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人，本來還想著到時候能服侍那孩子的……

“開飯了，開飯了！”外麵暗的通道傳來腳步聲，兩個牢頭給罪犯送吃的來了。

“快吃啊，明天你們可就要去伊犁了，有的吃就吃，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到那兒呢。”並非牢頭在嚇唬們，而是伊犁地方偏遠，在中國的西北部，新疆西麵，極冷的地方，一般南方人很難適應那裏的氣候。

紫荊從牢頭手裏接過兩個包和一碗稀粥，心中一陣苦，這是這麽多天來，第一次吃到包子了，想到明天之後自己可能再回不到家鄉，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牢頭看了紫荊一眼，叮囑要將包子都吃了，才往下個牢房走去。

紫荊重新回到角落裏，肚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咕咕了起來，喝了一口稀粥，暖和了一下胃，將包撕開一片一片吃了起來。

吃完一個包子，看著手裏第二個包子，猶豫著要不要留著明日在路上吃。

對麵同是要發配到伊犁的犯人早已經吃完兩個包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紫荊手裏的。

急忙大口地咬了起來，還不如這時候吃飽了，被搶去就不值得了。

對麵的人撇了撇，不再看著紫荊。

紫荊卻已經停住了咀嚼，怔怔地看著包裏麵。

那是……

轉過子，將裏的紙條拿了出來，字跡有些暈開，但還是能看得清楚。

一字一句讀完，淚已千行。

字條寫得不多，卻把事說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的愚蠢連累了緋煙，紫荊忍不住嚎啕大哭。

“大人，罪婦有事要報！”大聲喊了起來。

……

福建那邊已經解了，微月在家中等了幾日，卻仍然沒有等到方十一回來廣州的消息。

這些天，除了聽劉掌櫃回話關於隆福行的事，也見了在番禺負責燒窯管事的劉坤義，是個看起來十分明的人，也是因為白姨娘對他有恩，所以才全心要回報在微月。

報恩不報恩的，對微月來說，並不十分看重，畢竟劉坤義想要效勞的人並不是，需要時間，讓這些一開始衝著白姨娘而來的人，完完全全是真心跟著的。

“小姐，小姐，九爺來了。”微月正在看燒窯那邊的賬冊，便聽到荔珠激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立刻放下手中的賬冊，眼底閃過喜，方亦潯回來了？那方十一呢？

“小姐，九爺來了，在大廳吃茶呢。”荔珠眼睛閃亮充滿希，十一應該也回來了吧，這樣就能回到方家了。

這些天，都被小姐要求不要再喚了，真怕對十一心灰意冷了。

微月心掩不住的歡喜，已經急步往前院走去了。

“。”看到微月走來，方亦潯已經起拱手一禮。

“九爺，什麽時候從福建回來的？這一路你辛苦了。”微月還禮，招呼他坐了下來，麵上看起來卻是沒有剛剛的激了。

這一路從院走來，是想起了一個問題，為什麽來找的會是方亦潯，那方十一呢？

方亦潯靦腆地笑了笑，“昨日剛到廣州。”

“福建況可是很兇險？”微月問著，就是不提方十一。

“……我去到福建的時候，暴已經製下來，隻是為了抓白蓮教和天主教的徒眾，才一直戒嚴。”方亦潯說起福建的形來，“安溪那邊還不算嚴重，隻是一小夥人霸占了在那邊起義，還闖進客棧抓了幾個走商要挾府……”

微月聽得心頭直跳，在那樣危險的地方，方十一是怎麽保護自己的？

方亦潯繼續說著，“十一和四哥就住在白蓮教起義造事的客棧裏，幸好十一向來機警聰明，用計聯合客棧其他人製服了那五六個白蓮教的徒眾，雖了點小傷，但並不嚴重，後來新柱將軍知道了，便將十一和四哥安排進了驛站，那裏周圍都是兵，所以一直平安無事。”

“他傷了哪裏？”微月張問道。

方亦潯深深看了一眼，沉聲道，“傷了肩膀，傷勢已經痊愈了。”

微月挑了挑眉，既然痊愈了，為何不願來見？

“，其實……這次是十一托我前來。”方亦潯低下頭，又道，“阿月姑娘，我見你甚是張十一的傷勢，為何會在他陷於危險時，說出那樣的話，我所認識的阿月姑娘……斷不會如此絕絕義，這當中是不是有誤會？”

“這話，是你問的，還是替方十一問的？”微月目含，指腹輕輕在桌麵打轉。

方亦潯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痛苦，“我……是我逾矩了。”

