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委屈。”
這還像個兄長該說的話,邵循心裏稍鬆快了些,聽鄭雲喬道:“我們約好了後天去附近郊外轉轉,表妹與我們同去可好?”
邵循婉拒道:“這倒不巧,我後天要進宮去。”
邵揆皺眉道:“才說了常進宮不好……”
“大哥不知道。”邵循解釋:“我不是進宮去伺候娘娘的,而是答應了二公主要去瞧,這才借著給娘娘請安的借口去一趟。”
“二公主?”邵揆想了好半天都覺得沒什麽印象,但他見過恪敬大公主,那位實在是讓人很不願意與之打道:“你等閑不要招惹這些貴主子,們可不是好相與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
邵循卻不願意旁人這樣議論趙若桐:“不是那樣的人,哥哥莫要這樣議論。”
邵揆結結實實的愣了一下,因為他已經想不起上次邵循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反駁自己是什麽時候了,自長大懂事以來一向是個模範閨秀模範妹妹,幾乎不跟旁人起爭執,特別是對邵揆,更是尊敬到客氣的地步了,這樣冷不丁的被說一句,竟讓他有些犯怵。
鄭雲喬見氣氛有些僵住,忙打圓場:“看來二表妹說的果然不錯,你跟二公主確實的很好。”
邵循點了點頭,之後問道:“表哥去看過妹妹了?”
鄭雲喬倒是一點不防備:“母親聽說二表妹病了,叮囑我一定替去看。”說著無奈一笑:“母親就多心,要我說我去有什麽用,還不如多帶點好玩的好吃的來的實惠呢。”
邵循屈起纖細的食指漫不經心的在下上點了一點——想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
第17章
鄭雲喬在邵循這裏呆了好一會兒,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居然也能聊得起天來,直到天邊微微黑,再不回去就顯得太過了,鄭雲喬才告了辭。
送兩人出去,邵循便讓小廚房上了晚飯,準備吃一點東西填填肚子。
邵循這裏離府裏的大廚房遠,從那邊端過來的吃的還沒等進口就不新鮮了。
在質上從小到大還沒吃過一點苦,自然也不想委屈自己,沒過多久就以想要練習烹飪為由在自己院中布置了個小廚房,又從大廚房那邊將排第二的廚娘調過來說是請教,一開始隻是隔三差五吃小廚房的飯,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習慣邵循這裏單獨開火了。
邵循這裏人活輕,賞賜還多了不止一點,調過來的廚娘再沒有不願意的,而邵循正餐吃自己院裏的,但是卻時不時的從大廚房那邊要些糕點糖果之類的,每回去都讓帶著錢,因此那邊也是樂的清閑,再沒人能說出什麽不是。
這裏的菜式都是邵循吃的,可惜剛吃了兩口,邵揆就去而複返了。
邵循放下筷子,用帕子拭了拭角:“大哥怎麽回來了,可是將表哥送走了?”
邵揆點了點頭,邵循便邀請他一同進膳:“大哥不如一起吃一些?今晚的翠玉豆腐蒸的恰到好,還有你最的藕香排骨。”
邵揆一開始想要推辭,可是想到已經不知多久沒有跟邵循一起吃一頓飯了,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兩人麵對著麵安靜的進完了晚膳,邵揆捧著茶碗輕啜了一口,心裏想著怎麽委婉的問出口,隻是還沒想好,邵循那邊倒是先說話了:“大哥是有話要與我說?”
邵揆斟酌了一下,問道:“近來雲喬可是哪裏得罪了你?”
邵循原本以為邵瓊那裏有出了什麽事,惹得這位哥哥來興師問罪呢,實在沒想到對方說的是這個,一頭霧水:“你哪裏看出來的,我方才還與他談甚歡,他怎麽就得罪我了?”
的態度是不錯,可是邵揆作為邵循的兄長,在以往妹妹和表弟見麵時大多都在場作為監督,以免旁人說閑話,所以兩人之間相起來是個什麽樣子,不會有人比邵揆更加明白了。
原本他們雖絕對沒有越軌之,但是由於兩人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跟自己即將訂下婚約的人,所以說起話來總是帶著約的,不是那樣自然,可正是這樣的不自然,才能說明二人之間到底有分在。
但是今天明顯有不同,邵循雖對鄭雲喬依舊不錯,也有說有笑,但是卻客氣了許多,那種男之間約可見的張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該說鄭雲喬還是一般無二,是邵循單方麵在一夜之間變了態度。
這些邵揆心裏明白,卻不好毫無保留的跟未婚的妹妹細講,隻能絞盡腦的斟酌詞句,可算是把想表達的意思表達出來了。
要說邵揆雖然是英國公府的世子,要什麽有什麽,但是他私下裏行事卻頗為克製,若非必要,從不踏足煙花柳巷,他今年已經二十歲出頭,因著訂下婚約的小姐正在守孝,他便等到如今還沒有親,房裏也隻有長輩賜的兩個不算得寵的通房。
邵循實在沒想到自己哥哥這個大齡未婚的男青年竟然對這事如此敏銳,態度的轉變其實並不明顯,可是人家就愣是給看出來了。
沉默了片刻,平靜道:“隻是覺得人家畢竟還不是我什麽人……”
邵揆便以為是有了孩子的那些顧及,當即哭笑不得:“這有什麽,這種八九不離十的事,誰還敢嚼舌不?”
