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沒看到微月與章嘉眼神流。
“方老板,我們隆福行隻是個小商行,哪裏能比得上同和行,再說了,同和行似乎沒有涉足陶瓷方麵的生意……”章嘉幹笑地道。
“在我看來,隆福行前程不可限量。”方十一笑著道,給微月夾了一片魚。
微月笑著答謝。
章嘉看了微月一眼,對方十一道,“那方老板想與隆福行合作什麽?”
“聯手壟斷全廣州的陶瓷生意,你看如何?”方十一微笑,眼底充滿堅決的信心。
章嘉被驚得半響開不了口,這絕對是個大,甚至連微月都心了。
“可,可是陶瓷生意幾乎是潘家……”如果真的要壟斷陶瓷的生意,那最大的對手就是潘家了,方家是有能力和潘家對抗,可隆福行哪裏有能力?
“這個就無需魏老板擔心,隻要魏老板一句話,合作,還是?”方十一尾音放輕,含笑看著章嘉。
不能答應!絕不能合作!方十一這隻笑麵狐貍,誰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說不定哪天把隆福行吞了,微月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酒。
章嘉眼角不停掃向微月,卻見神淡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我們隆福行需要做什麽?”章嘉問道。
微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笨蛋,直接拒絕啊!
“我想先見見那位想出這些形狀奇特的人。”方十一含笑道。
章嘉愣了一下,“不行!”
方十一挑眉詫異看著他。
“那……合作一事,我得回去考慮一下。”章嘉急急道。
“無妨,我靜候魏老板的佳音。”方十一輕輕頜首,臉上笑容盛放。
接下來的談話,就沒再涉及生意上的事了。
微月一直沉默坐在一旁,心裏仔細思考方十一今日的行為,很肯定,他是已經在懷疑自己了,今日找章嘉來也是為了試探吧。
不過那又怎樣?隻要他沒證據,死口不承認,他又能如何?
直到章嘉告辭離開,微月都不曾與他多流一眼。
和方十一一起回到月滿樓,微月看著邊的男人,眼底充滿了警惕。
“微月,今日辛苦你了。”摟著坐在榻上,方十一聲說著。
“不辛苦。”淡聲道,看著他笑得溫潤如玉的俊臉,還真看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是不是覺得我想與隆福行合作有些奇怪?”方十一問。
他竟主說起,微月轉頭看他,“憑同和行的實力,想壟斷陶瓷生意並不難,本沒必要和隆福行合作。”
方十一笑道,“可是同和行沒一個能想出那麽多奇特的東西的人,現在幾乎每個商行都有那種形狀稀奇的杯子,我以為隆福行應該撐不了多久,誰知道前陣子竟然又出了個燈座,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奇怪的東西呢,而且,我相信隆福行會有個比魏越更令我興趣的人。”
那燈座看著不怎樣,就是一個樣子有趣的形狀,上麵放著蠟燭,其實本比不上傳統的燈罩,偏偏巧得意,那些洋人喜歡得。
“哦?誰呢?”微月挑眉看了他一眼,淡聲問道,心中卻已經有些暗驚,這男人真的……不能與之為敵!
“我也想知道,是誰呢?”方十一將臉埋在頸窩,喃喃問道。
“不管那人是誰,有多厲害,也一樣比不上你。”微月溫聲說著,心想要趕快把燒窯買下來才行,說不定哪天方十一就要對付隆福行了。
“我倒是希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微月,我真的期待,隆福行接下來會不會做出讓我更驚喜的事來。”
微月勾笑著,“誰還敢當你的對手啊。”
方十一在頸窩悶聲笑了起來,“陪我寐一會兒。”
榻並不寬敞,微月被摟著,他均勻溫熱的氣息打在頭頂,輕輕將他的手拿開,微月悄然下了榻,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才安心出了房間。
方十一角輕輕揚起。
吉祥在外間等著微月,見到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微月回頭看了裏麵一眼,拉著吉祥走到庭園,這時候庭園沒人在。
“怎麽回事?”微月問道。
“方才趁著別人沒主意,章嘉的小廝跟奴婢說,白姨娘讓劉掌櫃把所有在廣州的田契屋契都變賣了,不知道是想做什麽。”吉祥道,“章嘉問小姐您知不?怕劉掌櫃會對……小姐不利。”
微月笑著搖頭,“章嘉想多了,劉掌櫃不會對我不利,我娘這樣做,自然有的道理。”
白姨娘……是決定要離開了吧?
“奴婢也是這樣認為,且白姨娘將大部分的屋契都給小姐了,又怎麽還會讓劉掌櫃做出傷害您的事兒來。”吉祥道。
“可還有說其他的事?”微月問道,心中猜想白姨娘接下來會做什麽,死老頭是不可能放離開廣州的,那麽,要怎麽?
“奴婢不敢與他說太多。”吉祥道。
微月點了點頭,“方十一已經在懷疑我才是魏越,以後做事要更加謹慎才行,還得想辦法和三舅父見一麵呢,不知道我娘會不會去找三舅父。”
第111章離開
潘家門外,停著兩輛雙軸四馬車,車是上好的木頭材質,四角輕盈翹起,是非常華貴的馬車。
白姨娘含笑看著這架勢,便知這是潘老爺對自己的不放心。
他一定會派人一路看著,也會派人在莊子裏守著,是怕會離開嗎?
