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淰兒,你是想說關於曉靜姑娘的事,對不對?”宇黎率先就挑明了淰兒想說的話。
淰兒微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我是想請求你,不要……”“不必請求,靜姝穀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同樣,曉靜姑娘的份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宇黎卻快速打斷了說的話,話語裏多了幾分冷。
淰兒一時竟有些怔愣,不由地無奈地勾了勾角,“如此便多謝你了。”話語裏多了幾分客氣,甚至是疏離。果然,如今見到了曉靜,他的心中果然是不平靜了,連自己這樣的提起他都覺得不舒服了嗎,那日後他又當如何自?
“除了這些,你沒有其他的話想問我或跟我說了嗎?”宇黎看著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開了口。他猜想大概是誤會自己了,或者自己這麽些日子都沒來看過,至也該問一問,之前有雲痕在不方便,可是如今隻剩自己和二人,也不必顧忌其他的了。
可是,終究是讓他失了,淰兒隻是搖了搖頭,便什麽都沒有再說。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快速站了起來,“你好好休息!”
語畢,他便再不眷地大步離開,沒有再多話。直到他的影消失在室之外,淰兒才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了他離開的方向,眼角有什麽晶瑩的東西落,可是卻笑了。放下果然是很難,但至已經努力地邁出了第一步。
碧凝苑外,宇黎剛一走出來,便發現門口有一人負手而立,淡藍雲袍,玉冠束發,清俊儒雅,這個人他不陌生,正是之前還跟自己電火石的雲痕。
“專門等在這裏,有話跟我說?”宇黎挑眉,看著雲痕。
雲痕麵上並無太多表,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徑自先朝前走去。同是出宮路,他們不了也得同行,於是乎宇黎便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一路上,雲痕都沒有開過口,宇黎也沒有問,隻是靜靜跟著他。因為他知道雲痕是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一個合適於說話的地方。於是,直到出了宮,雲痕和宇黎同時上了他雲大學士府的馬車,馬車緩緩行駛著,宇黎才先開了口。
“單獨跟我談,是想怪責我沒有好好保護淰兒嗎?”
“你與淰兒的親事,其間我們都很清楚,因此我不會責怪你什麽,找你談,不過是有些話想問問你。”
“什麽?”宇黎抬眸看他,卻見他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又道,“猶豫吞吐從來不是我認識的雲痕會做的事。”
他都這麽說了,雲痕也不再有顧忌,於是便直接問了出來,“你喜歡上淰兒了對不對?”
宇黎一怔,眼中閃過微微驚訝之,不過還是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了,“我知道你喜歡淰兒。”他沒有回答他,卻說了這麽一句,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表示他已經很肯定了。
雲痕卻是勾一笑,“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固執地想知道宇黎心中的答案。
“為什麽這麽問?”宇黎反問,他不覺得自己表現得有這麽明顯了。
“覺”雲痕倒也大方坦陳。
聞言,宇黎也是輕笑出聲,“看起來,雲兄心中已經明白了,不是嗎?那我承不承認又有什麽關係?告辭了。”語畢,宇黎便吩咐外麵駕車的桑止將馬車停了下來。桑止是雲痕的心腹,也不怕他會泄什麽,因此二人的談話才這麽放心的沒有避開他。
“宇黎”他剛想掀簾,雲痕卻喚住了他。宇黎回頭,卻對上了他滿含懇求的眼神。
他說,“如果你喜歡,那麽請你必然顧忌著的,盡力不要讓到傷害。雖然我會竭力保護,但是眼下從份上來說,很多事非你不可。”
“我會的。”其實雲痕不說,自己又何嚐不會保護淰兒,即使況再複雜,他也會盡力的,畢竟隻有淰兒才是那個自己想保護一輩子的人。
掀簾下馬車,他做的一派流利。涵魄早已牽著宇黎的坐騎輕風等在馬車外,宇黎翻上馬,一揚馬鞭間,已然消失於這座長街之中。涵魄也不耽擱,趕策馬跟上。
見他們離去,雲痕才淡聲吩咐眾人回府。
當日黃昏,宇府中又去了客人,那個客人其實就是曉靜。因為淰兒去求了皇帝,讓曉靜過去照顧駙馬和雨楠,而自己這邊召夏紫嫣過來就好。的理由是,曉靜醫高絕,有照顧駙馬和雨楠,自己才能安心。
