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無限寬廣的石窟，到都安裝著強烈的照明燈，將眼前的世界映照得燈火輝煌。

沈前正站在一片刻畫著傳送陣法的石臺之上，在他四周，類似的石臺還有無數，一直延到視野盡頭。

石臺的前方，又有一道拱橋，一直延進石窟的深。

在石窟的深，約可見無數建筑和樓閣聳立，空氣之中繚繞著一道道眼可見的彩霧，將那片建筑所在的地帶渲染得如夢似幻。

四周，不時隨著空間的波掠過，便有一道道人影出現在石臺之上，隨即互相談笑著往前走去，經過那拱橋沒了這片浩大的石窟世界。

也有人匆匆而來，抵達不同的石臺之后又消失在了這片世界。

沈前看了一眼手中握著的山海徽章，不由訝然。

這徽章竟是一枚傳送陣的子符。

換言之，沈前并非是意識傳送，而是本直接來到了這名為“地心”的世界。

他正愣神的時候，旁又有強烈的空間波閃過，隨即鄭磊和刀九便先后出現在了他的旁。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到兩人出現，沈前再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這片空間既然名為地心，沈校不妨猜猜這是在哪里？”

鄭磊笑道。

“地心……”

沈前心中一，好似想到了什麼，他的神力開始往上延，很快就穿了這片石窟的穹頂，然后不斷往上。

十米、百米、千米……

以沈前如今的神力，完全擴散可以達到數千米之遠，但目之所及，竟然全都是厚重的泥土巖石，以及各種金屬元素，仿佛看不到盡頭。

很快，收回神力的沈前驚道：“這里是地球的核？”

見鄭磊點頭，沈前更是震驚。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地心”竟然真的是理意義上的地心。

“怎麼又跟教科書上寫的不一樣？”沈前了鼻子，多有些無語。

按照理書所寫，地心應該是完全的固狀態，當然，也有些帖子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但從沒有人提及，在地球的最深竟然還存在這樣一片奇異的空間。

“地心，唯有山海可，出于保原則，普通武者自然不知道這樣的地方。”鄭磊笑道。

沈前點點頭，心很快就平復下來。

他也已經習慣了。

說來也怪他自己，他在武道上崛起的實在太快，普通武者都是循序漸進，可以慢慢適應階級躍升所帶來的世界觀的改變。

沈前……實在是沒那個時間去慢慢接這些。

誰又能想到，他在半年多以前，甚至連初武者都不是。

但現在，他連九九的人聽都沒聽說過的時間長河都進去過了，實在是不應該再如此大驚小怪。

“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沈前問出了核心的問題。

“我們可以邊走邊說，不如我先帶沈校進去看看？”

鄭磊手道。

當即由鄭磊引路，三人一起通過了拱橋，朝著石窟的深行進。

通過了延綿數里的拱橋，之前視野之中那些約的建筑也開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當來到拱橋盡頭，站在半空之中，沈前的視覺又一次到了震撼。

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片浩大無比、連綿無垠的都市。

有高達百米的天大樓，也有一片片古風的樓閣，有寬達百米的寬闊街道，也有蒼翠的山峰、蔚藍的湖泊……

最牛皮的是，沈前分明還看到數千米之外某個地方，竟然聳立著一座明明是埃及才有的金字塔。

那種種完全風格迥異的建筑和風景，又以一種奇異的格調糅合在一起，就變了此刻沈前視野之中看到的龐大都市。

這座都市的繁華程度，甚至超過了北都和魔都。

街上人來人往行匆匆，半空之中也有道道影踏空而行、錯而過。

但最讓沈前震撼的是，那絕大部分在其中穿行的影氣機都是深邃如海。

山海強者！

目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貨真價實的山海強者。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山海強者，又憑什麼能有這麼多山海強者？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作為在西南第一行省論城鎮規模可以排進前三的靖城，就算加上通天塔這個特殊的所在，全城的山海武者也不會超過十人。

像是溪城、通城連上城主，更是只有寥寥三五人。

但此刻是沈前視線之中看到的山海之上的存在，就至有數千人。

甚至都不需要神力知，因為是半空之中踏空穿行的影，就已經在千人以上。

而沈前此刻卻只是站在這座城市的邊緣，等于他看到的實際上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整座城市都是如此，那會有多山海武者？

“鄭會長……”

“沈校在激活徽章的時候，應該聽到了一個編號，那實際上是一個順序排列。”

好像已經猜到了沈前的疑，又或者說，也許每一個第一次踏足這里的山海都會有這樣的震撼，所以沈前剛剛開口，鄭磊就已經說道。

編號？

沈前軀一震，這才想起激活徽章的時候耳邊響起的那個清冷聲。

“編號9556137山海武者……”

如果這是順序排列，就意味著沈前是進地心的第9556137個山海武者。

接近一千萬！

臥槽。

沈前的臉上出了不可思議的表。

“可是為什麼……”

雖然沒有方的統計，但在沈前的認知之中，他一直以為，整個華夏的山海武者加起來最多不過十萬之數。

但明顯，這個數字和客觀事實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沈校是不是想說，不可能存在這麼多的山海武者？”鄭磊笑道。

見沈前點頭，鄭磊才接著道，“那我問沈校一個問題，每年華夏武科高校的招生人數在多？”

沈前一怔，隨即回憶道：“今年大概是六十多萬，但今年比較特殊，是擴招年，往年一般是三十萬到四十萬之間。”

“那以沈校所見，經過武科高校的錘煉，每年四十萬的武科畢業生，有多能達到高武者的境界？”

