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第二行省，烏城，武道協會總部。

沈前一行人在通過城門口的盤查之后，直接飛臨到了這棟略顯古舊的建筑上空。

他們將從這里進地心都市，然后各自轉道前往不同的地方。

本來曲白等人十分疼那巨額的傳送費用，至要比正常的機票貴上數十倍，至于胡老頭更是本出不起，不過在聽說沈前一力承擔其中費用后，他們瞬間沒了意見。

在全國戒嚴的今天，就算是想買機票也不是那麼容易買到的，而能夠瞬達各地的地心傳送陣，無疑要方便太多太多。

他們都知道沈前有錢……九天之爭后，沈前拿到了八千萬現金的魁首獎勵，再加上學校給的、軍武者獎勵的、教育部意思意思的以及可能來自于沈前的家鄉的方表示，這現在的家絕對過億。

所以偶爾宰沈前一次，他們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負擔。

雖然真實況是沈前的家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夸張，上百億的資產每天的固定基金收益就超過了三百萬，再加上一些份和年金收益，導致沈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錢……因為每天睡醒之后的數字都在變。

總之，區區地心傳送陣的傳送費用，大概沈前也就打個盹的功夫就能賺回來，他自然不會計較。

原本只是普通妖的大圣是沒有資格進地心的，但這一次天境之行，大圣卻有了一場堪稱神奇的際遇。

那弼馬溫的升仙令之中，竟藏著帝猴一族某位強大先祖留下的隔代傳承，不僅幫助大圣完了脈的二次遷躍，還留下了一件極為不凡的戰甲。

如今，據沈前和程青青共同的神識確認，大圣已經完三級連跳，直接從原本的S級妖，變了O級妖，長上限也變了山海中期。

而且那遠古的脈氣息依舊在大圣有極多殘留，估著若是完全消化，大圣將有可能到K級妖的門檻。

K級，代表著山海巔峰的妖。

再往上，就進神話生的范疇了。

妖的定級是據人類常用的字母表，總共有二十六個等級，迄今為止，沈前還沒見過D級以上的妖，K級排在第十一個位階，已經算是等級極高的妖。

即便是天境的那條神龍，大概在妖分級之中也就是D級左右的水準。

或許，只有那傳說中的燭龍才算是真正的A級妖。

總之，雖然失去了升仙令加持，但在戰甲加下也有了等同于山海初期戰力的帝猴，可以進行合法登記，作為沈前的契約妖一起進地心都市。

在眾人等待帝猴辦理手續的期間，沈前暗中給程青青使了個眼，然后先一步去了洗手間。

等沈前出來的時候，果然看到程青青正在過道上等待。

在沈前的示意下，兩人來到走廊盡頭的偏僻，程青青忽的眼珠一轉，捂住了領警惕的道：“你特意避開八師妹是想干嘛，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而且嚴格來說，我們這樣算是倫。”

沈前下意識看了一眼程青青因為揪服而特別凸顯的某個部位，眼神不由有些發直……我靠，以前怎麼沒發現那麼大。

但很快，沈前醒悟過來，翻了個白眼道：“什麼七八糟的，我有正事問你！”

見沈前沒有上當，程青青又是嘻嘻一笑，湊近一些雙臂叉摟住了沈前的脖頸，低聲音咬著道：“所以是師姐誤會了，你對我并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你別太過分。”

鼻間香氣如蘭，沈前卻是軀繃，咬牙切齒道。

“無趣。”

程青青放開了沈前，心中有約的失，卻又莫名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收斂了復雜的緒，輕嘆道：“我知道的，未必比大師兄多。”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沈前目一凝。

“大概吧。”

程青青聳了聳肩，“從你被天帝附之后，就覺你心事重重，而你肯定覺得我知道一些什麼。”

沈前微微點頭。

畢竟那是他第一次覺自己差一點就能解開關于系統的，天帝給了他一些答案，但卻也留下了更深的困。

而且沈前在離開昆侖山到烏城的路上，才陡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和丁一談時了的事。

生命法則！

據沈前過往了解到的生命法則的限制，這世上其實不存在什麼魂魄借重生的事，因為能完契合每一的，只有自己獨一的神。

當初沈前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曾短暫過驚悚。

因為系統是能完駕馭他的的，甚至比他自己的掌控度還要高。

所以丁一對他說了謊。

九天玄如果想重生為人，本不可能進駐一全新的軀，能夠掌控丁一的，只能說明兩人的意識出現了融合的跡象。

沈前暫時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件事，只能先放一放，好在據以上法則，丁一也不可能完全被九天玄取代，這讓沈前稍微安心。

由此推之，王朔也沒有完全變二郎神，只是估著二郎神的神力太過強大，將王朔完全到了邊緣，才導致他沒什麼存在。

總之，對于系統能完全將他取而代之這件事，沈前之前有一種約的推測。

這是基于他功了時間長河，并在遠古留下了痕跡之后……他曾想過，系統會不會等于白人，等于未來的他自己？

這能夠解釋很多事。

而現在，就是他和程青青求證的時候。

因為程青青幫助他凝結神核的時候，他曾從程青青的記憶里看到了一幅畫面。

那是取代了對方視角的“他”，正在雪地中牽著年的程青青行走，那時的程青青還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而畫面之中的“他”就穿白……

在沈前詳細描述了這段記憶之后，程青青短暫的沉默后才開口道：“你不是他。”

“你如何確定？”

沈前沒想到程青青會直接否定，不由皺眉。

“你在我記憶里看到的那個穿白的男人，是曾經拯救了妖族的存在，而那段歷史發生在很久很久之前……超乎你想象的久，那時萬族尚未崛起，大地還是一片蠻荒。”