皇帝也沒有多想,所以就同意了。而曉靜也想著淰兒的傷勢已經穩定,去宇府可以不用多麵對皇帝,所以便同意了。
就這樣過了三日,一切仿似都很平靜,淰兒也恢複的很好,已經能夠下床走了。
這日,淰兒正坐在窗前看書,雲痕又過來了。淰兒聽完溪兒的稟報,當即便笑著讓將雲痕請了進來。
“又在看書,自從我替你找來這些書,聽溪兒說你幾乎都是書不離的。”雲痕見又捧著書讀,不由笑著嗔怪。這三日他依舊天天過來陪一會兒,每次來總見著在讀書,想到的子還未痊愈,他難免有所擔心。
淰兒微微一笑,放下書站起來,才道,“哪有書不離,溪兒太誇張了。不過今日,雲大哥又帶什麽稀奇的書過來了嗎?”說著,下意識地撇撇雲痕的雙手,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倒是腰間卻掛著一支上等的紫玉簫。
“好漂亮的玉簫,雲大哥可是要教我吹奏‘千寂之音’的下半闕?”淰兒著那玉簫,眼神中多了幾分神采。
見喜歡,雲痕自然也欣喜,“正是,淰兒當真是聰穎。”雲痕溫言說著,便已解下了玉簫拿在手中。“學武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如今看了這麽多武學之書,也該休息休息,過一陣等你完全康複了,我再教你一些基本的門之招。”
“好啊,可能也是我太愚笨,對這武學之事還是一竅不通,現在也隻能等著雲大哥你親自授教了。”淰兒一直笑嘻嘻地,想到有雲痕的教授,自己定然能夠學會武功的,心裏就滋滋的。
“你怎會愚笨,不過是第一次接難免不清楚罷了,改日了門就好了。去取白玉簫過來吧,今日這下半闕你肯定能學會的。”
“好!”點了點頭,淰兒便趕進去拿了。玉簫放在自己的枕邊,一直都由自己親自珍藏。
雲痕也清楚將玉簫放於自己枕邊,角的弧度不由更大了,看了看手中的紫玉簫,他的眼中出了某些莫名的彩。
“雲大哥,我們還是去外麵吧,屋子裏難免會影響簫聲的空靈幽遠。”
“好,那便去怡清苑如何,那裏的荷花尚未開謝。”
“好!”淰兒自然是同意的,這些天待在屋子裏都快憋死了,還是出去氣為好。
於是,二人便一起去了怡清苑。溪兒帶著一群宮隻遠遠跟著他們,也不敢上前打擾。見二人進了湖心亭,便遠遠守著,也是防止有他人過去打擾。
亭中簫聲此起彼伏,一遍又一遍,雖是重複的曲調,卻一點也不讓人煩悶,反而別有一番韻味。悠悠揚揚地傳出來,勾起了人的萬千思緒,引人勝。
溪兒本沉醉於這陣簫聲和二人神仙眷般相配的影之中,誰知一回頭就見後立著一個著褐金短襖的男子,一時嚇得差點驚呼出聲。不過畢竟是碧凝苑的管事宮,這點定力還是有的,趕俯行禮,“奴婢參見北羌可汗。”
這個人其實自己本來也不認識,當初他遇上公主那一次剛好自己也不在,隻是自從公主這次傷中毒之後,他幾乎是每日必來,自己也自然而然的認識了。若不是有趙岱幫忙打發他,這自己還真是應付不來他呢。
一行禮,其餘人也自然跟著行禮。
“免禮吧。”大穆吉爾肆意一笑,徑自抬了抬手,一派豪邁之。
“公主當真是好興致,如今竟然已經能夠出門來吹簫了嗎,可本汗記得溪兒姑娘昨日分明告訴本汗公主傷勢未愈,還不能下床,所以不宜見外客的吧?”大穆吉爾看著溪兒,麵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看得溪兒一陣心驚。
“公主今日好了許多,夏姑娘說多出來走有益康複。”溪兒雖心裏湧上一懼意,不過還是堅持著不讓自己慌。
“哦,原來是這樣。”大穆吉爾仿似了悟地點點頭,濃眉一挑,麵上再次帶上了張揚的笑容,“如此說來,本汗今日要過去探探公主,溪兒姑娘應該不會再試圖阻攔了吧?”
他的話語裏有一力,讓人忍不住膽寒。偏他又笑著,一雙眸子裏畢現,尤其是看著淰兒時眼神中那種強烈的澤,讓人十分不喜歡。溪兒想到好不容易公主和雲痕有這樣的獨時,下定決心一定要阻擋所有人的打擾,遂還是上前一步,微微攔住了大穆吉爾的路。
“公主有吩咐練簫期間,其餘人一概不得打擾,恕奴婢不能給可汗讓路了。”強自忍著頭頂那視線,溪兒就一直保持那個微微蹲行禮的姿勢。也不看他,因為知道他必然不會給自己什麽好臉。
“溪兒姑娘看來還是非攔本汗不可了嗎?”大穆吉爾微微了拳頭,有怒氣擴散,不過麵上仍舊保持著笑容。之前自己之所以能夠被他們打發了不進碧凝苑,多多是因為皇帝下過命令封鎖碧凝苑,連賢妃和德妃想進去探都被拒,自己才忍了。如今可是在外麵,自己沒有必要再忍耐,何況眼前隻是一個小小的宮,攔得住自己嗎?
“請可汗不要為難奴婢,公主的命令奴婢不敢違抗。”麵對他話語裏的威脅之意,溪兒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很好,好一個衷心的奴才。”大穆吉爾笑得愈加燦爛,一個拂袖間,溪兒尚來不及反應什麽,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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