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

“沈前？”

同時兩種不同意味的稱呼，從九天玄和二郎神口中同時蹦出，也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呆。

或許是被提醒了什麼，在場不仙武者也暫時忘記了逃命和慌，都是怔怔的看著那驟然開的“天門”之，那靜靜懸浮的影。

他后的宮殿雖然破碎，但依稀能看出往日輝煌模樣。

那是凌霄殿，那是曾經的天境第一人居住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從那道影上，他們到了一種植在他們骨子里的威嚴氣息，他們開始止不住的輕微栗。

仿佛多年之前，他們也曾站在天境的各個角落，用仰視或崇敬的目注視著“他”。

“怎麼會……沈前的仙位是天帝，那個天帝？”

曲白等人雖然不是仙武者，但也不傻，從周圍之人的反應，以及沈前上此時洋溢著的陌生而又高高在上的古老韻味，他們卻也能猜出些什麼。

此時的沈前臉漠然，眼眸深邃，其中有星辰萬象，竟是讓人不敢直視。

“八師妹，這……”

驚愕的程青青看了一眼紀弱水，卻發現對方也是一臉茫然，顯然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難道我猜錯了？”

程青青的困和震驚，絕對是在場之人最深。

曾經和沈前神融，那一次，程青青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看穿了沈前靈魂深的，沈前……應是那個曾經被視作父親一般的人的轉世無疑。

可為什麼……沈前又變了天帝？

這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啊！

“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青青下意識絞了手指，恨不得立刻飛到高文遠面前，問清楚其中的因由。

在程青青失措的時候，沈前已經輕輕一邁，瞬息間從凌霄殿來到了瑤池宮。

與此同時，隨著“啵”的一聲，恍若幻影破滅，扭曲的空間恢復了正常。

江承夜的領域……消失了。

九天玄凝視著沈前，直至死亡的危機已經不知不覺消散才回過神來。

轟！

江承夜直接放棄了，準確的說，在沈前出現以后，江承夜就像是到了刺激的野，他面猙獰，上驟然發出無以倫比的恐怖威勢，直接把九天玄掀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是飛快后退，轉瞬間，瑤池宮正中就只剩下了江承夜和沈前相對。

“你不是……不是！”

江承夜忽略了四散而逃的眾人，只是死死盯著沈前，從吞下天帝之心后第一次開口，嗓音著干和沙啞，想要瘋狂的否定什麼。

“死！”

不等沈前答話，江承夜已經怒吼一聲，腳下一踏，在空間破碎的同時，恍若蠻牛一般朝著沈前沖了過去。

轟隆轟隆！

這一刻，天地昏暗，日月無，瑤池之水在那外溢的威勢下頃刻間天翻地覆。

有星辰之折而來，匯聚到了江承夜的上，他每一步踏出，空間也隨之劇烈。

“噗！”

已經躲到了數千米開外的不強者，都在這一刻頭暈眼花，口吐鮮，竟是本無法承那僅僅是江承夜蓄力一般的腳步。

便是如王朔、九天玄等數強者，也是臉蒼白，形搖晃。

若不是程青青及時護住了江璇，只怕這全場修為最低的，剎那間就要直接消亡。

眾人駭然，這才明白過來之前的江承夜僅僅是在憑借本能攻擊，直至這一刻，他才在沈前的莫名刺激之下，恢復了一些真正的戰斗意志。

若是剛才的江承夜也是如此可怕，現在這里幾乎就不會再有活人了。

“沈前……”

