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吧。”
家?
他本來是有家的,是他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家。
“我已經沒有家了。”
路人想了想,又問:“請問你是哪個寺廟的?”
“長湖寺。”
好心人把唐忠誠送回寺廟。
因為在雪地里長時間被凍,唐忠誠染嚴重風寒,被送進醫院。
別人都有家人噓寒問暖,只有他,病床前冷冷清清,像被世界忘一般凄涼。
他想告訴唐宇,趁著自己生病了,他幾個兒子或許能關心關心他。
可想起病危的張玉,他手機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終究是打不出去。
現在這種時候,比誰都需要兒在側陪伴。
俗話說,禍害千年。
發高燒將近四十度,才在醫院住了兩天,醫生就宣布唐忠誠可以出院了。
獨自住院,獨自出院。
他的生活,如同行尸走。
他走到醫院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像個木頭人那樣,靜靜站了半晌。
然后,他突然掉頭回到醫院,干一件異想天開的事。
他做了檢查,看看自己的條件,是否能跟張玉的配型。
樣本的采集完了,就等三天之后出結果。
……
仙府集團,陸刑回來了。
“唐小姐,閆總派我回來理公司的工作,這樣您就不用辛苦,可以好好過個年了。”
唐小敏的拿著筆,在辦公桌上一點一點,聽聞這話,微微皺眉。
“他有沒有跟你說別的事呢?”
陸刑想了想,突然靈一。
“哦,我想起了。閆總還說,等他忙完那堆爛攤子,就回來陪您過年。”
“還有別的嗎?”
“呃……沒別的了。”
……
眼下張玉時日無多,卻一直記掛著的終大事。
唐小敏想著,過完年就趕辦了訂婚宴。
可閻爵竟然不說,也不提。
這種事,總不能讓主去提吧。
這點覺悟都沒有,什麼臭男人。
唐小敏越想幾越覺得他不靠譜,可又不好明說。
于是,板著長臉起,怒氣沖沖的離開。
陸刑察覺到唐小敏的火氣,也不敢這時候去霉頭。
“我也沒說錯什麼,怎麼就生氣了呢。”
“人心,海底針,猜不喲。”
……
衰竭,張玉的況一天不如一天。
原本一次吃兩顆藥,現在一次需要吃三顆。
原本跟朋友約好了去雪,唐小敏也沒去,而是留在家陪著張玉。
一日三餐,都親力親為。反正能吃做的飯的機會也不多了。
吃著唐小敏做的菜,張玉蒼白的臉上,出了滿足的表來。
“小敏,你做飯這麼好吃,哪個男人娶到你,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你也要切記,即便是就嫁人了,那也不絕對不能在家做就家庭主婦。失去自我的,是得不到男人尊重的。”
“還有,以后有了孩子,你也不能天天圍著孩子轉,更加不能讓自己活一個保姆……”
……
啰啰嗦嗦,說了很多,很多,都是幾十年的經驗之談。
唐小敏沒反駁,不管張玉說什麼,都點頭說好。
這樣聽啰嗦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
突然有人造訪,送來了好幾個包裝的紅盒子。
王娜以為是唐小敏買的東西,便讓人放下了。
朝樓上喊道:“小敏,有你的東西。”
唐小敏詫異道:“我最近沒買東西,那不是我的。”
虛弱的張玉突然說道:“終于送來了,小敏,你快跟我下去瞧瞧。”
小心翼翼的將張玉扶到客廳里,張玉一下子便直奔那幾個紅的盒子,了起來。
那雙長了周圍的手,與的紅盒子形鮮明對比,咋一看去,竟有種不配的既視。
一件多錢,那雙手可是保養得跟小姑娘的那樣潔白。
“媽,這是什麼東西?”唐小敏好奇的問道。
張玉打開盒子,映眼簾的是一抹紅。
“小敏,快拿出來看看。”
“哦。”
看上去是一件服,唐小敏拿起來后,服的全貌終于展現在唐小敏面前。
那竟然是做工繁復的大紅喜服。
張玉又打開另外的盒子,這一次是一個的絕倫的冠。
王娜眼前一亮,驚嘆道:“這是冠霞帔!結婚用的!”
張玉點了點頭。
“這是我給小敏準備結婚的時候穿的,幾位繡娘一起做了好幾個月才制。”
“那邊的盒子是訂婚宴穿的西式婚紗,這樣一來,中西式都有了。”
在唐小敏不知道的況下,張玉早已經提前安排好了。
這冠霞帔,一眼看上去便能直觀其奢靡珍貴,尤其是那個冠,曾在拍賣場上拍出了上千萬的天價。
裝婚紗的盒子跟人一般高,王娜上前一看,一眼就認出了婚紗的品牌。
“這是一生一世……專供外國皇室的品牌,且每一位客戶一只能定制一件。資產不足還沒有資格。”
“媽,你是怎麼弄到這件婚紗的?”王娜出了羨慕的表。
也還沒辦婚禮,一輩子最浪漫的儀式,何嘗是充滿好的幻想。
張玉上前親手打開跟人一般高的盒子,潔白的婚紗暴出來。
不似市面上花里胡哨的設計,這件婚紗的設計是抹款式的,款式雖然簡單。
可整覺上,卻更加凸顯出高貴圣潔的莊嚴。
別說是訂婚宴穿,就是結婚時候穿都綽綽有余。
“我跟品牌創始人的太太認識,破例給我定制了這一件。”
“這……花了不錢吧。”
雖然張玉有錢,可這冠霞帔,以及這奢侈婚紗,就得花一大筆。
“小敏結婚是大事,花多錢都是值得的。雖然唐家不如以前,可我的兒,我必須讓風風的出嫁。”
在婚服的染下,張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唐小敏出嫁。
“小敏,快去試試這婚服,還有婚紗。”張玉說道。
眼中了平日的虛弱,變得明亮起來。
看著眼前的華麗婚服,此此景,唐小敏覺不到驚喜,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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