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背族不算大族,但排名也尚在人族之前。
傳說蒼背族的祖先是上古四神之中的玄武,他們世居環境惡劣的山嶺之間,脈的傳承加上環境的變遷,讓每一個蒼背族人,生來四肢就有厚重的甲殼。
尤其是背部,這個稱得上要害的位置,也凝聚著蒼背族修煉的核心——蒼山之甲。
到達神境,這甲殼將會進一步蛻變,同階武者想要打破完全是癡人說夢。
即便是比他們更為強橫的神境武者,通常也是無可奈何。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底氣,蒼青和蒼河兩兄弟雖然修為只是神境二階,連神柱前百都進不去,但在看到諸神的懸賞之時,卻是第一時間就了心思。
但蒼河怎麼都沒想到,甚至都還沒見到沉前長什麼樣子,蒼青就直接被出了最大的底牌!
甲殼凝聚了厚重的盾牌,牢牢擋在了孔劇烈收的蒼青前面。
那一道貫穿了近乎兩千米的距離,在空氣之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軌跡,四周的一切好像都在放慢,蒼河看到了那旋轉著飛來的造型奇異的金屬暗。
就那麼一枚小小的只有手掌長短的暗,卻充斥著死亡和毀滅的意味。
蒼河只能看到子彈,卻本無力阻擋。
這是速度的忌領域,看到并不能代表什麼,他就像是陷了遲緩的沙河,只能眼睜睜注視著那枚子彈轟擊在了蒼青凝聚出來的盾甲上。
盾甲好似也到了威脅,芒大放之余,其上甚至約出現了一只大的殘像。
四足鼎立,背之上有巨蛇纏繞,正是傳說之中的玄武。
但殘像很快就破滅。
隨之破滅的,還有那看起來是如此堅不可摧的盾甲。
那小小的子彈,卻像是世間最鋒利的長矛,旋轉著穿了厚達半米的盾甲,余勢不減的撞了蒼青凝固的眉心。
轟!
巨大的裂聲響響徹天地,蒼河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當他驅散面前的沙塵,看到的只有一個濺著金雨的巨大坑,唯有那些散落在坑四周的殘破黑甲,好似還在無言的訴說著什麼。
“蒼青!”
蒼河睚眥裂,大吼出聲。
他知到了危險,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蒼青竟是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就直接碎骨。
還不等他發泄出悲痛,他的全汗都倒豎了起來。
轉頭看去,天地間又出現了一道。
他的視野之中,清晰的出現了第二枚子彈。
這一次的目標,是他。
“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蒼河無法理解。
隔著數里遠,一擊滅殺一個以防著稱的神境二階的強者,而對方甚至都不用息又發出了第二擊。
蒼河來不及多想,本能般凝聚出了自己的蒼山之甲,同時努力扭形。
轟隆!
驚天般的裂聲響再現,短暫遲滯過后,自煙塵之中沖出了一個軀殘破的人影,倉皇的朝著遠逃遁而去。
然而丟失了小半軀的蒼河才掠出數百米遠,第三枚子彈已經破空而出。
“不!”
蒼河絕的大吼一聲,蒼山之甲已經徹底破裂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在子彈的穿中四分五裂。
一切都發生在十息之。
早在蒼青顯了蒼山之甲時,所有前來圍殺沉前的武者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兩個匿在人群中的神境強者。
但誰都沒想到,從這兩個神境強者顯形到徹底隕落,竟是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逃!快逃啊!”
在回過神來之后,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恐慌迅速蔓延,所有人都調轉了形,以比來時快上數倍的速度朝著戈壁灘外逃去。
“來都來了,不如把命留下如何?”
澹漠的聲音在天地間回響,或者說在他們心中回響。
轟!
芒掠過天際,在所有人駭然的注視之中,云層中便有一陣夾雜著金的雨灑落。
又一個神境強者隕落!
轟!轟!轟!
接連的破聲響響起,一枚枚穿虛空的子彈,除了在蒼河那里短暫失手,每一次掠過都會準的帶走一條命。
當這破聲響蔓延到地面的時候,每一次響起至都會有三五個連一線的人化為飛灰。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靜終于停了下來。
從上空遙遙看去,這數里之的戈壁灘,就像是被料潑灑的黃畫板一般,除了一無際的黃,就是一團團不規則的紅和金,一眼看去竟莫名有一種絢麗的意味。
居于正中的沉前將槍口已經變得有些滾燙的日收了起來,臉上卻還殘留著一些不滿意。
“兩百多人,卻耗費了一百三十四顆子彈,效率還得提高才行。”
“另外神境強者都沒有留下全尸,也不方便姬文他們研究,還是得頭……”
沉前總結著這一波實戰擊的得失。
片刻之后,沉前,他搜尋了四周的尸骸,目標主要是那些殘余的空間晶石。
這還只是三重天,日的子彈早晚會用完,為了長遠打算,他需要搜集更多的補充元力的丹藥。
搜刮完畢后,沉前站在戈壁灘上,梳理著自己可用的底牌。
他知道剛才這些人只不過是開胃菜,萬族戰場涌進了上千萬的武者,接下來他將面對的,也許是堪稱無窮無盡的襲殺。
“只有化被為主,否則這麼多人,耗也能將我耗死……”
就在沉前琢磨的這短短時間,四周的戈壁灘上,又開始約出現了人影。
沉前上的束就好似黑夜之中的螢火,只要他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久,就會不斷有強者被吸引前來。