已經不是當年對他嫣然一笑，笑他愣頭青的阿月姑娘了。

那位笑起來讓人仿佛見到藍天白雲般好，那位說有個很遙遠的夢想的時候，眼睛會如星星一樣閃閃發亮的阿月姑娘，已經在嫁給十一的時候，消失了……

眼前這位，是看起來親切且著冷漠，是雙眼含笑卻清寒淩厲的方家，是不會他愣頭青的……。

他不該再存有妄想。

“，十一和四哥還在福建，有些事的手尾需要理，他讓我問你一句，那瓶藥是否真的是你的？”方亦潯低著頭，問道。

微月勾淺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第172章刺客

方亦潯微微皺眉，目閃爍不定看著微月，竟是一點看不出在想什麽。

“十一收到母親的來信時，隻說了一句話。”方亦潯道。

“說了什麽？”微月輕聲問道。

“他說，我對微月不曾有二心，除非親口與我說想離開，否則，我斷不信這是微月所言。”方亦潯一字一句說道。

微月角微微翹起。

“後來，那位送信來的管事又拿出那瓶藥，並指著燈火發誓，這是他親眼所見，從月滿樓搜出來的。”方亦潯的聲音低沉下來，將方十一的話複述了一遍。

微月心尖了一下，直直看向方亦潯，“他又如何說？”

“，十一從小聰明過人，在眾兄弟中，父親最是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是嫡出，而是因為他冷靜沉著，表從來不外，即使遇到再難解決的事，他都淡然從容，我從來沒見過他臉上會出現那樣的表，比哭還難看……甚至不敢手接過那瓶藥……”方亦潯看著微月，想要從臉上看到一點點能反駁母親的表。

可是，他失了。

微月臉上有些發白，雙手握，榆庭……

“十一讓我對你說，如果那藥不是你的，請你再等他幾日，他會回來親自接你回家，如果是你的……”方亦潯有些說不下去。

微月卻笑了起來，“如何？”

方十一對的，沒有懷疑，隻是，他對還沒有足夠的信任。

是因為環境使然嗎？所以即使是對著也不敢全心相信？有些生氣和心疼，但更多的是無奈，不是好笑還是好氣，難道就不相信其實對他也心了？

懷孕的事……還是以後再說，算是對他的不信任一種懲罰好了。

方亦潯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微月。

微月笑著讓吉祥接了過來。

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掃娥眉，巧呈窈窕之姿……

這句話看得眼，也不知在哪本書見過，是想寫休書嗎？字跡淩，連話都沒寫完，隻寫了前半句，看得出來寫這句話的時候方十一的心，大概很痛苦，很艱難才下得了筆吧。

這是試探，還是希能如願改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笨蛋！

方亦潯一直觀察著微月，見臉上竟然浮起笑意，輕輕地搖了搖頭，十一這次大概要很傷心了。

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子這麽上心，卻沒想到……

“九爺，能否為我給十一帶一封信？”微月低頭沉片刻，眼底閃過一狡黠的笑意。

方亦潯有些疑看著，但還是點了點頭，“明日我還得再去一趟福建。”

微月聽了，綻開一抹絢爛的笑容。

要讓方十一知道，是需要去爭取的，就像如今對他心了，就沒打算鬆手，除非他讓自己完全失了。

吉祥已經準備了文房四寶，為微月磨墨。

微月提筆隻寫了一句話，便讓吉祥摺疊好，遞給了方亦潯，“九爺，麻煩你了。”

方亦潯好奇究竟寫了什麽，卻也知道君子之道，隻是站起來一禮，“那我就先回去了。”

微月起相送，“九爺，我托你帶信一事，可否莫讓夫人知道？”

方亦潯點了點頭，“我明白。”

目送他離開，微月忍不住綻開一抹如薔薇般豔的笑容。

真想親眼見到，方十一看到的信後，會是什麽表？

到了午後，方許氏來了，是來跟微月說說上次那件事兒的。

微月請了在屋裏說話，問起是不是找了大夫，“五看起來氣不錯呢，是不是有好消息？”

方許氏掩笑著，眼底有難掩的，“那日我回去之後，跟相公商量了，相公也答應請個大夫脈一下，不過就是怕請來的大夫信不過，後來才請了表爺過來，表爺給相公脈過之後，也不知說的那是什麽問題，倒是開了不的藥。”

周仁俊？微月心中一頓，“怎麽找了周大夫？”

方許氏理所當然地道，“怎麽說都是自己人，總不會在外麵說的。”

微月微微皺眉，對那個周仁俊有些反……但又說不上什麽原因，一般自己這種私的問題，都不想被親朋戚友知道的吧，沒想到方許氏和方亦茗的思想如此與眾不同。

“如果能夠解決問題，那自然最好。”微月笑著道。

方許氏笑容燦爛，說起了最近方家的事來，“……九爺回來了，十一那邊還有事擋著，不過五爺和九爺明日也要啟程往福建去了，說是要買下那邊一個茶場，本來已經有個山頭了，這下可要真忙起來，正好趁著那邊剛平息暴，茶場的價錢低了不……”

微月笑道，“看來五爺平時和你說了不生意上的問題。”

方許氏笑道，“夫妻之間也需要些話題的，倒是我看夫人似乎並不想十一快點回來。”

是怕十一回來之後，對還有意吧。

“怎麽九爺剛回來就要去福建了？”微月挑眉問著，並沒有說起今日已經見過方亦潯。

“不知道呢，生意上的我也懂得不多，不過買茶場不是小事，這是福建最大的茶場了，聽說十一打算留個兄弟在福建管著茶場和山頭，也不知道是四爺還是九爺，茶葉上的事，可一直都是四爺在打點的。”方許氏道。

看來福建那邊的投資是很大了，竟然還必須有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