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謐的黑暗中,一束耀眼的紅打破了寂靜,絢爛的火沖天而起,無數赤紅的影子在硝煙中四散裂開,最中央包裹著的巨大蛇繭一瞬間四分五裂,轟然倒塌,重重砸落在樹底下。
震耳聾的轟鳴聲中,潘子大笑出聲,沖著胖子比了個大拇指,“干得漂亮!”
“胖子,瞄準下面再來一發。”張杌尋大聲喊道。
“瞧好了!”
胖子對準樹底下燃燒的火又是一發榴彈過去。
這一次連那棵盤踞著群蛇的千年古樹都直接被轟了兩半。
與此同時,張杌尋和吳小邪兩人借著火,也朝著地上還在彈著往周圍逃走的一些小蛇開槍。
噼里啪啦一梭子花生米打過去,飛濺,四周的灌木樹叢里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于耳,聽著很像有人在說悄悄話,又像是有枉死的怨鬼在呢喃索人命前的開場白。
潘子突然從樹上翻下來,指著左邊一片黑的影子,大喊開槍。
張杌尋兩人看過去,只見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一條足有人大細的野脖子正帶領著蛇群從林里竄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直立起來,冠炸起,黑紅的眼珠子毒的盯著幾人。
“打!”張杌尋冷喝一聲,扣扳機。
一連串高的“咯咯咯”聲響起,這是冠蛇王發攻擊的信號。
下一秒,冠蛇王的腦袋就炸開了花。
胖子把最后一發榴彈打進野脖子最集的地方,轟出一大片空白,然后換槍,和張杌尋三人背靠背,互相掩護著,子彈不要錢一樣往外突突。
一些冠蛇剛躥起到半空中就被子彈攔腰穿過,霧如同噴泉一般噴灑到四周。
集的掃讓那些冠蛇沒法近前。
叢林里火星四,冠蛇的尸堆積如山、到都是,大片紅的赤,如同海浪一般簇擁在他們眼前。
張杌尋他們的反擊也有了效果。
野脖子們最終還是忌憚了,在林中再次傳來一聲沉悶的“咯咯”聲后,開始大批的向著黑暗的叢林深撤退。
張杌尋打起亮黃的霧燈,在三人的掩護下向四周掃視,看到還彈的立馬補槍,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一只活著的冠蛇以后,幾人才稍微放松一點警惕。
胖子方才打的太激,一不留神把里的給咬到了,呸出一口,笑罵道:“特娘的,這年頭下斗不配備些厲害的熱武是不行了,要是沒有這些大火力裝備,咱爺兒幾個今兒非得讓這幫狗娘養的蛇活吞了不可。”
一放松下來,上頓時一陣冰涼,的服早讓冷汗給了。
吳小邪單手拎著槍,了自己冰涼發木的胳膊,角扯出一抹苦笑,還好他們之前沒有輕舉妄,不然這會兒怕是連骨頭渣都不剩一點了。
大樹底下炸出的坑里還有一團黑糊糊的不明在燃燒,張杌尋走過去,用唐刀從里面撥出串線被燒斷、散落開來的七枚銅錢,用紗布墊著遞給吳小邪。
“給,阿寧的,收好了,等咱們回去了,看你是要立牌子還是豎冠冢,相識一場,咱們也算仁至義盡了。”
胖子也湊過來,看著坑里燒得面目全非的尸,咧著搖搖頭,“真慘,不撿兩塊兒骨頭帶著啊。”
張杌尋撇,“大好的活人,走到哪兒都背著兩塊兒死人骨頭你不嫌磕磣啊。”
一個冒牌貨的尸骨,哪怕是頂著阿寧那張臉死的,張杌尋也不想給收尸。
潘子也嘆了兩句,然后招呼幾人趁現在霧氣散了趕快離開這里,“不曉得那幫蛇還會不會卷土重來,這里太危險,咱們手頭的子彈也不多了,萬一那些蛇搬救兵來,咱們就得被包餃子。”
張杌尋點頭表示肯定,“林里肯定還有可以指揮蛇群的冠蛇王,接下來的路要更加小心了。”
胖子嘖了一聲,拍了拍吳小邪肩膀,吆喝一聲,“走著。”
吳小邪把銅錢包起來裝進背包,長嘆一口氣,沖張杌尋激的笑了下。
張杌尋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潘子對了方向,說三爺的營地還要一直往前。
“把你那大太似的大燈泡關了。”潘子指了指張杌尋手里的霧燈,“亮的跟白天似的,太顯眼了,走在這烏漆嘛黑的林子里,明擺著就是告訴敵人我在這里快來襲。”
張杌尋樂了一下,把燈關了收回背包。
四人各自對好指南針,提著礦燈,在潘子的帶領下一邊警戒一邊朝著目標行進。
一路跋涉過去,直到走到天微明,野脖子再沒出現過。
胖子樂呵呵的說可能是幾人給嚇了不敢來了。
五發榴彈都打沒了,胖子還是背著槍筒,舍不得丟掉,說什麼這是他死里逃生的見證。
“下回咱們要是還來這種深山老林里下斗,這種寶貝木魚你還得給咱們備上。”胖子臉上的表頗有些回味無窮。
吳小邪苦笑著搖搖頭,“還下回呢,就這一回我都夠了,再有下次我打死都不來了。”
胖子晃晃腦袋,有些自傲道:“真男人就是要有從雨腥風中拼殺出來的膽氣,窩在花開富貴里守著你那沒幾個生意的小古董鋪子,有什麼用,能來錢麼。”
見他越說越離譜,張杌尋拍了他一下,“得了你,別慫恿我們天真干壞事啊,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胖子哼笑,“你瞅瞅咱們這一打扮,說出去誰信?”
幾人一下子笑起來,其樂融融。
走了不遠,前方豁然開朗,叢林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大片巨大的神廟似的黑跡。
著一眼看去龐大無邊的跡廢墟,幾人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愣在當場。
“我滴個乖乖。”胖子發出嘆,“這地方要是開發出來,完全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跡,你們信不?”
張杌尋就笑道:“怎麼著,你還想投資個項目來這里旅游還是怎的,那你恐怕得把衩都賠的一干二凈。”
每年游客的死亡記錄都能稱得上世界之最。
潘子忽然一臉激,指著神殿大起來,“看那里,可算是找著三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