程青青卻是霍然變，將目投諸到了那在末日一般的破碎景象之中，獨自面對江承夜的影。

他們隔得如此之遠，都在威勢溢散之下紛紛重傷，那直面江承夜沖擊的沈前，又該承著何等驚人的力？

但很快，程青青發現自己的擔憂變得多余。

靜靜站在半空的沈前，在那坍塌的空間裂之中卻是顯得云淡風輕，甚至連臉上的表都未改變半分。

眼看匯聚了無盡威能于一的江承夜即將狠狠撞在他的上，沈前終于抬起了手，隨即輕輕一握。

在所有人震撼的眼神之中，沈前那無比輕的作，卻是在視野可以輻到的最遠天地范圍，凝結出了一只金的虛幻手掌。

那長度超過了萬丈的遮天大手，完全和沈前的手掌作同步，在沈前握的同時，金的遮天大手也隨之收。

無聲無息之間，所有的風暴、所有的星辰幻象、連同翻滾的瑤池水和破碎的空間裂，全都消失了。

就好像一幅微的平面的油畫，被直接暴的碎、，隨即湮滅。

恍然之間，沈前的形開始變得無限高大，漸漸竟是占據了天地的盡頭，視野的全部。

他的手掌以一種緩慢而又不可思議的速度，和那遮天大手逐漸重合。

與之相對的，是滿臉暴怒的江承夜形不斷小，在不斷掙扎之中卻不可避免的落了金手掌的掌握。

他怒吼著，反抗著，周不斷發出璀璨的星辰芒。

讓所有人都覺到稽的是，那一團團明明可以輕易毀滅在場任何一個武者的星力風暴，此時在那巨大的手掌覆蓋下，卻好像過年燃放的煙花竹，除了絢爛的彩幾乎再也激不起任何浪花。

嗤！

隨著遮天手掌徹底合攏，江承夜的影也隨之消失，天地一片死寂，再無任何聲息。

沈前松開了手掌，在江承夜形掉落的同時，眾人眼前一花，形恢復了尋常高度的沈前，依舊靜靜立在瑤池宮之上。

風平浪靜的瑤池，殘破的宮殿，一切和剛才恍若沒什麼不同。

若不是清晰的看到江承夜破敗的形正躺在地上，兀自恍惚的眾人，幾乎都要以為剛才的一切全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這……就結束了？”

趙克一恍然回神，不可置信的呢喃道。

那可是近乎武王的江承夜啊！

而從頭到尾，疑似天帝的沈前只出了一招，就直接平息了一切。

“帝級強者……”

林三默的眼睛亮得嚇人，只低聲吐出了四個字。

還立在瑤池宮上的沈前短暫沉寂后，手一招，從江承夜殘破的軀上便飛出了一顆漆黑的心臟。

那心臟“咚咚”跳著，越加急促，似乎是在抗拒著什麼，但終究不可逆轉的落到了沈前手中。

沈前接著手一揮，天邊懸浮的石棺便隨之落下，他將心臟放了石棺，隨著“嘭”的一聲，不知何飛來的棺蓋也隨之封死了石棺。

接著沈前又是手一抹，那石棺就好像被去的鉛筆畫一般，一點一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了無痕跡。

“不……”

約間，眾人耳畔好像聽到了一道極度不甘的怒吼。

“好奇怪，我怎麼想不起那石棺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剛剛才目睹了石棺消失的曲白忽的臉一變。

眾人一怔，隨即仔細回想，竟然也本想不起那明明樣式極其簡單的石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他們關于那石棺的記憶竟然還在不斷淡化，若不是此時互相提醒，他們甚至都要忘記了還有過這麼一回事。

“時空封印。”

程青青已然明白了什麼，目復雜的注視著遠的沈前，“真是天帝麼……”

忽的有些不敢上去和沈前相認。

一個帝級強者的手段難以想象，假設天帝真的沒有隕落，那此刻的沈前還是沈前嗎？

可如果石棺的心臟真的是屬于天帝，那沈前此時又是誰？

程青青念頭紛雜，卻有人不愿意等待，只聽破空聲起，九天玄已經沖了過去。

二郎神臉一陣變幻，但終究是一咬牙也跟了過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有著驚懼，但終究止不住好奇，也紛紛靠近了一些，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帝君！”

九天玄在十數米外止步，眼神之中有著惶、期待以及激諸多緒，“是您嗎？”

