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很多人，雖然已經看過了參文件，但仍然對里面提及到了滅世之災持一定的懷疑態度。

白墨終究是一個消失了數百年的人，更別說帝國一直以來，還在努力地消除他留下的痕跡，連歷史都沒有。

一個理應被忘掉的人，他說出來的話，到底又有多可信？

當然這現場的很多人里面，并不包括真仙們。

高居天上的三十二位真仙，其中三十位都是誕生在白墨消失前的年代，親經歷過那段被塵封的歷史，知曉對方的過去。

他們保持了沉默。

至于科莫，自從他得知自己當初獻祭的存在是白墨化以后，便一直沒怎麼說過話，不知道是在思考些什麼。

現場就只剩下一尊妖族真仙，來自白墨消失后的時間。

不過它顯然是得到了四圣的警告，同樣沒有發聲。

一片詭異的沉默。

……

“現在沒有討論的必要。”白墨摘下剛剛隨手造出來玩的眼鏡，吹了口氣讓它消失后突然說道。

誰也沒有想到，他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話，竟然就如此的不給面子。

“這樣吧，你們所有人，先跟我打一場，讓我心里有個數。”

“什麼數？”

“我首先得知道，沒有訓練過的你們，能在惡尸手下活過多長時間。”

“……”

“我們……所有人？”

“對，你們，所有，六十萬人，對我一個。”

“……”

“不過他們，有意義嗎？”說話的是基爾科夫。

他了解白墨，知道他說話一直是這種極直接的風格，也并沒有懷疑白墨一對六十萬的可能。

反倒是有些疑，對方為什麼要這麼說。

在真仙之戰中，面對隨便就能以數百倍音速游走，部分極限速度能去到近速的仙人們，五階修士連炮灰都未必能當得上，所謂的六十萬水分太大。

玩放風箏游斗的話，在場的任何一位真仙，只要肯花足夠長的時間，都可以殺死十萬級別的五階修士。

他們實在是太快了。

已經不是追不追得上的問題，而是被殺了都不一定能反應過來的問題。

“我的惡尸，投過來的力量是一個系，而不僅僅是一個個。”

白墨頓了一頓。

“你們還記得四百多年前的彩虹橋嗎？”

說罷，他往下看了一眼坐在某個角落，努力地降低自己存在的東方薩，還有用略帶憤懣眼神，勇敢跟自己對視的李瞬生。

以及幾位離得更遠，坐在五階席位上的幸運年輕人。

四百多年前，壽師東方薩獻祭大量壽命，在月球建立壽陣，試圖通過算計白墨，讓自己突破五階瓶頸。

主進壽陣中的白墨，無意識間激發出了當時還只是惡尸雛形的彩虹橋。

不過在壽陣運行之時，闖了不速之客李瞬生。

李瞬生利用自己的能力時之愚者攻擊白墨，功地讓彩虹橋失控，失控的彩虹橋上冒出大量隨意攻擊人類的怪。

還好最終勉強算是一個除了李瞬生以外，其他人皆大歡喜的結局。

在白墨主人格的干擾下，彩虹橋上降臨下來的那部分怪被全數消滅，月球恢復了和平。

東方薩雖然失去了數百年壽，但卻功從五階突破到六階，添壽兩千。

壽陣的幾位炮灰年輕人則因禍得福，得到了經過的靈圖種子。

白墨道化程度也稍稍減輕。

只有李瞬生因為使用自己的能力攻擊白墨，在副作用的影響下，白白失去了一百多年的壽命，還被迫跟帝國前的人類聯邦簽下了一份賣契，整整忙活了上百年才還完債。

“彩虹橋……”

那道橫地球跟月球的彩虹橋，只要是親經歷過的人，本不可能忘掉。

“惡尸的本相，就是彩虹橋，當然他有另一個名字，天河。”

“我們要對付的，就是當年那道彩虹橋？”

“一個比當年強大千百倍的版本。”

“……”

基爾科夫回想起了當年的一幕幕。

那一回，其實他們也沒有真正戰勝彩虹橋，只是功地逃離了彩虹橋的追擊，或者說，是白墨重新控制住了彩虹橋，沒有讓里面的怪繼續降臨月球。

“投影過來的天河支流里，從一階到七階的子都不缺，如果諸位不想被低階子累死的話，那麼所有人，都有參與戰斗的必要。”

“沒有八階子？”

“如果是現在這個距離，沒有。

只有投到這片空間的天河支流，屬于八階位格。

當然如果你們想要跟八階子見個面的話，歡迎進太系。”

“所以說，天河的本，是九階存在，祂可以驅使八階子進行戰斗，但范圍只在太系，而我們帝國艦隊需要面對的，是天河支流的侵，支流只能驅使七階跟七階以下的子？”

“你們暫時可以這樣理解。”

“所以，要開始了嗎？”白墨拿出剛從陳曦上收回的鎮世金符，瞬間，整個鏡廳都開始有些不穩，眾人覺到了一排斥。

這符篆蘊含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鏡廳這件仙所能容納的極限。

“等等，我們的本都還在各自的領艦上面，哪怕是要戰斗測試，也要先確定一片空間……”

高階超凡者之間的戰斗輒崩山毀陸，真仙之戰更是如此。

如果不想將周圍一切毀滅殆盡，他們通常都會選擇一片沒有任何質的太空環境進行戰斗。

不然一戰下來，什麼都被打碎沫了。

圖個啥呢。

“不需要那麼麻煩，金符，創世！”

無盡的白從白墨手上的鎮世金符涌出，所有人瞬間從鏡廳下線。

然后下一刻，六十萬道白，順著他們分與本的聯結，如天散花一般將所有離線人員鉤上，又讓他們重新登錄鏡廳。

不過似乎還有十多道不太聽話的白，飛到了無人的虛空深。

“2.0版鏡廳？！”

“我將鏡廳升級了一下，現在可以放心戰斗了。”

此時的鏡廳，沒有了那個能容納無數人的大會場，也沒有了高居天上的云之座們，只剩下一片虛空，跟烏泱泱地一片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