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趙策剛來京城的時候，他就頗為看重。

后來發現這年輕人滿反骨，他又想著得磨礪一下他的子。

不然太過激進，浪費了自的滿腹才華，也難堪大用。

趙策后面屢次獻計，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采用。

而且那些事實施起來后，都或多或取得了不錯的果。

當然。

有些時間度長的，目前暫時看不出什麼來。

但劉大夏回去仔細琢磨了一番，卻覺得趙策這人確實是有那麼一點東西的。

如今，他兒子還在詔獄中。

不過他也毫不著急，反而問起趙策對邊疆的意見來。

戰或者不戰，這是個問題。

弘治朝以來，一直以防守邊疆為主，基本沒遭遇過太大的戰事。

國家得以休養生息，百姓也總算過上了幾天好日子。

對劉大夏或者許多大明的人來說。

盡管先前某位戰神送了這麼多人頭，以至于大明已經呈現衰敗之兆。

可北邊的異族對國朝的影響，其實真的沒這麼大。

畢竟在后來真主中原的時候，誰會想到大明是由它覆滅的呢？

對于劉大夏的問題，趙策淡淡一笑，不答反問道：“在我回答劉公的問題前，我想先問問劉公。”

“劉公可知，何為權？”

“何為權？”

劉大夏愣了一下。

這問題是什麼意思？

劉大夏看了趙策一眼，隨后沉道：“君權神授。”

“君主手中握著對萬民的生殺予奪，不就是權？”

“吾等作為朝廷員，服從天子命令，天子給予我們權力幫助治理國家，這也是權。”

劉大夏這回答，不咸不淡。

就是單純的為了回答問題而說出的話罷了。

劉大夏說完，趙策卻搖了搖頭。

“劉公，若這是權。”

“那歷代皇朝更迭，權力替，是因為什麼？”

天子擁有最高權力，乃是上天授予的。

可如果真的這樣，那皇朝為什麼還會出現更迭？

這話一出，劉大夏的表就變得凝重起來了。

他注視著趙策，有點想要繼續聊下去，又覺得這樣不大妥當。

劉大夏思索了一會，才說道：“這些話有些過了。”

“我們得長話短說才是。”

趙策笑道：“既如此，那我便長話短說。”

他出自己的手，直接握了拳頭，展現給劉大夏看。

在劉大夏疑的時候，趙策問道：“劉公你看，這是何？”

劉大夏一頭霧水：“這、這是拳頭？”

趙策肯定的說道：“不錯，這是拳頭。”

“是拳，也是權。”

劉大夏張了張，發現自己有些無法理解趙策的腦回路了。

他剛剛問了什麼問題來著？

趙策在說的是什麼？

拳便是權？

君子以和為，難不以后就要靠拳頭說話了？

趙策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考。

“劉公，你想的不錯。”

“靠拳頭說話，誰的拳力大，那麼誰的權力就更大。”

“若是我把對面打服了，他不得事事聽從我的指揮？”

“我一人的拳力，是我的權力。”

“而我們大明軍隊所有軍士的拳力，便是我們大明對異族統治的權力！”

趙策說著，覺得自己都有些興起來了。

“所以，我對于邊疆之事的看法，分為兩步。”

“第一步。”

“便是要先出拳，把那些異族打到怕，讓他們畏懼我的拳力，從而產生統治他們的權力。”

“這樣，才能實施第二步。”

劉大夏覺得這種說法，很是荒謬。

他下意識反駁道：“可若是打不贏呢？”

“若是對方的拳頭比之你更大，那豈不是我們大明要聽從蠻夷之令？”

“實在是荒謬至極！”

劉大夏說完，也知道自己被趙策繞進去了。

他居然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劉大夏臉不大好的看了一眼大門。

還好他這個兵部尚書的值廬還是安全的。

忍不住說出這種話來，也是因為劉大夏從來沒聽說過這麼離譜的說法。

居然有人把權利解釋這樣……

趙策笑道：“雖然如今我大明軍隊實力確實不如太祖與祖時。”

“可就拿近的說，先帝發起丁亥之役，也是大獲全勝。”

丁亥之役，被后世稱為“化犁庭”。

面對異族率眾不斷侵犯邊境，明憲宗朱見深下了應對詔令。

詔令里面這8個字令人印象深刻：“搗其巢，絕其種類”。

歷經十幾年，合計三次戰役。

當時甚至把侵犯大明邊境的異族，庭院都犁一遍。

所以在歷史上被稱為“化犁庭”。

明憲宗死后，弘治皇帝從他爹手中接過了有著中興之兆的大明。

一直致力于國家休養生息，發展民生。

這麼多年過去了，國家部還算穩定。

趙策覺得就算邊疆的戰力有退化，但起碼還有幾功力在的。

劉大夏對此，只能堅持自己先前的說法。

“陛下的才干不比先帝差，可我們如今的將領，卻實在是不如從前。”

先前邊疆帶兵的一個將領，因為一點風吹草，直接把十幾萬將士扔在原地，自己先跑了。

這事何其可笑！

但有不好的將領，肯定也有好的將領。

如今在西北養馬的楊一清，便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劉大夏這種求穩的子，讓趙策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畢竟坐到他這個位置，肯定考慮的事會比普通人多很多。

作為一個保守派，還是兵部尚書。

如果他不同意出兵，那麼極有可能這次的軍事行會因為一場小勝或者小敗便被勸停。

所以，趙策才要花費不口舌，意圖說服他。

打仗當然不好，大部分人都不希打仗。

可有時候，打仗又是必須的。

趙策如今也不再是那時候在劉大夏書房，對著劉他直接大放厥詞，說劉公你錯了的小年輕了。

他如今子更是沉穩。

所以，并沒有和劉大夏針鋒相對，反而淡定的解釋說：“劉公，即便我一拳有二十年的功力，能一拳便把人揍趴下。”

“可我的拳頭沒出來之前，旁人永遠不會知道我的拳力有多恐怖。”

要讓游牧民族變得熱好客，能歌善舞。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得讓他們心甘愿的聽你的話。

這也是趙策說的第一步。

這種暴又暴力的勸戰法，實在是讓劉大夏不知道怎麼接好。

他眼皮半闔，表沒怎麼變。

心中也一時覺得，趙策這些話，相當有道理。

劉大夏心中已經有所松，不過他并沒有變態。

良久，他才繼續問道：“那麼你說的第二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