剛剛理完石棺的沈前緩緩抬頭，眼神漠然的掃過九天玄以及后眾人。

“天帝……已死。”

在略微沉默后，沈前緩緩開口，吐出了四個字。

“可是剛剛……”

難以接的九天玄還想說些什麼，沈前卻已經閉上了眼睛。

在九天玄愣怔的注視之中，沈前上那讓心悸又莫名悉的威嚴氣息，開始一點點消散。

……

“臥槽，發生了什麼？”

沈前陡然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一片灰蒙空間之，轉看去，不遠有一顆星辰旋轉，那星辰灑下陣陣輝，籠罩在另外一顆表面有著裂紋的圓潤上。

圓潤的背面，影之中，還有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正悄無聲息的垂首站立。

那不是自己的神核嗎？

沈前驟然醒悟，這里是自己的意識空間，至于那旋轉的星辰，則是他就全國武狀元時得到的武曲星。

至于那模糊不清的人影，則代表著他的王侯分在意識空間留下的投影，只是沈前之前沒有從這個視角看見過，現在這麼一看還真有點詭異。

他著脹痛的好像斷過片的腦袋，試圖回想之前的事。

記憶中他還在瑤池宮，而江承夜吞下了那顆天帝心臟，他正在心計算著所有底牌的勝算，然后，系統就失控了……

系統？

沈前想到了什麼，他心有所，意念一，現出了系統的界面。

來自封神榜的殘余能量，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被提前消化了。

系統出現了新的變化，除了原本的“掛機”以及“記憶存儲”，竟然又多出了一個界面。

“大帝之姿？”

沈前愣愣看著那界面上浮現的文字，只覺得茫然無比。

大帝？

是指天帝嗎？

大帝之姿又是什麼鬼！

他試圖點開那呈現灰的界面，卻發現本點不，與此同時，來自系統的提示也浮現出來。

“冷卻中（0/1）……”

一個倒置的沙浮現在了系統界面上，無數流的細沙，正以一個無比緩慢的速度朝著下方匯聚。

沈前滿頭的霧水，只覺得茫然無比。

他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導致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猛然之間，沈前意識到了什麼，趕點開了存貯掛機記錄的文件柜。

果然，在那存儲掛機文件的地方，又多了一個嶄新的文件夾。

已經許久沒有遭過系統強制掛機的沈前，疑的點開了那一頁掛機記錄。

“你應到了強烈的威脅（？）

……”

第一行掛機記錄就讓沈前一怔。

強烈的威脅應該是指江承夜吧？

后面那個問號原本的地方應該是時間，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變了碼。

是因為這天境的時空出現了問題，所以才無法獲取時間？

沈前一邊猜測著，接著往下看去。

“……

你強行終止了消化‘封神榜殘片’的剩余能量進程（？）（注1）

你覺醒了一段曾經的記憶并來到了凌霄殿（？）

你利用剩余的封神榜殘片能量凝聚了天帝的仙位（？）（注2）

你開啟了‘大帝之姿’形態（？）（注3）

……”

沈前瞪大眼睛看著那幾行文字，他喵的這些字拆開來我都認識，為什麼組合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

封神榜殘片他并不陌生，事實也如他猜測那般，來自江承夜手中的封神榜并不是完整的封神榜，和那九天榜一樣，只是真正的封神榜的一部分。

可為什麼自己會覺醒一段所謂曾經的記憶？

凌霄殿……天帝的仙位……

沈前驀然有了某種猜測，不由陷了極度的震驚。

自己是天帝的轉世？

不，不對……從自己前半生那平庸的人生模板來看，連突破初武者都那麼困難，怎麼也不像是一個絕世強者的轉世……

系統來自于天帝？

沈前驟然醒悟，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但……好像還是有哪里不太對勁。

正在沈前皺眉思索的時候，后驟然傳來了一道悠悠的嘆息。

“誰！”

沈前汗倒豎，霍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