程青青眼中有著恍惚之。

“可是……”

“你想說有些力量可以越時空對嗎？”

見多識廣的程青青搶在沈前開口之前搖頭道，“但這件事不太可能，因為……他早就隕落了。”

“隕落了？”

沈前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不擰起了眉頭。

程青青記憶之中那個白人竟然已經隕落了？

“你應該早就猜到了我其實并不是正常人類吧？”

程青青轉而說道。

沈前默默點頭。

他沒深探究過程青青的，但其實一直都有所察覺。

記憶之中的那個畫面，程青青額頭上有細鱗片，瞳孔也呈現綠，那顯然不是正常人族該有的外貌。

而且，程青青明顯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甚至比澹臺沁還要古老……

“在那個混沌眾神剛剛失去影蹤的年代，大地上只有神靈和大妖在行走，有些人族會因為意外生下妖的孩子，這些異類被統稱為妖族，我就是其中的一員。”

程青青簡單解釋了自己的出，“我繼承的大妖脈名為‘萬年蛇’，嗯，簡單理解的話，這是一種近乎不會死的生，每隔千年就會進行一次涅槃。”

“你說的那個白人，他是妖族曾經的王，也是唯一的王，于我而言更是父親般的存在……”

“他隕落的時候，我剛剛經歷第二個涅槃，此后的無盡歲月，我每次蘇醒的時候也試圖尋覓過他的影，幻想過他會不會復蘇……”

程青青自嘲一笑，“直至老師告訴我，他已經不可能歸來。”

“老師？”

沈前正專注的聽著，驟然聽到大佬高的名字，不有些意外，同時也很疑，為什麼程青青會突兀的說到老師，而大佬高又是據什麼認定那個妖王已經徹底隕落。

“你可能還不知道，老師……他是妖族之王唯一的弟子。”

“什麼？”

沈前瞳孔一，心因為程青青輕的話語而泛起了驚濤駭浪。

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走階梯登上通天塔的時候，也曾經看到過大佬高的過往。

那明顯久遠的年代里，大佬高因為部族被大妖毀滅了孤兒，然后他翻山越嶺，行走了無數路程，最后拜倒在一個白人的面前……

假設那個白人就是妖族之王，那就剛好和大佬高的記憶吻合。

因為這層淵源的存在，也能解釋程青青這個妖族出的古老強者，為什麼也拜了高文遠門下。

而對于大佬高不止明面上傳言的兩百歲，沈前更沒什麼好驚訝的，這是他早就猜到的事。

“這也是我給你的第二個理由。”

程青青笑道，“如果你真是妖族之王的轉世，老師又怎麼可能收你為弟子，這是大不敬……”

“對于你了我封存的記憶這件事，我當時也震驚過迷茫過，后來也是想到了這點才完全釋然。”

沈前下意識點頭。

確實，如果他是曾經教導大佬高的老師，那大佬高顯然不可能再為他的老師。

這是很嚴肅的因果關系。

在排除了自己不是那個程青青記憶中那個白人之后，沈前略微松了一口氣，有一種莫名的保留了自我的安心。

但沈前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因為他仔細分析過，大佬高一定是察覺到他上的特殊才將他引了門下。

或許，大佬高并沒有告訴程青青全部的真相。

忽的，沈前想到了什麼，心中一之余問道：“妖族之王……是什麼境界？”

“自然是超越了王侯的存在。”程青青想都沒想的答道，“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那個混的年代庇佑妖族，那時候視妖族為異類的一些古神，可不比現在的頂級王侯弱。”

“那他是怎麼隕落的？”沈前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接著問道。

“我不知道……”程青青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關于這點，妖族部的歷史也是語焉不詳，因為他隕落前的行蹤無人知曉，有一種說法是他尋求晉升失敗，才導致自的隕落。”

沈前又問了幾句，確認程青青不知曉更多細節后才放棄。

但沈前還是覺自己敏銳的把握住了什麼。

妖王也是一個帝級強者……而且和天帝一樣，因莫名原因而隕落……

沈前直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系。

還是得和老師深談一次，才能解開許多疑啊，可惜老師歸期未定。

咦，或許不一定非要找老師。

沈前忽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選，正好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此次離開了天境之后也是要去拜訪對方的。

……

在地心都市和眾人分別之后，程青青帶著神不佳的紀弱水返回了靖城，曲白等人則和沈前一起經由傳送陣抵達了江州，隨后沈前直奔江中軍武，找到了依舊駐守此地的武道部特殊事務司副司長鄔敬才。

沈前耗費了約莫半個小時講清楚了天境之中發生的事，并附帶上了自己的一些猜測，鄔敬才聽聞之后很是重視，趕寫了書面報告，遞給了武道部和軍武者的高層。

完了這一系列事，等同于卸了軍令，沈前才終于放松了一些。

不管怎樣，天境已經崩塌，江中軍武這道“門”的潛在威脅也等同于解除，只是轉移到了更加廣袤的海外，后續怎麼應對就是王侯議會的事了。

等到鄔敬才好不容易空閑下來，沈前這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要見部長？”鄔敬才有些意外，隨即略顯為難的說道：“我不知道部長會不會見你，但我會幫你轉達……”

“有問題嗎？”沈前察覺到鄔敬才的神似不太對。

“部長……好像傷了。”鄔敬才左右看了一眼，才低聲道。

“什麼？”

沈前一驚。

吳煒雖然沒有封號，但卻是貨真價實的頂級王侯啊，誰能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