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

聽到眼前的葉德閑，在詆毀自己傾注無數心的黑魔法，科莫下意識地想要去反駁，但當話準備出口的時候，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最終又收了回去。

黑魔法最原始的一些架構跟想法，確實是科莫通過獻祭名為白的存在而得到的。

但歷經他數百年的改造，數十個版本苦心孤詣的迭代，現在的黑魔法，跟最初的架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相似之。

哪怕是最基礎的東西，也已經重構過兩次。

“你說黑魔法并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道，你知道它的來源？！”

科莫明知道白墨就在面前，只是用一種極為玄妙的方式將自己的存在降得極低，還是特意向葉德閑問出了這個問題。

“本來我等當初約定，再也不提及那個人的事，但如今你也已經踏到七階的圈子，知道一些也問題不大。”

葉德閑為了勸阻科莫放棄黑魔法，甚至是暫時放輕了語氣，準備說出一些，希對方真的能聽進去，不要去給人類招惹一些難以招架的麻煩。

“……”

“葉家主，好久不見。”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葉德閑的耳中。

“你怎麼……怎麼回來了？！！”葉德閑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是你！白墨！！你從時之環里出來了？！”

直到那在自己眼中存在極低的白人發話，葉德閑才意識到了對方的存在。

“黑魔法……科莫……基爾科夫說得沒錯，他們果然是你的棋子。”

葉德閑看見白墨，聯想起之前跟帝國議會前議長基爾科夫的流，瞬間猜出了許多事。

……

時間回到十多年前。

某個大千領艦世界，一座傳說鬧鬼的古堡地下。

“基爾科夫議長，你這藏得也是真深，讓我找得甚是不容易……”一個青年輕人，站在一棺材旁邊，怪氣地說道。

這個完全閉的棺材里裝的，便是仍然活著的前帝國議會議長，七階真仙基爾科夫。

“葉家主，別這麼說，我現在已經不是議長了。”

“看起來你是真傷得重，竟然連法都要放月棺里面修復。”

“沒辦法，我后來才知道，科莫這家伙在他仙之時，就已經覺醒了兩個神異。”

“雙神異……難怪……”

神異，是超凡者踏七階以后，有機會覺醒的特殊能力。

神異能力往往極為強大，大多與時空相關，而且對真仙來說，神異能力猶如本能，發的消耗很低，對戰力的加十分恐怖。

“你說……他……會有神異嗎？”

神異概念出現后，這個問題就跟著出現了。

因為白墨從頭到尾，都沒提起過神異的事。

以他命名狂的格，似乎不太合理。

“不知道。”

“但他還需要嗎？”

“……”

“或許他的神異，就是某種詛咒？”

基爾科夫回想起兩百年前，自己剛在從那道辰界回來后不久，就開始有點著魔地想要尋找名為歷史正文的神存在。

他不斷地拼命派人，甚至是親自上陣，派出分嘗試再次潛道辰界。

完全不顧其他人的勸阻，也幾乎不管政務，徹底拋下了修煉，所有的心思，都莫名其妙地落在了歷史正文的上。

蹉跎了多年，基爾科夫耗費極大代價，才從混的道辰界當中，找到了歷史正文的一塊碎片。

也正是因為長時間的原地不前，導致他一個有著神異的老牌真仙，被后來者科莫趕上打傷，搶走了珍藏的歷史正文碎片。

而且還是在失去了歷史正文的碎片，被迫躲到遠離中央的領艦養傷以后，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基爾科夫審視起自己當初的行事，簡直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所以他跟新生代的真仙不同，他堅信已經兩百年毫無音信的白墨沒有死。

曾經活在他影之下的老牌真仙中，大多都認為白墨并沒有真正死去，但也有人覺得他渡劫失敗，已經永遠地留在了道辰界。

至于后來之人，他們生活在一個幾乎完全“去白墨化”的環境，對他的了解近乎為零，除了極數像科莫這樣機緣巧合之人，基本是不在意這事。

數百年時間的刻意忘，民間早已經是查不到有關白墨的任何有效信息，當年一同離開的人類，哪怕是擁有近三百壽數的三階存在，也全數壽盡而亡。

不五階之人，幾乎都化為歷史的塵埃。

現在的基爾科夫，不僅完全不恨科莫搶走了他的一切，還頗為激他將自己從魔當中搶救出來。

要不然他很有可能會繼續魔，繼續蹉跎下去，徹底為尋找所謂“歷史正文”的工人。

“神異，果真是超乎想象的力量，竟然可以讓人魔而不知……”

……

“兩百年了，哪怕是渡兩次回劫，也該醒過來了吧，難不還真……”

盡管葉德閑不太相信，后影籠罩世界數百年的一代人杰，會就這樣死得悄無聲息。

但是萬一呢。

“他絕對沒有死。”

