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太子的朱厚照上完半天的課, 只覺南京翰林院的授課水平和王鏊他們也差不多。
不過想想也對,都是侍讀學士給他讀幾遍課文,再由侍講學士給他講解一下相關容,再有才華的老師也沒法在這種授課模式下玩出花來。
而且別看楊碧川現在被安排來南京養老了, 當年人也是個榜眼來著, 科舉能拿全國第二的水平!
要不然也沒法掌管整個翰林院。
朱厚照雖與楊碧川他們不甚相, 但在講學結束以后還是邀請諸位學士坐下來吃吃茶點聊聊天。這是文哥兒當初建議他做的事, 說是可以趁著吃吃喝喝的機會多向老師們討教, 這些年朱厚照在東宮都是這麼干的。
面對這樣的禮遇,楊碧川他們這些代課老師自然十分用。
當初程敏政他們在東宮授課時被朱祐樘邀請著吃些瓜果點心,還曾特意寫文章紀念一下!如今太子待他們也是這般親厚,想來他們這位太子將來也是脾氣不錯的君王。
雖說他們只是短暫地代幾個月課, 可有這麼一重關系以后也能寫進履歷里吹噓一下!
氣氛就這麼其樂融融地進行到飯點, 朱厚照想起文哥兒他們也住在東宮, 便讓人去把文哥兒他們也喊過來一起用午膳。結果吧, 聽命而去的小侍很快回來了,支支吾吾地向朱厚照稟報說文哥兒等人一大早就出宮去了。
朱厚照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完全沒想到自己在東宮老老實實上課, 文哥兒居然背著他跑出去玩耍了!
朱厚照很有些氣悶,不過還是留楊碧川他們在東宮吃了頓飯。等楊碧川一行人都走了, 朱厚照才氣呼呼地讓人去看看文哥兒去了哪兒。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文哥兒一點撇下小老板出去玩的罪惡都沒有。他在南京國子監吃飽喝足, 又和學們約好休沐日借個地方搞新社聚會,才溜達回東宮去。
結果才剛回去,就聽準錦衛苗子楊玉悄悄給他通風報信,說是太子知道他出去玩了,眼下正在生悶氣。
文哥兒向來是不怕朱厚照生氣的, 從他宮講學的第一天開始就以看小豬崽子炸為樂。他略一思索,便知道朱厚照在氣什麼。
文哥兒溜達去找朱厚照談心。
朱厚照已經知曉文哥兒一大早跑出去逛吃逛吃,接著還跑南京國子監蹭了頓飯。他這個太子還在上課,文哥兒居然在外面逍遙自在!
朱厚照不滿地瞪著優哉游哉過來見自己的文哥兒。
文哥兒一本正經地給朱厚照解釋起來,說自己是勤勤懇懇地出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下回可以直接帶他去嘗鮮!這不,他已經跟南京國子監那邊約好了,等到休沐日便去那邊搞個新社聚會。
文哥兒愉快地把高帽給朱厚照戴上:“殿下可是我們新社的中流砥柱,到時候肯定會去的吧?”
朱厚照哼了一聲,不是很信文哥兒說的話。這家伙就是撇下他自己跑出去玩,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即便對文哥兒的行為很是不滿,朱厚照還是很喜歡熱鬧的,最終還是應下了文哥兒的邀約,準備到時候跟文哥兒一起去南京國子監玩耍。
文哥兒把早上打聽來的金陵名勝和朱厚照分:“下午我們去報恩寺那邊逛逛。”
他順和朱厚照介紹起報恩寺旁的雨花臺,說是那雨花泉泡的茶,陸游喝了都說好。
至今仍有不人說起陸游在雨花臺品茗的南宋往事!
既然朱厚照這位太子都來了南京,肯定要多出去走走,了解一下江南特產和江南名勝古跡。最好能多留下點“太子來了都說好”的傳奇故事,說不定幾十上百年后江南就涌現許多口夸贊的百年老店呢?
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朱厚照這個太子為自家的東西代言一下很合理吧?
像他三先生李東來南京可是一直從過長江寫到登報恩塔上,兢兢業業地把去過的地方全夸一遍。瞧瞧人家這濃濃的文人責任,他不文壇領袖誰文壇領袖?!
