派人去府里帶個話就了。”
文氏喜不自勝道:“果真是天賜的緣分!他們家是郡公世子,咱們阿瑤是郡主,他們家選姑娘,咱們家給姑娘選夫郎,若當真能,必然是一場佳話!”
沈憶年笑道:“那就這麼定了,等下我便派人去袁家說一聲。”
沈清漪這一次心知肚明自己的話是多麼蒼白無力,索便閉了,安靜乖巧地坐在原吃點心。
……
幾日后,沈清漪便撇著,老大不愿地被推出了門。
因著老夫人和文氏特意叮囑過,因此輕羅和流螢特意幫沈清漪打扮得分外鮮。
漫天飛雪,狐皮鑲邊的斗篷籠罩薄略施的傾世容,恍若雪間的怪,讓人不敢。
別別扭扭地著被風吹在臉上的絨,遠遠便看到石橋上站著個正在賞雪的公子。
那公子單單只有一個背影,雖穿著臃腫的冬卻也不難看出他形拔,腰纖細,攢金的珠玉冠將一頭長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看著著尋常,不像是刻意打扮過。
但單看這形沈清漪便略判斷出此人的容貌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不過想來也是,袁姐姐的姿容便是京中拔尖的,家中母親出嫁前也是個名京城的大人,只要那位浦嶺郡公不是丑的慘絕人寰,這位世子爺自然也不會丑到哪里去。
沈清漪心里牽掛著楚崢越,不由有些而卻步,本不敢上前,但此時本是文氏和老夫人的代,也不敢如何,便也只得上前,在橋下說了一句:“可是楊世子在此?”
楊柳楓原是悶悶不樂地著花園之中的草木發呆,這忽然聽到了子的聲音,不由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見一個盈盈立于雪中。
只見那頭罩了一件銀狐皮絨的斗篷,容俏麗,十四五的年紀,俏生生的笑著,孤而立,像是開在冬日里最的一株花。
戴了絨帽,遮蓋住了滿頭的珠翠,畔又沒有侍陪著,楊柳楓便未認出就是沈清漪,短暫的驚艷過后便將認作了府上的侍,連忙下了橋,道:“這位姑娘,三小姐還沒來麼?”
沈清漪原想解釋,但見他誤會還是將解釋的話咽下,道:“我便是三小姐的侍,三小姐唯恐唐突了世子,正在梳妝,想來還需要幾個時辰。”
楊柳楓端詳著,不由有些驚訝。
這僅是沈三小姐邊的一個侍都有如此的貌,比之晚寧表姐都是不遑多讓,倒不知沈三小姐本人該是何等的國傾城。
但一聽沈清漪的話便不由皺了眉,道:“梳妝要梳幾個時辰?難不是我今日前來唐突了三姑娘不?既然如此,我也該晚些才來拜訪才是。”
沈清漪一聽,便知這位楊世子應當是個不喜旁人隨意爽約之人,便轉了轉眼珠,嘆道:“不瞞世子說,我們家小姐一向最重視容貌,每天梳妝打扮一向是需要幾個時辰才肯出門見人,這前幾日啊,因出疹而毀了容貌,如今更是自卑,自然要好生打扮才肯同世子殿下一見。”
楊柳楓鎖了眉頭,道:“毀了容貌?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清漪轉了轉眼珠,添油加醋地將那日蜀王帶著馮四前來找茬之事說了一遍,末了道:“如今我家姑娘毀了容貌,自然不肯隨意出來見世子。”
楊柳楓知曉兒家惜容貌,聽了這話便知曉今日只怕是見不著沈清漪本人了,便道:“那也便罷了,我改日再來府上叨擾,告辭。”
沈清漪笑道:“世子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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