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趙鈺腦海的一幕是蕭策握著秦昭那只素白手,哪怕這都只是他的臆想,但他覺得自己并沒有猜錯。
帝王深篤,絕非只是一句空話而已。
趙鈺心復雜,拿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在場很多人都帶了親眷來參加狩獵,唯獨他邊空無一人。一是吳惜語曾經的份不宜參加這樣的大場合,二來是因為他無需有紅相伴。
獨自一人來參加狩獵, 沒有任何牽拌,這樣很好。
塞清在塞斯的邊位置座后,不甘心被蕭策冷落,又舉起一杯酒對蕭策道:“塞清久聞陛下圣名,仰慕已久,謹此敬陛下一杯,塞清先飲為敬。”
說完后, 果然豪氣地把一杯酒喝完。仰頸飲酒之時, 出纖長優雅的玉頸,線條勾人,是人一景。
這樣的大場合,作為大齊君王,蕭策不能讓塞清沒面子,便拿起跟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這樣就算是打發了塞清的敬酒。
秦昭知道蕭策在擔心自己,這回主示好,把水果推到蕭策跟前:“皇上胃不好,不宜飲太多酒,今兒晚上不可再喝了。”
“皇后說的是。”面對秦昭這張臉,蕭策眉宇間的冷意自然而然散去。
秦昭把葡萄剝了皮,送到蕭策薄邊,很是殷勤。
蕭策寵若驚的同時,又擔心秦昭心里不自在, 他仔細觀察秦昭的表, 見沒有任何不快的時候才安心。
他此后投桃報李,也把葡萄剝了皮,送到秦昭的邊。
帝后二人坐在最顯眼的位置,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給圍觀的眾人塞了一大碗狗糧。
一眾后宮妃嬪倒是習慣了這一幕,反而是那些誥命夫人和貴初次見到這一幕,覺得不可思議。
雖說蕭策寵秦昭不是什麼,但親眼見到還是讓人震撼。
塞清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陛下怎麼可以對一個人這樣卑微?”
明明是俯視天下的君王,卻對一個人呵護備至,這像什麼樣子?
“若是他對你這樣卑微,你還會問這個問題?”塞斯似笑非笑地道。
塞清一時語塞。
如若蕭策對這樣好,自然會開心得無與復加。但方才蕭策面對的時候,他未曾正眼看,而且那樣冷漠。
說到底,不過是嫉妒秦昭罷了。
“可你不是秦昭。”塞斯又說了一句。
每個人都想為秦昭、替代秦昭,但沒有人能做到像秦昭這樣,把蕭策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拉下凡塵。
塞清冷哼一聲:“我為何要為秦昭?皇兄,幫我一把,讓我進蕭策的后宮。只要進了那個后宮, 我就能把秦昭這個皇后拉下后位!”
塞斯搖搖頭,真不知自己的這個妹妹哪里來的自信。就塞清這樣的容貌, 大齊后宮妃嬪比比皆是。
蕭策方才對塞清不屑一顧,就知道塞清本不曾蕭策的眼。
“皇兄幫幫我,我一定能為蕭策的寵妃,屆時等我懷上皇嗣,孩子便也是大月氏的脈,這樣對我大月氏有百利而無一害。”塞清繼續游說。
塞斯冷笑道:“他看不上你。”
塞清哪里來的自信,以為蕭策的后宮那麼容易進?
“皇兄幫我也是幫自己,更是幫大月氏,為何不試?不試怎麼知道不行?”塞清不甘白來一趟大齊。
喜歡大齊的活土壤,喜歡這里的帝王,喜歡這里的人文風格,這里的一切都和的胃口。
秦昭就坐在離塞斯不遠的位置,當然聽到那兩兄妹的對話。
湊近蕭策一些,小聲道:“大月氏公主想進你的后宮,大月氏王也有同樣的想法,那對兄妹都想你收了塞清。”
蕭策轉眸看向秦昭,只覺得在月下更加讓他心。
他心里頭涌起一火,燒得他眼紅。
秦昭覺得蕭策看的眼神有點古怪,輕挑眉頭問道:“皇上這是什麼眼神。 ”
蕭策反應慢了半拍,視線還膠著在秦昭的臉上,后來定格在的紅間。
秦昭秀眉微蹙:“皇上?”
蕭策晃了晃頭,視線艱難地從秦昭臉上移開。
他看向宴會現場,恍惚了片刻就恢復了常態,好像剛才的失態不曾出現。
秦昭靜靜地打量蕭策,覺得蕭策的反應有些奇怪。剛才特意跟蕭策示警,但蕭策沒什麼表示。
可是這樣看蕭策的側臉,他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那之后還有貴現彈琴,想吸引蕭策的注意力,但蕭策興致缺缺的模樣,連一個眼都不曾給予。
期間秦昭仔細聆聽在場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卻沒有聽見永寧長公主說話的聲音,連云冉也不曾有任何異。
是不是今晚沒有任何計劃?
畢竟明天才開始正式狩獵,今晚沒有任何計劃似乎也說得通。
不只是永寧長公主這邊沒有任何異,其他人的私語當中也沒聽出有異常。
秦昭以為這天晚上就算是平安渡過,當下也放松了心。
想真正的危機會發生在狩獵之時,那個時候最好制造狩獵陷阱,蕭策又要親自去狩獵,若有人想對蕭策不利,狩獵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晚宴進行到最后,蕭策和秦昭率先起。
蕭策正要陪同秦昭回宮殿歇下,塞斯卻在此時住蕭策:“孤有話要同陛下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昭有些意外塞斯會單獨住蕭策,不過試想這兩位都是一國之君,有話要單獨聊似乎也正常。
蕭策怕秦昭在外面危險,便對秦昭道:“昭昭,你先回去歇著,朕待會兒就回。”
秦昭微微頷首:“那臣妾在寢宮等皇上。”
蕭策又再看向張吉祥,示意他多派些人保護秦昭。
畢竟是晚上,如果有人要下手,這個時候不就是最佳的出手機會?
他不擔心其它,只擔心秦昭的安危。
張吉祥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擔心,其實在皇宮的時候他就接收到命令,但凡皇上不在皇后娘娘邊,都需要派一批暗衛保護娘娘。
眼下皇上要跟皇后娘娘分開行走,他不敢怠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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