邵循閉了閉眼:“這誰能說的準,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都不一定能,更何況隻是心裏想想呢。”
邵揆聽這話的意思不太對,隻覺得擔心婚事會有變故,便勸道:“別的事尤可更改,這件事絕不可能,你隻管放心就是了。”
邵循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是麽?”
“自然是。”邵揆說的理所當然,然後看著邵循道:“我是個男子,自然知道京城裏的公子哥兒都是什麽貨,不是無點墨就是德行有虧,那等有才有德又格又著實不好相與,再不濟就是家裏關係不睦,子嫁過去是勾心鬥角就能耗盡心力。
隻有雲喬表弟,這些年我冷眼瞧著,也隻有他五角俱全,各方麵都沒有大的瑕疵,又是親舅家的男孩子,外祖母那般疼你,你嫁過去說不定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阿循,這些都是我仔細想過的,確實沒有比他更好更合適的人了。”
他平日跟邵循的一般,這次好不容易開了話匣子,自然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還記得當初母親當著舅舅的麵指著肚子跟小表弟開玩笑,哄他喊媳婦的景……”
從他裏說出來的母親兩個字,邵循下意識的認為是鄭氏,聽到最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是二人的生母,鄭永晴。
邵揆很跟邵循提起生母,主要也是怕年紀小不懂得掩飾,說多了對親娘有了向往,對待繼母是就容易起隔閡,也不利於家裏的和睦,可這次也不知是有所,讓他說了這樣的話。
話剛出口他就守住了,不再提以前的事,隻是道:“這事有長輩們打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也該回去了,你早些歇息吧。”
邵循也不跟他強,點了點頭就目送他出了門。
等邵揆離開,邵循坐在榻上思考著將來的事。
哥哥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鄭雲喬是個再合適不過的夫君人選,再有就是邵循原本覺得他可能跟邵瓊更有緣份一些,因此很不願意去一腳,可是現在似乎不是人家緣分天定,而是早有圖謀,就為了把這個表哥從自己手裏搶回去,這樣邵循看上去似乎一定要把這人牢牢抓在手裏,徹底讓鄭氏竹籃打水一場空才是報複的最好辦法。
無論是從為了將來過的舒心還是從不能讓敵人得意的態度,邵循嫁給鄭雲喬都是最優選擇。
可是邵循心知並非如此。
現在似乎並不想嫁人。
無論是鄭雲喬還是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去伺候,可能是夢中的那場婚姻讓有了心理影,也可能是別的原因。一想到將來必須加另一個家庭,來經營說不定比現在自己家裏還要複雜百倍的關心就頭疼。
無論是守住原本屬於自己的婚事,或者想法子給繼母那邊添點麻煩的辦法都不算難,難的是之後又該如何做,如何選擇。°思°兔°網°
第18章
無獨有偶,這天晚上邵循和邵揆在談論婚事,那一廂到了夜裏,英國公並夫人鄭氏談論的事也與此有關。
雖然鄭氏作為正室夫人年齡還不算大,但是到底已經跟邵震虞親十四五年了,兩個人已經是老夫老妻,因此邵震虞若要敦倫,多半是回去妾室那裏,在正房宿的時候雖占大多數,但幾乎都是老老實實的睡覺。
這時是夏天,兩個人隻蓋了最薄的織,並排躺在床上,一時睡不著,鄭氏便問道:“你在外朝聽說大皇子那事了沒?”
邵震虞道:“約有點風聲,不過議論的人不多,多數都是當個趣事講講罷了,前朝不同於後院,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有什麽好說的。”
“這樣就過去了?當時嚇了我們好大一跳呢。”
“這種風流韻事聽聽就過,我們不當回事,陛下更不當回事。”
鄭氏歎道:“這都不當回事?那什麽才算重要?”
“文武德,聰明才智,謀略策應乃至辦差的手段,等等等等,重要的多了去了,總之不是床上那點子事。”
鄭氏輕翻了個:“這不就我們白白驚嚇了一場嗎,看阿瓊都生病了……不過幸好大姑娘沒事,比咱們阿瓊強多了,臨危不懼,什麽也不怕,看來在宮裏適應的很是不錯。”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邵震虞就想起了前幾天的那點心,他皺了皺眉:“雖然這樣說,但那裏到底也不是什麽好去,瞧瞧大皇子……還是天潢貴胄呢,行事這樣荒誕。”
他這時候對比方才覺得大皇子那事不過是小事一樁,就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說辭了。
鄭氏頓了頓,做出一副沒聽明白他話裏弦外之音的樣子:“哪裏都有好人壞人,大皇子這番做派,不更能比出三皇子的好來麽,咱們應該為娘娘高興才是。”
“三皇子?”邵震虞想起那個文文弱弱的年,本能的挑剔了起來:“淑妃到底是婦人之見,將三皇子攥的那麽,依我看,就是養的太細了些,除了私德上還算說得過去,其他方麵還不如大皇子呢。”
邵震虞作為沒上戰場的武將,自然更喜歡英武剛強一些的男孩子,他和淑妃的並不算親厚,雖然也有點期待,但也沒打算這麽早就站隊,爭那個風險極高的從龍之功,因此說這話說的毫無顧忌。
鄭氏張了張,這話實在接不下去了,又想著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便就此作罷,和丈夫一起睡去了。
*
邵循說要去看趙若桐倒不是隨口敷衍鄭雲喬,而是確確實實有這個心。
前一陣子淑妃為了表示對邵循的重視,讓別人更相信有意讓侄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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