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汀比江辻烈反應還要快，更加激烈：“他怎麽可能。”

“哦，”生聳了聳肩，“我想也不是，年紀這麽大。”

烈小爺：？？？

他今年才二十五歲，如果讀研還沒畢業呢，相親都排不上號。

周以汀扶牆，踉蹌著站起來，還跟著笑：“是啊，他隻能當我叔。”

江辻烈盯著因為酒泛紅的眼圈，以及沒心沒肺的笑，忽然覺得他剛才在每一個紅燈前都急著讀秒的心，很是荒唐。

“這就是你的除夕夜？”

周以汀有些站不穩，臉一直皺著，似乎不太舒服，指了指前麵的大門，說：“你幫我把錢先付了。”

邊上的生送他一個飛吻：“叔叔，麻煩你了，一共六千五，多謝招待，我們先走了。”

若是杜孑宇在現場，他估計已經嚇得話都不敢說了，隻能慶幸天黑，看不清江辻烈的臉有多黑。

江辻烈沉默了好一會，周以汀捂著胃部，幹嘔了幾下，見江辻烈還沒反應，不耐地側過頭：“快去呀。”

烈小爺倏然低頭笑了下，心裏頭暗罵一句，真他媽蛋。

隨即，一句廢話都不說，他轉就走。

周以汀愣了下，顯然沒料到江辻烈會是這樣的反應，麵子上掛不住，腦子一熱，追了上去。

“江辻烈！”

江辻烈本不停，像是沒聽見。

周以汀忍著不適，加快腳步，小跑超到他麵前：“你什麽意思？”

江辻烈麵無表地睨著：“沒什麽意思，想回去睡覺了。”

“那你來幹嘛？”

他來幹嘛？

江辻烈很懷疑這姑娘是怎麽考到年級前十的，喝點酒，把智商都給丟了嗎？但他不太想這個時候跟說教，跟喝醉的人理論，是一種自且十分愚蠢的行為。

江辻烈抬手指向他的車：“你理好了，我送你回去。”

“喂，我你來不是讓你送我回去，是讓你幫我付錢，沒看到那麽多人等著嗎？”

難得還能說出這麽長一段話。

江辻烈搖了搖頭，想要繞過，周以汀偏不，他往左，就往左，他往右，也往右。

烈小爺直接抬起胳膊架開，強行走到車邊，回頭冷淡地看向周以汀：“按照我給你的賠償，這六千五不算什麽。”

“我沒錢。”

“那你應該找你舅舅。”

“他們不管我。”

“那是你們家的事。”

“我們家？”周以汀笑得莫名其妙，指著自己，語氣怪異，“我倒也想像你一樣睡得安穩，可我怎麽睡得著。”

江辻烈依然冷漠地看著，隻不過拉車門的手不知不覺鬆開。周以汀也不再說話，兩個人互不相讓地對視著。

“喂，你們在幹嘛？”

另一頭的幾個年輕人開始催促起來。

江辻烈先一步調開視線，飛快地打開車門，俯彎腰進車。

“你……”

周以汀剛想拉住他，他已經從車裏出來，手裏多了個手機，也不跟囉嗦，徑直走到那幫人後的大門。江辻烈進去才發現，原來裏頭是個酒吧，建LOFT的樣子，全都是一幫年輕人，江辻烈沒多看，直接付了錢出來，門口幾個年輕人立馬堆起笑臉跟他討好：“哥哥，謝謝啊，下次一起玩。”

江辻烈站定，微微偏過頭，玩味地笑了笑：“孩子們，我們可能玩不到一塊。”

江辻烈回到車邊，周以汀靠在車門上，一副快要掛掉的樣子。

周以汀晃晃悠悠，手拉住他：“送我回去。”

江辻烈麵無表地掃了眼拉住他的手，思緒在“管死活，小姑娘可憐”反複橫跳。

最終，烈小爺無法放任爛醉如泥的未年淩晨在外作死，隻好抓上車，可是，小姑娘上車後又開始發作了，死活不要回家。

江辻烈腦袋作痛，他媽的，淩晨兩點，他能把帶到哪裏去？男有別，還未年，需要避嫌。周以汀鬧完就昏過去了，睡得那個香，把賣了估計都不知道，江辻烈孤零零地開車在空曠的馬路上，琢磨了一路，最終把車開上了高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