朱厚照嘟囔:“孤不寫詩。”
文哥兒笑道:“殿下不寫詩不要,不是有德涵他們在嗎?”庶吉士們本來就是要功課的,帶上他們來南京就是要把他們的筆桿子用起來!文哥兒繼續給朱厚照介紹,“聽說那一帶書船云集,我們可以買到江南各個書房刻印的各種新書。”
朱厚照奇道:“書船是什麼?”
文哥兒道:“就是裝著書到售賣的船。”
江南水鄉這個稱呼不是憑空得來的,江南水網之集是其他地方難以想象的,所以江南各地舟船往來不斷,不書坊主把船只改造流的書肆沿著水路到賣書。
更重要的是,大明有三個刻書之風最盛的地方,吳、越、閩。
也就是說除了隔壁瘋狂印書的福建以外,刻書最多的就是江南一帶。
貨源充足、水路又便捷,可不就讓江南的書船文化十分繁盛嗎?許多讀書人都在買來的書上記錄“某年某月購于某某書船”。
連兜里沒什麼余錢的窮書生,遇上有書船到縣里賣書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跑去逛一圈。哪怕買不起也能蹭著看上幾頁!
朱厚照是沒見過書船的,聽文哥兒這麼一說也期待不已,立刻說道:“那我們這就去看看!”
文哥兒向來活力充沛,剛從外面回來也不嫌累,讓朱厚照換上尋常百姓的著一起出宮溜達去。
邀同行的還有楊慎和何景明,他們年紀比較小,四人結伴同行就是最普通的同齡書生結伴出去逛書市。
朱厚照第一次作小書生打扮,只覺新鮮得很。他甚至還帶了把折扇出門,上頭有張靈畫的扇面以及文哥兒給他題的字,裝備可以說是格外齊全了。
眼下還是春末,天氣不算太熱,連下午都有徐徐涼風拂面而來,文哥兒覺得朱厚照拿折扇這種做法有點傻氣。
幸而這在江南倒也不算突兀,因為江南文人帶折扇出門本來就不是為了扇風,而是為了秀一秀自家雅致的扇面。
其中蘇州書畫之風最盛,甚至還會專門把扇面裝訂冊供人賞玩,像唐寅他們這些吳中才子畫的扇面就頗追捧,甚至有不扇面佳作流傳到后世。
文哥兒也順手取了把折扇拿在手頭把玩,扇上的詩畫都是他自己題畫的,一看就不怎麼值錢,不過他自己自我覺良好。既然是微服出行,當然別整太貴重的行頭!
何況你要是弄什麼象牙、白玉當扇骨,再配個價值連城的扇墜,別人只會笑你庸俗。真正的風雅讀書人,就要用不值錢的竹扇子!
四人相當低調地結伴出游。
應天府中都能到繁榮的江南氣象,一路上朱厚照都忍不住左顧右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外來的。京師雖然也很熱鬧,可那與江南的熱鬧又不太一樣,連街上的賣聲都大不相同。
朱厚照時常會被路上的雜耍和彈唱吸引。
文哥兒也不催他快些走,還跟著他一起駐足觀看,不時還買些零解解饞。沒辦法,報恩寺遠在聚寶門外,他們想去報恩寺就得穿過最繁華的十里秦淮!
路過文廟一帶,文哥兒興致地說道:“聽說秦淮這邊每年端午都會有燈船看,到時候我們也可以來看看。”
應天府這邊的夜并不算特別嚴格,夜后仍可以出門游玩,直至二更天才會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巡邏清場。到時候看完燈船正好可以回去睡覺!
朱厚照自然樂滋滋地同意了,反正南京這邊沒人能管著他。連最對東宮指指點點的馬文升馬尚書都不在這兒,舒坦!
一行人邊走邊討論還有什麼值得玩的好去,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聚寶門外。外頭就是外秦淮河了,比起商戶林立的秦淮河,城外的視野要開闊許多,遠遠便能瞧見舟來船往的報恩寺碼頭。
既然都來到了目的地,當然要先登上著名的報恩寺塔看看秦淮全景。
報恩塔乃是永樂年間建造的,塔中有數不清的金剛佛像金,均以琉璃磚砌。每逢天日高霽的好時節,塔頂常有異出現,宛如祥煙繚繞、久久不散。
據說明初各國使者來南京朝貢,都要相約去圍觀這座報恩塔,直夸這是別沒有的牛建筑!
