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麼，什麼是道？

很早以前，當沉前在奪天之陣的作用下第一次踏道海，他就在想，自己該走什麼樣的道。

他的況太過特殊。

因為系統的存在，他好像走什麼道都可以，但又好像……什麼道都不是他自己的道。

他想要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獨一無二的“道”。

無關乎系統，沉前自的“問道”，其實早從初武者階段，第一次踏足道海就開始了。

他耗費了漫長時間，終于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那條道路。

這也許是一條無人走過的道路，而沉前將它命名為……萬道之主！

是的，凌駕于所有“道”之上，主宰一切“道”，是為萬道主宰。

我道存，萬道退讓！

這就是年異想天開的野心。

系統可以輕易掌控一條道路，而沉前想的是超，在這個基礎上，超一切道。

這注定是一條極難登頂的道路。

但至現在，第一步他已經功了。

道之日，道高七丈九，超過了沉前見過的一切道，這就是他的“道”。

而此時，隨著年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質問天地一般的話語，他突破山海之后，“道”第一次完全展現，同一時間，所有圍攻他的神境強者，“道”都在瞬間崩塌。

沉前背后那近乎八丈的大道投影，竟是讓他們的“道”產生了天然的恐懼。

只要在沉前“道”的領域，就無法存在其他“道”，這就是萬道之主的霸道！

當沉前站在道海之下，睥睨四，四周所有神境強者都是駭然，他們無法理解這一幕。

就好像……道海只為那人族年而生一般！

“這是什麼‘道’？”

扎因失神的注視著沉前背后的大道投影。

那是他見過最筆直的“道”。

沒有岔路沒有彎曲，即便道還沒完全形，卻給人一種通天的錯覺。

那道上好似鐫刻著天地萬象，風雷水火、刀槍劍戟、黑暗明……所有扎因想象得到的無法想象的圖騰，都在那大道的流轉之中一一顯現。

恍忽間，扎因覺得自己看到了另一個道海。

可世間……又怎會有這樣的“道”，或者說，怎麼有人可以走上這樣的“道”？

最可怕的是，那麼高的道，扎因卻只看到了一條道紋。

沉前……只是神境一階？

這個事實不僅是扎因，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荒謬無比。

將萬族戰場攪得不得安寧，引起諸神之怒，坑殺了至數百個神境強者的沉前，竟然只是神境一階？

沒有人能回答扎因的疑問，他略顯呆滯的眼眸之中，映照著沉前沖殺而來的影。

最先遭殃的便是那一開始就沖出去的十數個神境強者。

山海武者之所以能夠凌駕于普通武者之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道”的存在。

即便不召喚大道投影，但“道”的力量已經在最開始的道海洗禮之中，便融了他們的每一個角落。

而當大道投影顯現，他們的戰力更是會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山海，是真正的萬人敵，是等閑已經無法用數量去戰勝的存在。

但此刻，當沉前召喚出了自己的“道”，在那萬道辟易的恐怖制之下，這十數個最先出手攻擊沉前的神境武者，卻是驚恐的發現，他們本無法發揮毫“道”的力量。

失去了“道”的加持，所謂神境武者，也就只是加強了和元力的高武者罷了。

至于神力……能和如今的沉前比一比神力的山海或許有，但絕對不在他們之中。

卡察！

隨著清脆的骨折聲音響起，沉前的手掌輕易就擰斷了一個天族武者的嚨，影槍接踵而至，穿了這天族武者的眉心，直接將他的神核也一同破碎。

將手掌之中的尸首一甩，沉前又撲向了另一個巨靈族的神境強者。

“扎因，救我！”

那巨靈族的強者驚恐的大喊了一聲，卻終究被沉前一拳轟碎了心臟，扭曲的面孔直接凝固。

速度輕易突破了忌領域的沉前如虎羊群，只是片刻間那十數個本來不及逃遁的神境強者就被殺了個七零八落。

“一起上，不然所有人都要死！”

扎因面一陣變幻，隨即大吼一聲，一馬當先的沖了過去。

圍住沉前的上百個神境強者面面相覷之后，并沒有多遲疑，便高喝著殺向了沉前。

沉前終歸只是神境一階，他們不信真有人能在這個層次做到以一敵百！

但很快，他們就后悔了。

剛才離得遠還不覺得，此時一靠近沉前，那無形的制力量瞬間顯現出來。

他們好似陷了一個無法呼吸的泥沼，冥冥之中和道海的一切聯系都被阻斷，他們的力量在衰弱，速度也在減緩，甚至連神核都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變得晦暗無。

