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燕回聲今日十分忙,但到了飯點,他還是準時地放下了事。
因為近日來,蘇容住在東宮,按時按點吃飯,又說他作息不規律,不利于健康,他被連帶的也養了準時吃飯,提前一個時辰回寢殿睡覺的習慣。
他一日沒見到蘇容,暫且放下事后,問小全子,“呢?”
小全子連忙說:“容姑娘和公子上午就出去逛街了,至今還沒回來,這都到了飯點了,大約是在外面找了一家酒樓吃了吧!”
燕回聲點頭。
他剛要吩咐擺膳,便見管家一臉凝重地匆匆走來,對他拱手,低聲音說:“殿下,出事兒了。”
燕回聲沉穩地問:“出什麼事兒了?”
管家連忙說:“老奴剛剛得到消息,今兒容姑娘和公子上街,遇到了端華郡主,如今人被端華郡主請去公主府做客了。京中都傳遍了,說蘇七小姐剛進京,就被端華郡主給劫去公主府了。”
燕回聲面一沉,“遇到端華了?今兒上街,沒戴幕籬?”
“戴了,但不知怎地被端華郡主認出來了。”管家道:“消息老奴也不知,已派人去打聽了,但容姑娘被端華郡主劫去公主府是肯定的,如今人已經進了公主府了。”
燕回聲皺眉,還算冷靜,“幾時出的府?幾時遇到的端華?幾時進的公主府?”
“是巳時出的府,至于什麼時候遇到的端華郡主,便不知道了,打探的人還沒回來,但據說是半個時辰前,進的公主府。”管家道。
燕回聲點頭,沉聲吩咐,“再去派人打探,有消息速稟。”
“是。”管家連忙又派了人去。
小全子在一旁聽的滿臉擔心,“殿下,端華郡主早就恨上容姑娘了,如今把劫去公主府,一定會折磨的吧?”
燕回聲也想到了端華與蘇容因為周顧而牽扯的恩怨,思索道:“與凌都有武功,公主府的護衛雖然多,但卻沒聽說打鬧起來,想必是自愿被劫去公主府的。”
否則,上有給的他的令牌,只要亮出他的令牌,端華也不敢奈何。
但即便這樣想,燕回聲還是喊來暗衛,吩咐,“速去公主府,打探蘇容與凌的消息。如有必要,將人救出公主府。”
暗衛應是,立即去了。
燕回聲沒心思吃飯,索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等著消息。
管家派出去的人打聽了一圈,知道府里等著消息,連忙回來了,管家直接將人帶到燕回聲面前說話。
這人稟告到:“殿下,小人打聽清楚了,端華郡主今兒本來是打算去城外的大佛寺為護國公府的周小公子求個金榜題名,但在街上,認出了蘇七小姐,二人爭執了一番,差點兒打起來,但后來不知為何,兩個人一見如故,約著去了醉仙樓吃飯,在醉仙樓吃飯時,聽醉仙樓里的掌柜的和小伙計說和諧的很,也有不人瞧見,說有說有笑的,吃過飯后,又約著逛街,倒沒進什麼鋪子買東西,只是在京城的大街上慢悠悠地逛了兩條街,逛完后,人就去公主府做客了,據公主府里出的消息說是小住。”
燕回聲:“……”
小全子:“……”
管家:“……”
好一會兒,燕回聲才出聲,“消息可確實?”
“確實。京中都傳遍了,不是,有很多人都瞧見了。就是有說有笑的,不人都說,從沒見過端華郡主跟人手挽著手逛街,還是步行,連車馬都在后面跟著。”
燕回聲又半晌沒說話。
管家沒忍住問:“這、這怎麼會?端華郡主不是喜歡周小公子嗎?見到了蘇七小姐難道不該喊打喊殺?竟然還手挽手逛街?這不能夠吧?”
