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哥,你為了我出南和皇位,這樣不值得。”人剛走,淰兒就開了口,黛眉輕蹙,一副憂心的模樣。
無論顧曜他扮白虛後做了些什麽危害盛京的事,但至他是真正的關心自己,也救了自己那麽多次了,自己欠他太多。
顧曜笑著搖了搖頭,“我自詡閑王,也是不想繼承那個皇位的,如今將皇位出去,我也等於是卸下重擔,也不用再背負那個誓言,對我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究竟是什麽誓言呢?”淰兒問他,心中有些好奇。
但顧曜卻不願多說,反而轉移了話題,“小夏這樣一鬧,今晚反而就沒事了,放心地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們還要趕路,我去外防守。”
說完,他也不顧淰兒的反應,徑自就出了,隻是經過薑娥邊時,扔給了一瓶治傷的金瘡藥。
這邊,其餘暗衛也整頓了一下,治傷的治傷防守的防守,而薑娥的傷口則由溪兒和淰兒一同幫著上藥。
經過這麽一番鬧劇,溪兒和淰兒也就暫時將那支發簪的事拋到了腦後。
直到半夜裏,淰兒已經歇下,溪兒突然聽到一陣悉的葉笛聲,似乎之前住太守府時,也有聽到過,於是乎便朝外走了出去。
薑娥見要出去,遂低聲問了一聲,隻說自己出去一下,確定些事,然後便離開了。
第二日清晨,溪兒還沒有回來,淰兒也派了人出去找,可是附近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的蹤跡,淰兒也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於是帶人親自出去找了。
“顧大哥,你確定溪兒是朝南邊走的嗎?走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淰兒帶著人已經往南走了快一個時辰了,可是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啊。
顧曜點點頭,“我見這麽晚了還出門,於是隨口問了幾句,隻說有些事要弄明白,或許能找出發簪的真相!”
“發簪?”淰兒微訝,不過片刻又想起了之前溪兒看到發簪時的反應來,心中也有疑雲升起。
這時,先帶人前行的薑娥突然回來了,站到淰兒麵前,也不開口,但看上去麵有些不好。
“薑娥,是不是有溪兒的消息了,在哪裏,快告訴我!”是前方探路的,如果不是有事發生,必然不會突然折返,這點淰兒還是很清楚的。
這麽一問,薑娥瞬間就低下了頭,有些言又止的模樣。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相時間也不長,但是淰兒還是了解的,除非是特別難開口的話,不然薑娥是不會這樣吞吐的,從來都很幹脆。”
“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要瞞我,告訴我!”淰兒心中一凜,語氣也不由得了幾分。
“溪兒找到了,就在前麵不遠的山穀底,不過,已經斷氣了。”說到斷氣兩字時,的聲音不由得低了很多,也有些難過。
“斷氣?”淰兒如遭晴天霹靂,再不顧什麽,邁開步子就朝前邊跑去,顧曜見狀趕跟上。
那是一不到三米高的小山穀,因為南方沒那麽冷的緣故,地上隻是有一層薄薄的積雪。
溪兒一碧,幾乎都被鮮染,在白皚皚的雪地上顯得尤為明顯。
不僅的服上,連躺的地上都是一片跡,蒼白的臉讓人幾乎覺得的已經流幹,再不剩一滴了。
幾名暗衛守在旁,卻都不敢去,隻等著淰兒過去。
淰兒在原地站了幾秒,淚水已然忍不住流了下來,剛想上前,又被顧曜拉住了袖。
“溪兒姑娘的死狀太慘,你還是不要過去了。”
淰兒卻顧自出了自己的袖,“是我的親人,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嗎?”
如此說完,便朝著溪兒走了過去。
確實,們有十多年相的,彼此間說是最悉的也不為過,如今怎麽會害怕對方的呢?
緩緩地蹲下子,想手去扶起的子,可在看到渾大大小小的劍傷時,又頓住了手。
“溪兒,你究竟經曆了什麽?是不是那些真相,你發現了什麽,所以才被人滅口。都怪我,你是為了幫我查真相才遭不測,是我害了你!”