“你有證據？！”

“他很可能，只是被困住了。”

這些年間，基爾科夫雖然因為魔落下了修煉，但卻唯獨對歷史正文相關的研究從未缺課。

在這些年居整理記憶的過程當中，他通過解讀歷史正文碎片當中的信息，逐漸形了一個猜測——白墨很可能是被困在了一個名為時之環的不明存在當中。

“被困？難道是當年的他，最后被道辰界土著翻盤了？”

葉德閑猶記得，兩百年前，他們一眾分從道辰界離開時，白墨是完全著對面的真仙打，最后更是以一招天地重開，殺得天昏地暗。

“我懷疑，他是在奪舍那方世界的天道，而那道辰界的天道，則想要將他同化來提升位格。

“……”

如果這話不是他親自聽到出自基爾科夫之口，估計就會當是某些吹學家信口開河的故事了。

“你知道黑魔法嗎？”沉默半晌后，葉德閑決定將話題轉一轉。

“知道，魔法工會鼓搗出來的東西，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連他的力量都敢利用。”

黑魔法的概念，最初是由魔法工會會長科莫提出。

按照他的說法，虛空當中有著一種名為“暗能量”的存在，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可以調這些“暗能量”為己所用。

這種調“暗能量”的特殊方式，就被他命名為黑魔法。

科莫有一個宏偉的想法。

他想要建造一個名為魔網的巨構，讓無數的人，都有機會接到偉大的黑魔法，也是讓更多的凡人，有機會及超凡。

“他的力量？”

“黑魔法就像太能發電板，接收太無意識中發出的與熱，化作自可以利用的電能。”

“但假如……只是假如，太，其實是有自己意志的呢？”

“太，你指的是他？”葉德閑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吞噬太然后再化大日的真星君，任誰只要經歷過數百年前的那一幕，都會永生難忘。

“這只是我的猜想。”

“黑魔法所攫取的，大概率是他在無意識中散發出來的力量……”

“你試著封閉其它，然后將神念擴散到極限？”基爾科夫接著前面的話說道。

“我會看到什麼東西？”

雖說以真仙之力，神念足以覆蓋一整艘大千領艦，但平日里也不會整天這樣“極目遠眺”，觀察范圍一般頂多是周遭的一兩百公里。

“在極遠極遠，會看到一顆很暗的，散發著灰白芒的星，暗到如果我等不集中所有注意力，都難以發現的地步。”

“找不到。”

“……”

“你再試著同時用這套觀想法去觀想星空？”基爾科夫思考了幾秒鐘，突然明白了個中緣由。

葉德閑狐疑地接過了觀想法。

平心而論，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為挖坑老手，他一般是不喜歡的。

但不知怎麼的，這回卻是比大腦反應更快，一手就接過了觀想法，還打開一頁一頁地觀起了里面的容。

……

半盞茶后。

“我看到那顆星了。”

“白蒙蒙的，看起來仿佛離我無限遠，但又似乎一手就能抓到的樣子。”

“恭喜你，你的黑魔法門了。”基爾科夫一臉機械的微笑。

“你我？！”

黑魔法。

白蒙蒙的星。

真星君。

這三個詞放到一起，葉德閑猛然從迷霧中驚醒。

明白了自己剛剛觀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剛才做了什麼？！”接著驚醒的基爾科夫，總算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

“你將這玩意，給了我。”理順清楚況，勉強制住怒意后，葉德閑把觀想法拋回給了基爾科夫。

“沒想到，我都已經自我封閉二十年了，卻還沒有祛除干凈這神污染。葉道友，這回算我欠你一個人。”

“你躲在棺材里面，不只是為了療傷？”

“他的本已經進階功，化了一顆存在于某個特殊空間的恒星，那是一個只有門了黑魔法，才能夠被觀察到的奇異恒星，但他的自我意識，仍然被困在時之環部。

本質上，那應該是屬于真星君無意識的神污染……”

基爾科夫其實也不清楚，這種神污染，到底是屬于神異的一種，又或者只是純粹境界上的巨大差距。

“換句話說，那顆恒星，還是個無意識的軀殼？”

“也不全是，可能還殘存著極微弱的一點意識。”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別忘了，歷史正文的一部分，曾經就在我的手上放了上百年。”

“歷史正文”的存在，在帝國真正的高層里并不是什麼，畢竟是讓基爾科夫曾經沉醉其中百余年的奇異寶，眾人多多都有所耳聞。

“……”

葉德閑看見白墨，突然想起一件事，讓他心里氣不打一來。

當年他在見完基爾科夫以后，發現自己也在觀想的過程當中被神污染，為了祛除腦海中白墨的影子，只得跟著一起躲著治療。

這一耽誤，就是差不多十年的時間。

結果剛出關沒多久，直接撞上正主，十年白忙活了。

PS：各位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