鄭磊又問。

沈前略微沉，才開口道：“每個人的資質不同，但一般而言，能夠通過武科高考的學生，資質都在水準之上，如果不只算畢業，再加上走進社會的時間的話，最后至有七以上能達到高武者的水平吧。”

沈前自覺說的這個概率還算公允。

畢竟這個社會的主力群并不只是年輕人，確實有很多人在走上社會以后，依舊能夠憑借長時間的打磨進高武者。

說到底，高武者的層次依舊只是的進化，完全可能依靠時間和資源來補足天賦的短板。

“我們取低一點，就按照六算，也就是說，每年四十萬的武科畢業生，會有超過二十萬最終抵達高武者的境界。”

鄭磊笑道，“那每年的二十萬高武者之中，又有多人能踏山海？”

“這……”

沈前想了想說道，“也許是百中無一？”

世間人人皆知要突破山海很難，這個問題即便是沈前也說不好，因為其中牽涉到的因素實在太多太多，每個人的際遇不盡相同，這個數字自然不好統計。

好似明白沈前的為難，鄭磊不等沈前回答，便率先說道，“關于突破山海的概率，我們武道協會有一個準的數字……1.3%。”

“按照過往兩百年的統計，平均每一百個高武者之中，約莫能有一人功突破山海武者。”

沈前凝神細聽，倒也沒有反駁。

這種數據必然是絕，但武道協會就是干這個的，他們掌握的數字絕對準。

“再取低一點，那就算百分之一好了，也就是說每年二十萬的武科畢業生之中，不管突破的時間如何，最終都會有差不多兩千人踏山海。”

鄭磊慨道，“當這個數字累積兩百年，山海武者的數目又會有多？”

“要知道，靈氣復蘇以來，人族其實并沒有經過太大的災難，就算是一百多年前那次異變，但主要出手的其實也是王侯，山海層面上并沒有太大的折損。”

“而且我剛才說的只是華夏范圍的數據，而這地心世界，面對的可是全球的山海武者！”

沈前一聽，頓時恍然。

一年兩千，一百年就是二十萬了……

山海武者的平均壽命沒有標準統計，但活個數百年絕對是輕輕松松。

而且他知道鄭磊說的數字只是保守估計，因為現實之中，還有許多沒有經過武科高校教育的社會武者突破山海的實例。

比如通天塔自己的學府，因為不在教育部管轄范圍之，其實也歸納在“社會武者”的范疇。

全球那麼多國家，華夏雖然強盛無比，但加起來的總數接近一千萬，也就一點都不多了。

“所以這個地心都市，實際上就是專屬于山海的世界？”沈前問道。

“可以這麼理解。”

鄭磊一笑，“莫非沈校還沒到這里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

沈前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什麼。

靈氣！

濃郁無比的靈氣。

若說這地心都市區別于地表城鎮最大的地方，就在于空氣之中幾乎快凝聚了實質的天地靈氣，也就是沈前剛才在石臺上約看到的那些彩霧。

只是此時其中，再加上沈前自去過的靈氣濃郁的地方實在太多，他對于這個并不敏，所以剛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

沈前瞥了一眼旁邊的刀九，不由哭笑不得。

怪不得這一直都沒說話，此時沈前看了一眼他，才發現他一直在閉著眼睛，臉上滿是貪婪之，從那略微抖的軀來看，明顯刀九一直在瘋狂吸納著天地間的靈氣。

“我說你至于嗎，連這點修煉的時間都要節約？”

沈前多有點不理解。

刀九聞言睜開眼睛，撓撓頭訕笑道，“這地方太貴了，俺也是第三次進來，這次沾了沈先生的，當然不能浪費。”

“貴？”沈前一怔。

“還沒來得及跟沈校說，地心雖然只對山海以上的武者開放，但要進這里卻并不是免費的。”

鄭磊解釋道，“在這里待一天的花費是十萬華夏幣或者等額的世界幣。”

“十萬一天？”

沈前一驚。

他從沒聽說過，竟然還有什麼地方是待著就要花錢的。

但一知到空氣之中的濃郁靈氣，沈前隨即又是釋然。

這里的靈氣濃郁程度雖然遠遠比不上九王境，但遠勝沈前去過的任何華夏城鎮，在這里修煉一天，只怕抵得上在地表修煉十天。

雖然不知道這些靈氣的來源是哪里，但如果一點代價都不用花費，只怕沒有人愿意離開這個地方。

不用鄭磊解釋，沈前只是深想一下，就好似明白了這條規則存在的意義。

如果要混吃等死，作為山海武者，可以每個月十萬的津，但也只夠在地表的城鎮上生活。

如果要進地心，即便是山海武者也得想法設法去賺錢。

而對于山海武者而言，除了刑法上的路子，最賺錢的方法都在區和海外。

這不僅僅是資源的合理分配，象征著即便是山海也不能不勞而獲，更是一種形的鞭策。

怪不得他看這都市之中的山海強者都是行匆匆，顯然在這里“時間”變了一個寶貴的名詞。

“為山海之后，可以免費獲得地心十天的居留權，當然，因為沈校隨從的強烈要求，我剛才已經給他分配了一天，加上沈校自己被劃去的一天，你還剩下八天。”

鄭磊瞥了一眼刀九笑道，“當然，如果沈校不同意，我現在也可以將沈校的隨從送出去。”

看了一眼面赧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刀九，沈前擺手一笑，“干脆把我剩下的八天都給他吧。”

區區十萬一天，對沈前的家來說也就是灑灑水了，他自然不會在意。

三人落街道，一邊深這座都市，沈前一邊好奇的問道，“我看這地心都市也存在不普通人，那他們又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