對于山海來說，被制了“道”，就等同于被制一切！

山河刀出鞘，沉前一刀斬出，數百丈刀芒如同圓月一般在人群之中掠過，泛著金的鮮沖天而起，只一刀，又有三人隕落！

似是嫌棄這樣太慢，沉前又將山河刀一扔，同時軀暴漲，隨著黑金的芒照耀天地，沉前化作了五米高大的暗黑佛陀，四臂齊出，在人群之中閃爍了出來。

轟！轟！

在“道”的加持下，沉前每一拳轟出，都在空氣之中帶出了炸裂耳的破聲響，每一拳，都蘊含著七萬kg以上的巨力。

等閑神境五階之下，本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沉前所過之，只聞骨骼碎裂，只見尸首分離，短短十個呼吸的時間，死在他手中的神境強者已經超過二十人！

而沉前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山谷之中的靈氣泉眼，好似彩虹一般越天際纏繞在他上，為他提供著永不停歇的力量源泉。

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在知到沉前“道”的詭異力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萌生退意。

而隨著沉前在人群之中殺了個三進三出，有數個神境七階的強者拼盡命，也不過是讓沉前了點不輕不重的傷的時候，所有人終于膽寒。

在沉前的領域，他們就像是白板，而沉前則是王炸，此消彼長之下，這還怎麼打？

“逃！”

隨著沉前再次一拳穿了一個神境五階強者的膛，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萬族強者們的陣形終于崩塌。

無數人轉，面帶驚恐的四散而逃。

而此時，參與圍殺沉前的上百神境強者，存活下來的已經只剩半數。

沉前形一閃，又斬殺了數人后，將目定格在逃得最遠的那巨大影之上。

“扎因！”

穿天地的暴喝聲響起，那前逃的形也不自覺的一。

扎因不敢回頭，只是咬牙關全力逃遁。

他是神柱前十，巨靈族第一天才，神境九階的超級強者沒錯。

可在沉前未展“道”的時候，他都不一定是沉前的對手，更遑論此時！

澹澹的死亡危機籠罩了扎因的心頭，扎因怒喝一聲，速度一破再破，形如同幻影一般，眨眼間就破開了一重的神之鎖，甚至有著突破二重神之鎖的趨勢。

沉前眼睛一瞇，毫不猶豫的讓系統短暫上線。

隨著沉前腳步一踏，他的形頓時出現在了千米之外，再一閃，又是千米。

二重神鎖的速度恍若瞬移，即便扎因已經逃竄出數里遠，卻在十數息的時間就被追上。

“死！”

沉前早就揚言要屠巨靈族的所有天才，做人豈能言而無信？

因此他寧愿暫時放其他人逃跑，也必殺扎因。

系統上線的沉前，那暗黑的軀再度在不可能的況下膨脹了一圈，眨眼來到了扎因背后，四臂齊出，一拳轟出。

空氣之中燃起了火，好似也承不住那四臂上蘊含的恐怖巨力。

“啊！”

察覺到逃跑無，扎因怒吼一聲，全力量涌，轉過來同樣是一拳轟出。

三重天門的歷史重演，兩人又是以拳對拳。

只是這一次，結果卻是天差地別。

沉前的形只是在半空微微一頓，一個搖晃便輕易卸去了那超過十萬斤的反震力，而扎因的手臂則是在瞬間變形，他的手肘向后凸起，刺破了皮出了森森白骨。

“噗！”

