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衡戈恨恨地跺腳，“太子他回不來也就罷了，若是回來，我搭上自己這條命也給跟他拼了！”

韓攸寧起將他抱到椅子上。

陳衡戈屈辱地反抗，“我不用你抱！我自己又不是爬不上去！”

韓攸寧將他摁到圈椅中，“行了，我也不用你拼命。哪里有那麼多命讓你去拼，你給我好好活著。”

陳衡戈怒道，“你了那麼大的委屈，我若不替你討回公道，還算什麼哥哥？”

韓攸寧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我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陳衡戈眼圈通紅，猛地趴在椅子扶手上，蓋著眼睛不說話。

韓攸寧暗嘆，的哥哥們當真都見不得一點兒委屈。

幸虧大哥不知道死而復生的事，也不知前世太子負了，否則，恐怕兩國沒那麼容易休戰。

坐回太師椅。

趙承淵并沒有在太子的事上再表示什麼，而是接著之前的話茬道，“也就是說是一年后，嘉和已經嫁給王茂。”

韓攸寧點頭，“應是如此。”

和趙湘兒并不對付，當時也不曾與說話，更沒有心思去打聽嫁與何人，過得如何。

不過一向頗為囂張的趙湘兒，彼時沒了平日里的氣焰，都沒有去尋吵。想必，那個沉的世子，奪去了的彩吧。

趙承淵道，“那麼這個時候，也該開始議親了。如果是因著這個緣由，郡王想要洗干系可不容易。尤其是，皇上今日已經對鎮國公徹底了殺心。”

韓攸寧驚訝問，“皇上下定決心了？”

趙承淵道，“鎮國公若是為太子，還有幾分由說他冤枉，可若是為了自己做皇上或者兒子做皇上，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韓攸寧驚訝于趙承淵行的快速，“這麼說，是王爺安排的？”

趙承淵點頭。

韓攸寧頓時知道，鎮國公是在劫難逃了。

那麼趙湘兒……

韓攸寧還抱著一希，“湘兒看起來對世子無意，倒是對小侯爺一片真心，定不會應下鎮國公世子的親事。如此，若是皇上查清了，說不得還能對郡王手下留，最起碼，不至于累及妻。”

趙承淵道，“不管郡王有沒有應下，就憑兩府之間議過親這一點就足夠了。皇上他只信自己的判斷，從不信旁人的說辭。既然兩府結親能互利互惠，又恰巧在這麼個節骨眼上，郡王也絕無替自己辯駁得清的可能。”

韓攸寧沉沉嘆了口氣。

“這麼說，郡王沒救了。”

趙承淵道，“不見得。”

韓攸寧有些意外，畢竟趙承淵方才頗為冷淡，并未對郡王表現出來同。

“王爺要救他？”

“不是救，是拉攏。”

見韓攸寧怔楞，趙承淵探手他的頭頂，眉眼清潤和煦，“這樣能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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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

郡王妃面如死灰，喃喃道，“怎麼會飛來如此橫禍，妾并沒應下鎮國公府的提親吶。”

郡王起，塌著肩膀往外走，“皇上不信，又有什麼用？本王只后悔，從沒想過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哪怕在府里挖條讓你們逃生的暗道也好。”

郡王妃苦笑，“誰能想到忠心也能得這麼個下場。皇上想殺人，逃生的暗道又怎麼救得了我們。”

郡王腳步凝滯，閉了閉眼，推開門走了出去。

趙湘兒快步跑來，抓住郡王的手焦急問，“父王，出了什麼事？我方才出府，外面圍著林軍不讓我出！”

郡王看著兒青春正的臉龐，抬手拍拍的肩膀，強打著神溫聲安道，“湘兒別怕，京城里的所有朝臣府邸都是這樣，皇上要查明真相，怕朝臣互相串了口供。待查清楚了，你便能出府玩了。”

趙湘兒長吁了一口氣，拍著口道，“嚇死我了，我還當是出事了！”

繼而又憾道，“我還打算去尋七皇嬸玩呢，這下去不了！七皇嬸平安無事，我還備了一份禮要給道賀呢！”

郡王知道，但凡去尋晉王妃，往往都能見到隔壁的陸凜。

他之前生怕皇上對他生出疑心，不肯應下和陸凜的親事，如今卻是悔之晚矣。安陵候府有晉王相護，湘兒總會平安的。

他心底沉重嘆了口氣，說道，“湘兒……”

趙湘兒抬頭疑地看著父親，“嗯？父親看著臉不大好。”

是為父對不住你。

這句話，最終是沒能說出口。

郡王輕笑了一聲，“你何時還學會察言觀了？”

趙湘兒嘟著看他，“難道我看錯了嗎？七皇嬸說，讓我平日里與人打道時多看多想，別只顧著玩，被人蒙騙了去都不知道。”

“晉王妃還教你這些？”

趙湘兒得意道，“那當然了。七皇嬸還說，那種沉之人往往都心機深沉，讓我但凡遇到這種人定要立場分明地離得遠遠的。”

靠近父親，掰著他的肩膀低聲道，“前些日子我遇到過鎮國公世子，雖說他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他平日里沉的模樣我見了嗎？我看他就是七皇嬸說的那種人。”

郡王暗暗慚愧，他們夫妻只寵著湘兒，從來沒教過這些。

他腦海中浮現出鎮國公世子沉的模樣，年紀輕輕便能主事鎮國公府，又豈是簡單的。

之前自己還贊賞他的才華，心想自己若有如此優秀的兒子該多好，現在想來都不由得出一冷汗。

自己枉活了半生，竟不如晉王妃一個小丫頭見識深遠。

他問道，“王妃什麼時候說的？”

“今年正月里啊，我去給七皇嬸拜年時叮囑我的。”趙湘兒問，“皇嬸說的不對嗎？”

怎麼會不對。

幸虧晉王妃提醒，湘兒在慶春樓時對王茂頗為冷淡，皇上但凡差人去慶春樓調查便能查到。若是湘兒對世子表現出一分親近來，恐怕皇上便不是現在的圍困而已了，他們闔府說不定已經下大獄。

他道，“晉王妃說的很對。你能得提點，是你的福氣。”

趙湘兒了腰桿，高揚著臉龐與有榮焉道，“七皇嬸是很厲害的，跟我最是要好。我看對丹姐姐和南漳姐姐就沒這麼親近。”

郡王目一凝，自言自語道，“對啊，晉王妃對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