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邪接過阿寧手里的盤子,推進錄像機,剛要摁下播放,阿寧突然攔下他。
“我想,在看錄像之前,你應該先看看這個。”說完遞過來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
吳小邪疑,“什麼?”
拿到手里打開一看,是一張寄快遞的單子,再仔細一看,上面寫的人名竟然是他自己,冷汗刷一下就從額角冒了出來。
“上面什麼東西?”胖子見他這個反應,也湊過來一看,驚訝道,“你寄的?”
“不是我!”吳小邪趕搖頭,否認道,“我沒有寄過,這肯定不是我寄的。”
阿寧點頭,“知道不是你寄的,但是寄快遞的那人說不定和你有關。”
吳小邪覺得有點冤枉,“那他寫我的名字做什麼?”
阿寧拿走單子折好收起來,“寄快遞的那人這樣做,很顯然是為了確保這份東西能到我手里。”
“里面的容到底是什麼?”胖子實在好奇的,他之前只聽吳小邪兩個說過錄像的事,只是還沒來得及看。
阿寧眼神古怪地看了吳小邪一眼,“無法形容,還是你們自己用眼睛看吧。”
吳小邪看了張杌尋一眼,小聲道:“你覺得,會不會是后續?”
阿寧一下子敏銳起來,瞇了瞇眼睛,“什麼后續?看你們這表,你們似乎知道些什麼。”
張杌尋沒有理,走過去拍了拍吳小邪地肩膀以示安,“是不是的,只有看過才知道。”
胖子懶得聽他倆打啞謎,已經手快一步摁了播放。
錄像機里響起類似刷蹭在紙上“滋滋”的聲音,一開始還是雪花閃爍的灰白畫面。
過了幾分鐘,畫面出現,不過拍攝的地點明顯換了。
畫面一直靜止著,偶爾像是卡殼一樣突然閃一下,嚇得人心臟一突突。
胖子很快沉不住氣了,“我說阿寧小姐,您莫不是急著見我們天真,不小心拿錯盤子了?”
阿寧沒有理睬他,隨著進度條一點點推進,表逐漸變得嚴肅。
胖子撇撇,覺得沒意思,東撓撓西抓抓,屁底下好像長了刺,怎麼坐也不安生。
于是起走到外面弄來一壺茶,翻過小桌上的茶杯,給吳小邪和張杌尋分別倒了一杯。
正要大發慈悲給阿寧也倒一杯,桌面忽然劇烈一,還沒裝滿水的小瓷杯都給震得跳起來。
胖子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吳小邪的胳膊按在桌面上,突然蹦出來的影子讓他不控制地手抖了一下。
張杌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電視機,讓胖子不要說話。
屏幕上,房間的角落影里,一個搖搖晃晃的灰影子,像是喝醉了一般,走得極其緩慢。
等它挪到畫面中央,窗外的照進來,影子變了白,像是有個似人的生,裹著殮一樣糙的病號服,一點點在地上蠕著。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那團似乎是人的東西爬出畫面,幾人才悄悄松了口氣。
因為糟糟的頭發垂下來遮著臉,分辨不出這人是不是霍玲,連其是男是都不清楚。
吳小邪猜測,要真是霍玲,那這是在梳完頭發后,被暗中的惡勢力關在另一個地方到了某種非人的待或者折磨,讓連最基本的行走都做不到?
心理的疑問一連串冒出來,卻都沒有答案。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
阿寧把帶子倒回去,又一起看了一遍。
問吳小邪,“你有沒有看出來什麼?”
的眼神里有一迫切和期待,可惜吳小邪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阿寧有些失,將帶子退出來換上另一盤,提前給吳小邪打預防針,“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看到的可能會讓你……嗯……有些難以接。”
胖子斜眼,“咋,瞧不起人是吧,我們小吳同志也是向上腳踩過雪山,向下征服過怒海,腳踢粽子,手撕婆,見過大場面的真爺們兒,道上小三爺的名號那也是響當當的,是吧木魚。”
張杌尋點點頭,“沒錯。”
胖子得意地撇了阿寧一眼。
阿寧翻了個白眼,把帶子推進去點開播放。
吳小邪有些無語,“行了你倆就別尬吹了,認真看錄像吧。”
畫面一直在抖,像是有人在調整攝像機的位置。
幾分鐘后,鏡頭才穩定下來,接著,一張蓬頭垢面的人臉從下方了上來,靠的太近,五有些失焦,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確定這人不是霍玲。
吳小邪稍微松了一點氣,要是霍玲真了這幅德行,那陳文錦他們或許也好不到哪兒去,要讓三叔知道,還不得哭暈了。
每次一到張的時候,他的思維就容易往不著邊際的地方發散。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眼睛重新盯著屏幕。
畫面又閃了一下,那人的臉像是瞬移一樣,一下子跳到了屋子中央,視野一下子清晰起來。
胖子忽然大了一聲,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看看屏幕,又看看吳小邪的臉,一副見鬼的表。
此刻,吳小邪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在看清了那張臉后,他就像是被人用九尺寒冰做的釘子一下子訂在了原地,遍生寒,大腦直接僵住,渾彈不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天真!”
“吳邪!那不是你!聽話,閉上眼睛,什麼都別想,深呼吸,放松,放松。”張杌尋第一時間察覺到吳小邪的不對勁,迅速做出反應,一邊掐人中,一邊拍著吳小邪的后背幫他順氣。
此時吳小邪的思維完全凝固,下意識照著指令,漸漸的,白到發青的臉慢慢緩和下來,也有了一點。
胖子趕遞上一杯溫茶,張杌尋接過來給小心喂下去。
吳小邪咳嗽了兩聲,因為應激還在輕微抖,沒有一點力氣,稍一松手就順著椅子往下。
張杌尋只能把他拎起來,讓胖子按著他的肩膀固定住,等他自己緩過來。
阿寧站在一邊,很是手足無措,顯然也沒料到吳小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