當年朱棣造塔時還命人把所有琉璃磚都燒了一式三份,每塊琉璃磚都有兩份備份被編號儲藏起來,以確保任何一塊磚石毀壞都能原樣補上。
可見朱棣造起奇觀來是非常認真的!
文哥兒仗著自己在南京國子監打聽了許多金陵往事,現學現賣地給朱厚照介紹起他們太宗皇帝是如何造塔的,那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剛知曉這些容。
行至報恩塔下,文哥兒才明白這座赫赫有名的九層高塔為什麼屢現祥。
看看這塔上又是金子又是五琉璃,好的時候能不亮到晃眼嗎?
一行人登塔遠眺,城里城外的熱鬧盡收眼底。
登高遠總是特別有就!
等他們快快活活地把報恩寺和雨花臺都逛完了,日頭都已經往西邊走了。他們沿著河岸溜達,很快跟著幾個讀書人找到了停泊在附近的書船。
那是艘蘇州來的書船,當頭擺著本月蘇州各書坊印刷的新書,里頭也有一些舊書可供翻閱和選購。可惜這些書船主人也是很明的,真正的品都會留給相的藏書家,每每尋到難得的孤本都會先把船開到這些人的家門口推銷。
畢竟比起來自己親自逛書船的窮書生,還是這些藏書家出得起價!
所以想要一睹真正的絕版好書,還是得去拜訪各地藏書家。
楊慎也是頭一次見識江南的書船,只覺看什麼都新鮮得,忍不住從擺著新書的書架看到擺著老書的書架。等發現這艘書船上竟還有文哥兒的《飲食詩話》,楊慎樂不可支地拿去給文哥兒看:“瞧瞧這是什麼!”
文哥兒轉頭一看,頓時有些沉默。
怎麼回事?
這裝幀,這排版,不太對勁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盜印?!
都說江南養著全國大半刻工,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這不,人手都多到能干起盜版行業來了!
朱厚照見他們師兄弟湊一起說話,也好奇地跑過來看他們在聊什麼。得知文哥兒許多年前寫的《飲食詩話》居然有人盜印,他樂滋滋地跑去取了一本準備買回去看看和正版有什麼不同。
文哥兒:“…………”
當著作者本人的面支持盜印,你可真是個好學生!
不過就如今這版權意識,真有人盜刻作者也無可奈何,文哥兒沒太在意這事兒,也挑揀了幾本興趣的新書準備買回去看看。
見其他人都還在挑書,他還順和書船主人聊了起來。
主要是想從行家里了解一下金陵和蘇州有什麼有名的書坊以及藏書家,回頭他們好去找書或借書。
書船主人見他年紀小,談吐與相貌又頗不凡,怎麼看都不像是同行來打探消息的,便大方地把自己了解的況都給文哥兒講了。
雖然金陵這邊藏書、刻書的人家也不,可不管數量還是品質都還有待提升,要找藏書家里真正的“巨富”還得是去蘇州。
那邊有不名家不僅搜羅了許多絕版好書,還會自己摹刻與編校,簡直是品遍地走!
文哥兒全都記在小本本上。
蘇州他老悉了,當年他可是跟著吳寬在那邊待了好久的,也跟著文徵明他們拜訪過當地的藏書家。難怪那會兒他就覺得書多到看不完,敢是一開始就掉書窩里了!
繞著外秦淮河逛了這麼久,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走不了,直接在碼頭雇了艘船走正門那邊回宮去。
不知是不是為了報復文哥兒早上呼朋喚友跑出去玩耍,朱厚照力邀楊慎與何景明一起坐到船頭,就著夕下金燦燦的外秦淮河仔細品讀文哥兒的年巨作《飲食詩話》(還是盜刻版)。
雖然他和楊慎早就讀過了,但何景明不是沒看過嗎?他們應該好好跟何景明分!
文哥兒:?????
這是什麼可怕的場景!
小豬崽子啊小豬崽子,拉出我的黑歷史來鞭尸對你有什麼好嗎?!
怪只怪當年的王六七歲太不穩重,別人一慫恿就真的跑去寫書!
幸好他當時沒寫什麼《五倫全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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