想離開廣州,又豈是這幾個人能看住的。
想起剛剛從上房出來,他臉上的不舍,芳兒臉上的竊喜,潘梁氏臉上的不屑,今天之後,這些都將與無關。
隻是想到這一走,也許再也見不到兒,想到或許會連累了,心中還是有些難。
微月,會理解自己走一步的。
“走吧。”白姨娘對跟隨在後的李嫲嫲道。
登車離開,白姨娘一直麵無表,後是一車曰其名去服侍的丫環婆子。
“姑娘,快到南海縣了。”李嫲嫲開窗簾,低聲對白姨娘道,得知白姨娘的主意,心中十分讚,索連稱呼也改了,今日之後,白馥書再也不是潘家的人了。
當年小姐與潘老爺並無聘書,契約也早在幾年前被潘老爺為了討好小姐撕毀,早以與他潘家再無瓜葛了。
“趕了這麽久的路,停下休息吧。”白姨娘出微笑,吩咐李嫲嫲。
李嫲嫲低聲應喏,掀開厚重的呢絨車簾,代車夫,“前麵有個茶店,停下來歇息一下。”
後麵的馬車見白姨娘的馬車停了下來,也急急停下,車上即刻跳下一個婆子,快步來到白姨娘跟前,“白姨娘,您這是……”
白姨娘笑道,“都趕了半天的路了,讓大家休息一下,喝杯茶再走吧,還得再趕一個時辰的路呢。”
那婆子有些遲疑,們可都是被代要好好看著白姨娘的,抬眼看了看這茶店,周圍都是平房小屋,客人也不多,隻有一些過路商賈,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於是,招呼著其他丫環婆子下來喝茶。
白姨娘和李嫲嫲對視一眼,笑了笑走進茶店,尋了個偏靜的位置坐下,那幾位婆子跟著們。
茶還沒喝幾口,店裏有兩個過路人在吵起架來。
白姨娘厭惡地掃了他們一眼,“到樓上的廂房去吧。”
那幾個婆子還想跟著去。
李嫲嫲回頭瞪了們一眼,“難道你們也想跟著進廂房喝茶不?就這麽一間茶店,難道還能走丟了?”
幾個婆子悻悻然地坐了回去,直盯著白姨娘和李嫲嫲上了樓,被小二領進一間廂房。
隻要在這裏看著,應該也是出不了什麽問題的。
白姨娘們進了廂房,“劉掌櫃。”
已經在裏麵等著們的劉掌櫃起行禮,“大姑娘,都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喬裝之後與樓下那群走商一道上路,是直往韶州的,我特意給您安排了一輛馬車,隻要出了南海縣,您便可與那些走商的隊伍分開。”⊥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與那些人都代了?”白姨娘問道。
“那些都是我們的老主顧,已經都代了,是信得過的,大姑娘請放心,隻是,不知您是要往哪裏去?”劉掌櫃也喚起白姨娘以前在白家的稱呼。
“我去到了,自然會書信回來,”頓了一下,白姨娘笑道“我已有微月這麽大的兒,你們喚我大姑娘也不適合了。”
“那就稱一聲夫人如何?如此也可掩飾份。”劉掌櫃道。
“那是最好,咱們姑娘本來就是當夫人的命,如果不是白家……”李嫲嫲道。
白姨娘嗔了一眼,“說這些做甚,趕換裳準備上路吧。”
劉掌櫃急忙道,“這邊有小門通往隔壁,我先下去安排,夫人準備好了從隔壁出來,才不會引起注意。”
白姨娘和李嫲嫲喬裝一對夫婦,白姨娘臉上著胡須,掩去了的臉,頭上戴著大鬥笠,上的服陳舊,還發出汗臭味。
李嫲嫲換了個發型,走路還一拐一拐的,頭上也戴著鬥笠,能看得見的臉上黝黑蒼老。
們從隔壁的廂房出來,見到潘家的幾位婆子在樓下盯著另一邊的房門。
下樓,明正大地從幾個婆子邊經過。
那些婆子對他們出嫌惡的眼。
出了茶店,們登上劉掌櫃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夫人,這是您的東西。”劉掌櫃將一個匣子給白姨娘。
白姨娘手接過,回頭看了停在不遠的潘家馬車,沒有帶走潘家一一毫的東西,做得這樣決絕,也是不想給自己任何回頭的機會。
守在馬車上的車夫突然轉頭過來看了白姨娘他們這邊幾眼。
李嫲嫲忙道,“夫人,咱們趕離開吧。”
白姨娘對劉掌櫃道,“劉掌櫃,請你轉告微月一聲,是我連累了。”
“夫人放心。”劉掌櫃道。
白姨娘收了車簾,劉掌櫃示意車夫可以趕路。
駕的一聲,車聲轆轆響起,隨著那群走商的車隊,漸行漸遠。
劉掌櫃走回店裏,找了張桌子繼續喝茶,那本來幾乎要打架的兩個商人,竟然也都安靜下來,喝了一會兒茶,便都離開了。
過了不久,樓上廂房傳來一個子的尖,“白姨娘不見了……”
劉掌櫃笑了笑,丟了一小錠銀子在桌麵,笑嗬嗬地離開茶店。
……
微月知道白姨娘失蹤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事的。
潘老爺使人過來,說要讓回一趟娘家。
“要不要我陪你去?”方十一問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微月笑道,大概已經知道是什麽事了。
“嗯,別委屈了自己。”方十一低聲說著。
他是想起上次潘梁氏閉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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