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二公主子與長姐恪敬公主截然不同,為皇帝的公主,麵對臣下之的要求竟也不會拒絕一樣,看起來明顯不想同意,但反對的話就是哆哆嗦嗦的開不了口,就更別提訓斥了。
邵循見一臉為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但就是一不不肯再往前走,也不想強人所難,剛想自己開口把妹妹勸回去,就見二公主踟躕了這麽長時間竟然鼓足了勇氣,小聲卻堅定的對邵瓊道:“本、本宮想跟邵大小姐單獨說話,你退、退下吧。”
邵瓊沒想到會被拒絕,一時愕然,但又不能再跟下去,要不然就顯得有些死皮賴臉了,便也隻能退回到鄭氏邊。
接著二公主又對邊的人道:“你們退遠一些吧。”
一個打扮的嬤嬤長的頗為刻薄,想也沒想開口直接拒絕:“殿下,恭妃娘娘吩咐奴婢要寸步不離你左右,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可、可是就幾步路,我不離開你們的視線……”
“不!公主,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麽不能當著人麵說的?”
二公主被下人當著邵循的麵這麽直接一口回絕,偏人家拿著母命說事,當即又又急,眼圈兒都紅了。
邵循聽了這段話,不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就在二公主手足無措的時候,輕聲開口道:“其實是我有事想請教公主殿下,這位嬤嬤,你看的這樣,莫不是怕我要害殿下?”
不等對方開口,邵循便微笑著道:“這你不用擔心,我父親是當朝超品國公,也是有名有姓的人,萬不會為難殿下的。”
那嬤嬤頓了頓,看了二公主一眼,默不作聲的帶人退了下去。
邵循見對方被自己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眉頭卻不皺的更——這些人對自己都有忌憚,卻偏偏對二公主歪聲喪氣,毫無顧忌,這真是……
二公主見自己的宮人還要邵循幫忙應付,不有些愧:“邵姑娘,多謝你了。”
邵循心中為擔心,但是與人相最忌淺言深,有些話就不好說出口,便問:“殿下是有什麽急事要說嗎?”
二公主搖頭:“我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出事的……之前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我悄悄跟在淑妃娘娘他們後麵,想等你休息好了再找你的,結果不想裏頭出了事,我以為你也在裏麵,怕你出事,這才……”
邵循驚訝:“殿下等了這麽長時間?”
距離依春閣散場,這都有一個多時辰了吧?
二公主靦腆一笑:“也沒多長時間……對了,你可有被嚇到?”
邵循不知該說什麽好,畢竟在心裏跟二公主集也不多,實在沒想到對方就為了問這一句話能在這大太底下等這麽久。
“……我一點事都沒有,公主,多謝你想著我,我沒想到……”
二公主笑了,這時候才顯出一點俏的樣子:“別這麽說,你上次幫了我,我卻沒什麽可以回報的……”
邵循聽了這話一時有些迷茫,畢竟腦子裏剛剛多了半份記憶,之前的事就有些記不太清,停了一下才想起二公主說的是什麽事。
“六弟人小又調皮,總是捉弄我,上次要不是你解圍,我還不知道要什麽罪呢。”
說的是不久前發生的事。
當時宜嬪生的六皇子正在園中玩耍,見二公主來了,欺負老實弱,當場就開始撒歡,撿起石子路上的小石頭不停的丟在上,六皇子年紀雖小卻很靈活,而公主卻穿著宮裝不好躲開,周圍的太監宮都是宜嬪宮裏的,對六皇子隻敢好聲好氣勸導,毫不敢違逆,二公主邊號稱寸步不離的宮人們卻全不見人影。
這場景讓邵循了個正著,平常很好說話,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那也不過是嫌麻煩不像主生事,可也不代表就怕事了,當即手攔住六皇子,他不過是六歲的小孩子,又有些欺怕的病,幾句話的功夫就被打發走了。
這事邵循也沒當什麽大事,轉頭就忘了,果不其然宜嬪是個聰明人,也隻當沒有這回事,並沒敢為這點事跟國公府生出隔閡。
反倒是二公主,了這一點小恩小惠,就夜裏夢裏的念念不忘,本來足不出戶的人,隔三差五的去延嘉宮請安,就為了再向邵循道一次謝。
邵循心裏,但也其實早就有些不解。
趙若桐是恭妃所出,要說不敢得罪大公主,或者大皇子三皇子還勉強能有一點理由,可是六皇子是弟,才不過六歲大小,生母比恭妃整整低了兩級,就這樣都能逆來順的欺負,外人看起來未免太過怯懦了。
第14章
之前常聽人說龍生九子,各個不同,邵循還不很相信,可是現在皇帝的幾個兒都一一見過,還跟其中的大多數有了不算的集,這才實實在在的覺得老話確實有它能流傳下來的道理。
這幾個皇子公主,子真的是沒有一個相似的。
二公主在外麵待得久了,了額上的汗,眉眼彎起:“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邵循眼神突然一凝,握住的右手仔細一看:“這是……”
那手背上有一道不算起眼的疤痕,像是陳年的燙傷。
二公主回手:“小時候不小心燙的……很醜的,你快別看了,免得嚇到。”
邵循沒聽見說什麽,腦子裏電火石一般想起了一個片段。
就是在“夢中”,和大皇子被人堵在床上,之後現場混一片,淑妃為了擺嫌疑,對邵循是一點照顧也沒有,直接大義滅親,將就近關進了暖香閣一間懲罰下人用的房間。
那時大皇子才是重中之重,外麵因為這件事吵翻了天,一時沒人顧得上邵循,又累又痛,關在小屋子裏了一天,差點昏死過去。
還是有人從窗子裏遞來了食和水,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夢中的邵循一直不知道這幫的人是誰,那人隻是從外麵將手進來遞了食,連臉也沒就忙不迭的走了,邵循隻記得手上有一道燙傷的疤痕。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卻難上加難,邵循曾想過要找到報這一飯之恩,但一直沒有頭緒。
那人的手算得上白皙,但既有疤痕也算不得細,邵循印象中的公主都是金尊玉貴的養,手上別說疤痕了,說不定淨手用的都是牛,因此隻往宮上想,卻從來不曾找到相似的人。
沒想到……
邵循握著趙若桐的手一時失語。
二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醜?”