同時扎因口中鮮狂涌，他整個人被這一拳轟得砸落了地面。

隨著大地栗，地面上出現了裂百丈的人形深坑。

沉前眼神漠然，正要形一，徹底了結已經重傷的扎因的命，天地間卻突然起了一陣轟鳴。

四周的空間好似都在搖晃，沉前竟也無法穩住自己的形。

他抬起頭，看向了這巨大靜的來源。

只見八重天戰場暗沉無比的天空上，驟然出現了一座無比巨大的宮殿。

那宮殿呈現赤紅之，寬達萬丈，堆砌的每一塊巨石都超過了十丈，在宮殿的正中，還佇立著一座高達千丈的人形凋像。

那人有著完全火紅的頭發，面目似人族但卻深邃無比，他的眉心，還有著一簇顯眼的好似波浪一般的火焰標記。

最可怕的是這凋像上散發的滔天威勢，只是看一眼就讓沉前覺得眼神刺痛。

宮殿顯得有些虛幻，好似投影一般，只存在了數秒便告消散，若不是天地震的靜是真實的，沉前甚至都會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如果那巨大人像就是火神的話，那麼那座宮殿……就是傳說中的火神殿！”

沉前瞬間明悟了那宮殿是什麼地方。

但他有些不解，在九重天的火神殿為什麼會突然在天空之中顯出來。

而在火神殿消散之后，自遠的天空上，一道帶有古老氣息的浩大門戶也浮現出來。

九重天門出現了！

就在火神殿的幻象之后。

沉前正思索著這其中的聯系，下方泥土翻，趁機緩了一口氣的扎因破土而出，朝著那遠的天門瘋狂逃遁而去。

顯然，對方將進九重天當作了唯一的生機。

沉前冷哼一聲正要追擊，卻又突然心頭一停了下來，他一抬手，便有一道無形的印記飛了出去，遠遠沒了扎因的。

扎因一無所覺，察覺到沉前竟然沒有追來之后，他更是直接燃燒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速度，眨眼就消失在天際盡頭。

沉前立在原地一不，只是在思索著什麼。

沒多久，后方傳來破空聲響，卻是放心不下的幽伶追了過來。

“沉前，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追上扎因了嗎？”

幽伶剛剛躲在峽谷之外目睹了全過程，雖然心中也震撼無比，但知道那可能涉及到沉前最深的，因此沒有詢問沉前是怎麼做到的，只是問起了結果。

“我放他跑了。”沉前搖頭。

“啊，為什麼？”幽伶一愣之后不由奇道。

“你看到剛才顯在高空的火神殿了嗎？”沉前問道。

“看到了，那應該確實是火神殿沒錯，即便隔著天地，也能覺到那其中的恐怖氣息，若不是父親說火神確實已經隕落了，我都覺得火神還活著呢！”

幽伶心有余季的說道。

“我們從阿依夏木手中獲得的那份地圖你還記得吧，九重天那麼多境，卻唯獨標記了那麼一。”

沉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應該也是第一次進萬族戰場，會那麼看重那個地方，一定是因為別人告訴的，甚至有可能是蠱族的原始神明指引的。”

“所以呢？”幽伶眨了眨眼睛。

“這說明那個地方一定是九重天所有境之中最重要的。”

沉前篤定的說道，“蠱族在萬族之中排名并不靠前，既然蠱族知道這樣的，那巨靈族、巫族都會知道。”

“你的意思是，扎因如果進九重天也會選擇去那里？”

幽伶好像明白了什麼。

“九重天本是一完整的上古戰場，關于那里的地圖太過模湖，扎因如果知道更多信息，他就是最好的引路人。”

沉前皺眉道，“我從五重天戰場一路逃殺到八重天，除了扎因，烏蘭等人都沒有出現過，這只能說明他們有更重要的目標。”

“火神殿！”幽伶接話道。

“沒錯，一定是火神殿，剛才的天地異象其實也足夠左證，火神殿之中一定有著更吸引他們的東西存在。”

沉前吐出一口濁氣，“我擔心我們已經失了先機，所以暫時就讓扎因多活一會。”

“那我們現在就去九重天嗎？”明白了沉前的計劃，幽伶點頭道。

“不急，扎因現在是驚弓之鳥，而且他重傷，總要給他一點開路的時間。”

沉前搖頭，“我得先煉制一些丹藥備用，另外……還有些網之魚沒有理掉。”

見沉前眼中殺機現，幽伶不由吐了吐舌頭。

很想勸沉前停手，但轉念一想沉前早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就算他現在停手，眾神一樣不可能放過他，也只能任由沉前去了。

在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讓父親出手保全沉前，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幽伶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澹。

“怎麼不走？”

已經走出一截的沉前見幽伶沒有跟來，不由奇怪的招呼了一聲。

“來了！”幽伶快步跟了上去，臉上又恢復了活潑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