話落,淰兒失聲痛哭起來。這是第一次在人前這樣子哭,隻因為失去了一個最悉的陪伴多年的姐妹。
“對不起,我之前聽了姐姐的話後對你產生了懷疑,雖然隻有一也隻有那麽一時,但是,我也不應該。溪兒,對不起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
哭喊著,眾人也陪著難過著,卻也都不知該如何勸,隻好都沉默地站在一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還是顧曜開口勸了淰兒一會兒,這才終於停止哭泣,讓大家小心地將溪兒的抬著去山腳,那裏有一片樹林,適合安葬溪兒。
薑娥剛一手,突然從溪兒攥著的手裏就飄下來一塊布,隻有半個掌大小,上麵似乎寫的有字。
淰兒自然也發現了,先一步就將布塊兒撿了起來。
布明顯是從一張整布上扯下的,太小了又被浸過,以至於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麽。
薑娥有些失,本以為會發現什麽線索的,但沒想到沒用。但淰兒卻不這麽想,思索一陣便快速上前來,執起溪兒的兩支手開始檢查起來。
一如所料,溪兒剛剛掉出布塊的那支手,手心用繡花針刻了字。
‘晚恨門青”可惜的是也就這幾個字就沒了,應該也是被人打斷了吧。
觀另一隻手,的手心裏直接就握著一把繡花針。
晚恨門淰兒知道,就是上次抓走自己的那個組織,為首的應該是名子。
但是這個青字究竟是什麽呢?記得紫嫣死前也是留的這麽個字,難道是晚恨門門主這個名字嗎?
不忍淰兒見著再傷心下去,顧曜趕吩咐人將溪兒的先行抬著離去,而這邊他獨自陪著淰兒慢慢行進。
一路上,淰兒都不說話,雙眼通紅,渾有一說不出的悲傷籠罩。
顧曜也不敢開口,默默跟在側,隨著的步子,也一直留意著的反應,生怕出什麽事。
山頂的一間破草屋裏,有一青子負手而立,的後站著一穿青藍袍的子,黑披風披,巨大的風帽戴於頭上,剛好將的麵容遮得嚴嚴實實。
屋外,有十幾名青蒙麵子執劍守著,時刻戒備和觀察周邊況。
“為什麽突然召我過來,我不覺得你會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紫嫣,溪兒,還有輕煙,你殺了這些人還不夠嗎?”
著黑披風的子先開了口,話語裏有些哀傷。
“們明明是你殺的!”青子一挑眉,轉過來,麗的麵容上帶著笑容。
“你說什麽?”著黑披風的子震驚抬頭看,雖反應遲鈍,但終於還是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讓我來幫你背負這殺人大罪?”
“你倒也不算笨,不過我不是讓你背罪,隻是讓你暫時讓們相信人就是你殺的而已。你放心,這些人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人,就算們知道人是你殺的,也不會怪你的。”
著黑披風的子眼睛微瞇了一瞇,“你究竟打算做什麽?我不覺得你隻是單純的恨趙汐淰,或許你的背後還有更大的!”
“你不需要知道!”青子一拂袖打斷,上微怒氣,“本主想做的事從來不容置喙,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何況,你不是也和我一樣恨著趙汐淰嗎?”
“是,我是恨,但我也從沒真正的想要死。何況,自從上次之後,我也沒有想過再和爭什麽了。”
“就連害你毀了容貌,你也都不介意?”青子冷笑。
著黑披風的子沒有回答,隻是手下意識上了自己的臉。其實那張臉現在,本沒有任何傷疤。
“看吧,人都是最介意容貌的,不然你我也不可能合作。照我說的去做,不然你這張臉怕是又要回到當初那般模樣了。哈哈哈……”
青子拍了拍的肩,大笑著離去。
青子一出去,門口守著的幾人也趕隨一起離開,著黑披風的子這才放下風帽,出那一張微顯蒼白的臉來。
看了桌上的信一眼,猶豫著沒有上前去拿起。那是剛剛那個青子放的,上麵告訴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猶豫是因為這段時間都在思慮,住在佛堂之中,多日的誦經讓已經慢慢平靜下來,可是為了這張臉,還有自己親人的命,又不得不接青子的控,替辦事。
當初眼睜睜地看著輕煙死在自己麵前,昨晚,又親眼看著溪兒死在自己麵前,無力阻止,卻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人都是因為發現了青子的。
自己雖然也知道的,可是自己卻並不怕滅口,反而是自己的姐姐,當時也不小心知道了這件事,如果青子向下手,那又該如何是好?
終於,子還是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封信,打開信紙看了幾眼,便將其收懷中,然後大步離開了這間破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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