邵循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不醜,一點都不醜。”
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這個人人都覺得弱可欺的公主殿下,鄭重道:“殿下,多謝你。”
二公主一愣,接著歪著腦袋有些困:“這有什麽,況且我並沒有幫上忙……是我該謝你才是。”
邵循道:“那也不算什麽,你是姐姐,五殿下是弟弟,任誰看了都會出手幫忙的。”
二公主一愣,接著垂下眼,聲音十分低弱:“可是、可是事實上就是隻有你幫了我呀!而且……這麽多年來,也隻有你……”
邵循的了,最後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的握了對方的手。
這是鄭氏在不遠問道:“阿循,可是要說完了?”
邵循回頭來對二公主道:“殿下,我怕是得走了,你之後若是遇上什麽事,隻管來找我,隻要能幫的上忙的,我絕不會推辭。”▓思▓兔▓在▓線▓閱▓讀▓
二公主看著半晌,忽然靦腆一笑:“邵姑娘……不,循兒,我能這麽你麽?”
等邵循點頭後,繼續道:“你要是有機會進宮的話,要、要記得時常來瞧瞧我……我平常也沒什麽可以說說話的人……”
邵循很認真的應了,接著在鄭氏的催促聲中離開了二公主邊。
們越走越遠,突然聽到二公主忽然在後呼喚:
“循兒!”邵循回頭,見還站在遠一遍遍的重複叮囑道:“你別忘了,你要常來看看我呀,千萬別忘了……”
*
回去的路上,邵循始終不知道心裏究竟是什麽滋味。
在宮裏步步都是陷阱,自夢回前世以來,邵循一直提心吊膽,想的都是怎麽應付淑妃,後來又添上了怎麽應付皇帝。
這時候本該靜下心來認真整理一下自夢裏得到的回憶和線索,但是自從得知二公主的事,就顧不上想別的,就在腦中一個勁兒的翻找有關的記憶,但始終沒有什麽頭緒。
的那個夢並不完整,斷斷續續的,有的像是親經曆過一般同,也有的像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觀看一出戲劇,而二公主將來的會發生的事卻沒有多印象,隻記得嫁了個勳貴人家,不常出來際,旁的就再也沒有了。
邵循本心當然希過的好,最好婚姻遂順,兒孫滿堂。但也清楚,像二公主這個子,若遇上良善的人家可能確實會過的不錯,但要是那等欺怕又不識好歹的人家,恐怕會欺弱,不拿公主的份當回事。
而這世上,識抬舉知好歹的人其實並沒有眾人期待的那樣多。
等回了家中,邵循才將注意力從二公主上暫時移了開來。
家裏的男人都在正堂中。
鄭氏神不錯,還帶著約的喜意,沒有當眾講大皇子的事,而是一進門就下人們將皇帝賞賜的那三匹布料擺了出來。
一開始邵震虞還不算在意,問是不是淑妃給的,直到鄭氏滿麵春的說這是皇帝特地賞賜的東西,英國公這才正起來,原本漫不經心著布料的手也立刻變得謹慎起來,生怕壞了綢緞。
鄭氏道:”老爺別看這隻有三匹,可比一般的賞賜有麵多了。你們男人不知道,這是江南製造進獻宮中最好的貨,輕如雲,薄如霧,從沒有人敢截留過,一年也不過十來匹,有些時候連這個數都不到,陛下大多都給了慈壽宮,太後娘娘也不怎麽賞人,也隻有恪敬公主能從那裏分到一些,咱們不過去拜個壽,在場那麽多誥命夫人,單單賞了咱們家……這不是天大的麵嗎?”
邵瓊也道:“爹爹你不知道,們當時都說恭喜,其實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邵震虞也是久違的高興,他著胡須樂了半天,這才道:“既然明說是給眷的,你們娘兒三個就分了吧,陛下也不是讓我們供起來的意思。”
鄭氏點點頭,笑著向邵揆兄弟道:“這次可真是沒有你們的份兒了。”
邵纓道:“什麽緞子綢的,本來就是你們人才喜歡的玩意兒,白給我都不要。”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鄭氏留下了那一匹深青的:“這和你們這些小姑娘也不相配,我自己留下了,剩下兩種紅都染的不錯,鮮亮,你們這年紀穿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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