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抓著鐮刀站在廣場上，一一試驗新人的本事，以為半徑十米，圍了一圈眼含敬畏的海盜誌願者，隻有被召喚的人才敢進。

這個不行，還沒靠近就聽見生命線的斷裂聲。這個，勉強過了，大概能撐上兩三個月吧……

尼克摘下鐮刀鋒銳的刃，拿著桿子敲來打去。沒經過正規訓練，不太會手下留，手就是照死裏打，用上真刀肯定有傷亡。太越升越高，一個個被打得吱哇的人走過流程，尼克開始覺得無聊。

正晃神間，一個高大的背影逆站在麵前。

淡金頭發依然燦爛的耀眼，從認識那天到現在，已經長得很長了。但不像從前那樣整齊地梳在後，而是隨便紮了個小馬尾，的發撒在曬黑的麵龐上。襯衫鬆垮垮的，袖子卷了幾折，出結實的膛和胳膊。這幅打扮，跟阿爾及爾隨可見的海盜船員沒任何區別。

尼克看著金發青年手腕上的刺青，愣愣的問：

“卡爾？我沒認錯人吧？你被什麽髒東西附了嗎？”絕對重視外貌整潔和禮儀的人，怎麽會突然穿得這麽懈怠，還紋了？

青年搖搖頭：“尼克隊長，我是來應聘的。”

“這裏招海盜，不收仆人，特別是嘮叨的仆人。”尼克警惕的強調。

“我就是來應聘海盜的。”卡爾亮出腰間武，一柄騎士大劍，一柄決鬥用細劍。

看著他認真的表，尼克冷冷道：“你想清楚了，我們招收的是殺人越貨的強盜。不講勞什子的憐憫和寬恕，還有什麽品德人格。”

卡爾了劍柄，直視的眼睛：“我來，就是應聘這·樣·的工作。”

“好吧，出你的武來，讓我試試。”尼克把刀刃裝上，鐵桿在手裏一轉，風聲嗖嗖作響。眾目睽睽之下，青年用武藝證明了自己上船的資格。

卡爾再也不會手下留了。

他憐憫，就是連累；他寬恕，就是間接殺害。他不能再幻想有純潔無罪的伊甸淨土包圍。的敵人太多，幫手卻太，從過去到未來，將一直都是這樣。

從這一時刻起，‘地獄犬卡爾’的外號在這片海域越傳越響，一個沉默的金發海盜跟在海妖後，雙劍之下亡魂無數。

深夜，維克多合上醫書，想去甲板上風。開門走了兩步，就看見走廊盡頭的舷窗前，筆直的跪著一個人影。

銀月窗而，在金發上灑下一片冷霜。青年雙手握著脖子上的十字掛飾，低頭祈禱。

“你向上帝求什麽？求他寬恕你殺戮無辜的罪孽嗎？還是求恢複你騎士的名譽？”維克多冷笑，“我知道，像你這樣正值又純潔的人，觀念永遠不會改變，你還是覺得我們都是骯髒的罪犯。”

“我早就不是騎士了。”卡爾頭也不回。觀念不會改變，但可以為信念扭曲。

……

我發誓善待弱者

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

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

我發誓不傷害任何無辜之人

我發誓將對所至死不渝

……

“我發的誓言全被自己打破，無人能夠寬恕。”

“哦，那麽，你求上帝讓尼克恢複份，讓變你希的那個樣子？穿著漂亮的子天天跳舞？”維克多嘲笑。

“……不，怎樣生活是自己的選擇。”

青年把十字放在上吻了一下，輕得像親吻羽上的人。

“我隻求所有的罪孽都轉移到我上，然後讓得到本應屬於的一切。”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