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一言不發地盯著屏幕,好似要將其盯出個來。
畫面劇烈抖了一陣,調整完攝像機的角度,那張臉湊近錄像機的屏幕看了一會,便倒退著遠離鏡頭,坐到寫字臺前,拉開屜,竟是從里面取出一面有底座的鏡子。
霍玲把鏡子支好放在桌上,隨后便解開高馬尾,開始梳起頭發。
幾個大男人就這麼盯著,看一直梳了二十多分鐘,才算是滿意了,將頭發扎起來綁好。
隨后站起來看向窗戶,也不知看見了什麼,突然踩著地板咚咚咚跑到了攝像機照不到的地方。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表都有些懵,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才好。
過了沒一會兒,霍玲又跑回來,換了一服,調整攝像機后,便坐在寫字臺前支起鏡子,繼續重復先前梳頭的作。
伙計一直蹲在電視機前,錄像里詭異的一幕對他來說沖擊不可謂不大,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道:“這的有神經病吧!”
沒人回答他的話,張杌尋側頭看了一眼吳三省,這位估計心里都翻起驚濤駭浪了。
霍玲一直背對著攝像機,鏡子里的面容模糊不清,也看不出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
之后便是一直重復,錄像里,霍玲就連握著梳子的姿勢和梳頭發的頻率都一不變,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被人控制的提線木偶。
吳小邪忍不住吐槽,“的頭是鐵做的嗎?都梳了上千次了吧,一頭發不掉,換我這麼梳下去,腦袋都刮核桃了。”
張杌尋看了一眼進度條,錄像快結束了。
霍玲又雙叒叕一次換了服跑回來開始調整攝像頭。
畫面突然一停,原來是三叔摁了暫停,屏幕上霍玲的臉定格,除了眼神有點茫然,看起來似乎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
幾人不約而同長出一口氣,直起腰,哪怕擁有再漂亮的臉蛋,在這種詭異的況下,眾人也沒心欣賞。
吳三省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臉發青,都在抖。
吳小邪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刺激到了三叔,讓他這個粽子堆里來去如家常便飯的老江湖都嚇這幅模樣。
吳三省口中輕喃著什麼,吳小邪湊過去仔細聽。
“也沒有變化,為什麼都沒有變,他娘的,難道失蹤的這幫人全部都會這樣?他們之后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吳小邪心頭一凜,看向張杌尋,了,顧忌著什麼,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張杌尋卻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
當初他們下海底墓,在定海石猴的雕像前,小哥曾恢復了一些記憶。
二十年前他跟隨陳文錦的考古隊一起在找到奇門遁甲的生門后進狹窄的通道,結果在那里遭到形似吳三省的人襲,全部昏迷了過去。
小哥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記住了那個人,但是并不是很確定那人就是吳三省。
張杌尋覺得,那個襲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是藏在暗中監視的汪家人,在找到了海底墓的某樣東西后,順勢拿作為棋子的陳文錦他們做了實驗。
汪家人基本都有個變態兮兮的病,自己有臉不好好用,非要帶上面偽裝別人,而且偽裝地爐火燉青,不管是外形還是聲音,都和原裝一模一樣,可能唯一有差別的就是DNA了,簡直喪心病狂。
吳小邪自己就被汪家人造出了不知多個替,不過基本都被海外張家人暗中解決掉了。
吳小邪現在對于這些還一無所知。
據小哥的講述,后來他們一行人就被轉移到了一地方,有人一直藏在暗中觀察他們。
但是到最后,被迫吃下尸蟞丸的人一個個都變了婆,先后死去,陳文錦也不可幸免,唯獨小哥因為質原因至今安然無恙。
小哥對這段記憶并沒有詳細說,不知是沒想起來還是不想回憶。
吳小邪只知道小哥吃了尸蟞丸,而且知道二十年前的考古活小哥也參與了,所以會產生,小哥是吃了尸蟞丸才和霍玲一樣容貌不會變老的想法。
張杌尋暫時也沒想和他解釋,以后他自然會知曉的。
吳三省很快從失神中醒過來,對一臉懵的伙計擺了下手,“繼續放。”
伙計連忙照做。
畫面持續了不到五秒便閃爍起了雪花。
吳三省皺眉,“怎麼回事?”
說著手就要用民間傳統修電的方法去拍打錄像機,以為機壞了,拍一拍就會好。
“哎別。”張杌尋趕攔住他,本來就是舊貨市場淘來的老機,要是他這一拍,徹底冒煙兒報廢了可就搞笑了。
按下錄像機邊上的按鈕,把帶子退出來,打開外殼將里面黑的刻錄帶扯出來一瞧,沒有任何霉變損壞。
“估計是給人洗掉了吧。”伙計猜測道。
吳小邪建議,“倒回去重看一遍,剛才快進的時候可能有畫面被我們掉了。”
“好。”張杌尋點頭,把黑帶子裝回去,重新推進機子里。
這一遍重看,幾人那是一分一秒都沒敢掉,看得那一個專注,電視機都險些他們灼熱的眼神給瞪了,可惜一遍看下來并沒有發現新的線索。
另一盤帶子更離譜,完全是空的,啥也沒有。
雪花閃爍得人眼睛犯暈,腦袋里仿佛都在冒星星。
三叔懶,借口自己年紀大了眼睛不了,便把活兒丟給了年輕人,自己躺床上睡覺去了。
張杌尋和吳小邪互相看了一眼,吳小邪揚起笑臉,拍了拍伙計的肩膀,“這份重任就給你了。”
伙計哭無淚,苦兮兮地又把第二盤帶子放了一遍,眼睛都瞪出了,最后確認,這就是一盤空白的帶子。
三叔早就睡得打起了呼嚕。
張杌尋走到窗戶邊掀起簾子往外一看,好家伙,不知不覺,一夜竟已經過去了。
冬日的天亮得遲,外面灰蒙蒙的,天邊泛起一點魚肚白,有起得早的生意人已經開著小三往菜市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