前一陣子,端華追著周顧去江寧郡,被周顧直接派人攔截在了半路上,足足攔了半個多月,端華又哭又鬧又發瘋,據說連威脅周顧自殺都做出來了,后來回京后,跑去宮里告狀,盛安大長公主都進宮了,狠狠罵了清平公主母一通,但因為確實是周顧不占理,最后周顧因此給了賠禮,但即便如此,清平母還是覺得丟了面子,心里恨的要死,不止將護國公府恨上了,將蘇容更是恨不得喂狗。按理說,端華見了蘇容,不打個你死我活,都不是端華的子,怎麼會手挽手逛街?真是天方夜譚了!
不止管家想知道,燕回聲也想知道。
燕回聲眉心,擺手讓人下去,對管家道:“等等暗衛的消息,看暗衛回來怎麼說。”
管家滿腹疑地點頭。
燕回聲說完等后,沒用多久,沒等到東宮派出的暗衛,卻等回了凌讓手下的暗衛送來東宮的信。
燕回聲打開信箋,讀完,臉上的神十分一言難盡。
只見凌在信中寫道:“太子殿下安好,我與主子跟端華郡主一見如故,我們都十分喜歡,主要求去公主府做客,也很熱好客,在公主府的院子里給我們騰出了兩間房間,我們已拜見過清平公主了,也沒意見,也很歡迎我們,我們如今就住在郡主的院子里,十分舒適,公主府的糕點十分好吃,尤其是芙蓉糕,味極了,其它糕點也不錯,想必飯菜也好吃,我們很是期待在公主府接下來小住的日子,待我們什麼時候吃夠了,什麼時候就從公主府出來,殿下近日事務繁忙,不必管我們,只管忙自己的,我們十分安好,殿下放心,不必找我們,也不必想念我們。”
言外之意,別理我們,您忙您的,我們有新的好玩的住了,就不回去了。
管家觀察燕回聲臉,小心地問:“殿下,是容姑娘給您的信?”
燕回聲搖頭,“是凌寫的信。”
管家試探地問:“可說了是被威脅去的公主府?”
燕回聲搖頭,干脆將信遞給他。
管家接過信,一目十行看罷后,臉上也出跟燕回聲一樣的一言難盡的表。小全子湊過來一看,心里直哎呦,姑哦,這蘇七小姐和公子真是個人才。
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做客做去敵人家里了,還被奉為座上賓。
要知道,公主府客院多的是,怎麼就住去端華郡主的藏閣了?那藏閣,可是清平公主當年為了兒,花了大價錢給兒建造的,可不是舒服嗎?
燕回聲失笑,“行了,不必管他們了,擺膳吧!”
他想想這些日子與蘇容的相,也算將的脾清了個七七八八,這還真是跟凌能做出來的事兒。
暗衛做凌這樣,跟著主子一起胡鬧,也是沒誰了。
燕回聲放心下來,擱下了蘇容的事兒,用過晚膳后,繼續理事。
東宮平靜,公主府平靜,但京中卻因為這個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十分不平靜。尤其是護國公府。
國公夫人是最先得到消息的,驚了個夠嗆,蘇容來京了?剛一進京城,就被人劫去公主府了?這怎麼行?端華那個瘋子,指不定會被蘇容做出什麼?
臉都變了,立馬就要前往公主府要人,還是盛安大長公主攔下,對道:“你先稍安勿躁,這件事是真是假,得派人打探清楚,若是真的,再去要人。”
國公夫人擔心,“母親,端華脾氣太燥,耽誤不得。”
不是不穩重,實在是端華那個丫頭,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對蘇容,肯定恨得要死,而蘇容一個小姑娘,初京城,沒權沒勢,被劫去,也反抗不得。
盛安大長公主想想也是,對擺手,“那你去吧!路上派人打探清楚,別太冒然沖上門,免得落了下風。”
只有打探清楚,抓住蘇容被劫去公主府的確鑿證據,才能將人帶出來,否則沖上門去,萬一是弄錯了,或者公主府死活不承認,到時候不但救不了人,還反而壞事兒。
國公夫人點頭,“母親放心,兒媳有分寸。”
國公夫人連裳也來不及換,匆匆帶了人,出了護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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