不再逗留,沉前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那照耀天地的束也開始在三重天戰場快速移起來。
……
萬族戰場之中沒有日夜更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云層卻也在變得越來越暗沉。
眼眸染上了一紅的沉前站在一座孤峰上,看了一眼灰暗的天,他里咀嚼著幾顆丹藥,正不斷調息著以求最大限度的恢復元力。
腳下的“土地”突然松了一下,沉前皺眉看了一眼,隨即腳掌輕輕一踏,將那靜泯滅。
遠有幾道影在鬼鬼祟祟的接近,但還沒等走到近前,他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怖的事一般,驚恐的大著又逃離。
沉前瞥了一眼,見只是幾個中階武者,也就失去了追擊的興趣。
此時距離沉前離開萬仞山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之久。
而他行進的距離,只有兩百里。
不得不說,整個過程只能用“舉步維艱”來形容。
即便沉前實力強橫,但竟然也無法震懾太多人。
武者本就是與天爭命,貪生怕死之人并沒有那麼多,反而大部分人都是抱著“此時不搏更待何時”的心思。
沉前已經不記得自己殺退了多波人,山河刀上已經湖上了一層厚厚的紅砂,全都是沉前來不及清理的干涸跡。
這里只是三重天,進萬族戰場的天才不出意外,有五以上都可以抵達這里。
而沉前知道,更多的人還于觀之中。
就在距離沉前數里的外圍,有不知多道影在暗中跟隨。
他們在等待著,等待沉前出疲態,或是在等一個真正能絕殺沉前的機會。
當然,這些沉前并不在意。
萬族戰場雖然號稱有千萬天才,但絕大部分都是高階武者以下的修為。
以沉前如今的境界,就算站著不讓這些人砍,他們也未必能傷得了沉前一汗。
真正讓沉前忌憚的,是這千萬群之中最巔峰的那一小撮人。
即……那一千多個神境強者。
就在前不久的一次襲殺之中,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神境三階強者,卻差點給沉前制造了大麻煩。
對方是一個名為“族”的刺客,手段也是詭異無比,竟能躲藏在影子之中接近沉前,無聲無息,在混之中極難察覺。
若不是系統及時接管了沉前的,那不知以何種材質制作的匕首差點就刺穿了沉前的心臟。
族強者的匕首之鋒利,絕對堪比s級以上的靈能武,輕易就破開了沉前的防。
沉前出了一冷汗的同時,也放慢了一些腳步,變得更加謹慎。
還有更奇怪的一點,隨著沉前不斷前行,襲殺他的神境強者也在慢慢變。
從一個時辰前解決了那個族刺客開始,沉前就再沒見過神境以上的強者出現。
好似所有神境強者都突然默契的放棄了對沉前的襲殺一般。
但沉前知道這絕對不可能。
“心中總有一種約的不安,可是又找不到源在哪里……”
沉前站在孤峰上環視來路,依舊什麼都沒發現。
沉前從懷中出了一枚呈水滴狀的玉符。
玉符本來有一對,剛好組了魚的形狀,另一枚在巫伶手中。
此刻沉前手中的玉符在發燙,這說明他距離巫伶的位置已經很近了。
四重天門……應該就在不遠。
只要進了四重天門,沉前的力就會進一步減輕。
他不再耽擱,形沖天而起,朝著玉符指引的方向掠去。
也就在沉前騰空而起的那一刻,他腳下的孤峰好似失去了某種支撐,驟然坍塌。
這時才能看清那本不是什麼孤峰,而是一座完全由尸骸堆砌起來的山頭!
……
“越來越奇怪了。”
踏空而行的沉前腳步一停,回頭看去,視野之中竟是看不到太多人的存在。
沉前雖然一直在空,但謹慎起見,他的速度并沒有多快,這也導致之前跟隨著沉前的強者數量一直保持在極多的水準。
但隨著他越加接近四重天門,這個數量卻是在不斷的銳減。
“請君甕嗎?”
沉前看著前方不知何時彌漫的濃厚霧氣,眼睛一瞇。
玉符已經滾燙到了某種極致,這說明他距離巫伶已經很近了。
“倒要看看你們能布下什麼龍潭虎……”
沉前喃喃低語了一句,形一,直接沒了大霧之中。
神識延,霧氣本并沒有什麼危險,但當沉前穿過霧氣,眼前的一切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有的都被匿,眼前只剩下吞噬一切的黑暗,唯有天地正中可以約看到一道古樸的門戶,正是通往四重天的口。
但沉前卻在原地佇立不,只是嘆息道:“以你們的實力,還需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嗎?”
金的浪自沉前上發開來,短暫的點亮了四周的天地。
黑暗退散,出了四周方圓千米的空間,就在沉前的上下左右,麻麻出現了無數森冷的兵刃,數量何止千萬。
這些刻畫有符咒的兵刃約以某種奇異的規律排列,在黑暗之中好似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只要沉前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七命,我早說了,這沉前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如此愚蠢,好歹也是能引起眾神之怒的人族,除了那病秧子姬文,這人族也再沒有能眼的人了。”
隨著輕笑聲響起,自四面八方約陸續浮現出了八道影來。
說話的是站在正前方,距離四重天門最近的一個全包裹在黑袍之中的男子。
他的眼眸呈現幽藍之,整氣質和沉前在萬仞山手過的乾巫族男子有些相似,但給沉前的覺卻更加的深不可測。
“烏蘭?”
沉前想起了什麼,吐出了兩個字。
雖然是疑問句,但沉前知道自己應該沒有猜錯。
神柱排名第二的超級強者,乾巫族絕世天才,烏蘭。
對方的名字很長,烏蘭只是那一長串名字的前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