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以前是比現在還要高傲的人。

高傲到聽不進去林琦的話，更覺得那個說他們是垃圾的人也是個狗屁。

所以他青年在帝都的那段時間沒和說這話的蘇世文打架。

但蘇世文太弱了，每次都被林琛打的鼻青臉腫，但是他又毒又快，林琛說不過他。

蘇家去林家警告過林琛幾次，林琛知道蘇家的勢力后也收斂了不。

但是他覺得蘇世文有病，蘇世文每次消停個兩三天就會上門找揍，蘇家關都關不住。

和蘇世文打架很沒有就，和他對罵林琛又不是對手，所以林琛選擇無視他。

就是這樣一個很討人厭的人，在林琛回到港城收到他去世的消息時，還是愣了一下。

當時他甚至寫信問林琦，蘇世文的死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畢竟他那個小子骨被自己揍了好幾次，萬一留下了什麼後癥怎麼辦，萬一是因為那些後癥死的怎麼辦。

但是林琦給他的回信只有兩個字：自殺。

林琛當時看著那兩個字，許久角才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原來是個懦夫。

他竟然還以為他會是一個驚才艷艷地天才。

林琛看著和安安手牽手離開的蘇世賢。

他記得很清楚，蘇世賢是在蘇世文的口中出現過最多的人，是他裡永遠都難以企及的家族天才。

但是他現在看著，好像也沒有那麼的難以企及。

他兒不就隨隨便便就夠到了嗎？

「想什麼呢？」

林琦走到林琛的邊問道。

「沒想什麼。」

「我還以為你在想蘇世文自殺的事。」

雖然林琛一直，但是蘇世文算是他十五歲來帝都時，在帝都唯一的玩伴。

明明以前記不清地事，這兩天倒是記得格外清楚。

「說起來，他自殺之前曾經托自己父母給我送過來一箱東西，只不過當時時間一長我就忘了，你要不要？」

林琛沉默了一會兒。

「不要。」

林琦被拒絕也不生氣，他道：「那就留給安安好了，汪全真那老傢伙可是很希安安學習神學呢！」

林琛皺眉，「那麼小，不需要學習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等年，有自己的三觀后再接也不遲。」

這些東西在林琛看來年紀越小越不應該接，小孩子的三觀太容易被塑造了，安安又那麼聰明，萬一也鑽牛角尖陷那個虛無縹緲的世界里出不來，到時候他找誰哭去。

「你說的對。」

林琦說著突然道：「你扶一下我。」

林琛看向旁邊的林琦，突然覺得他好像疲憊了很多。

林琛的了幾下，最後還是道：「我扶你回房間躺一會兒吧。」

「不用，還沒到午睡的時間，我們去書房。」

雖然這麼說，但林琦神不濟，林琛是用椅上把他推回去的，推回去的時候順便讓管家去把三個孩子過來。

書房裡，林琦坐在椅上打開屜拿出一串鑰匙推給林琛。

「我想了想，還是要給沐司留點東西，城東的四合院就給他吧。」

「好。」

「至於安安，這兩年我在帝都也沒有怎麼置辦房產，以前去魔都的時候買了一套老洋房，那個給安安。」

「三個孩子都有，只是我偏心一點，給寧寧的好一點。」

「你的東西你做主。」

林琦看著臉僵地林琛笑著道：「別張。」

「我沒有張。」

林琦嘆了口氣道：「真是臨死都看不到你一個好臉。」

林琦好像沒什麼力氣，本想再拿東西，卻怎麼也拉不開屜。

林琛上前替他拉開說道：「我臉本來就臭，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龍華寺的長明燈沒滅吧？」

林琦似乎沒有聽到林琛的話，拉開的屜也沒有，似乎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沒有。」

「香油錢也要給，我去年還修繕了東明寺的佛堂，今年我……」

「今年修繕了長興寺的。」林琛的聲音有點僵。

林琦一聽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修繕、祈福、念經、做善事。」

「您已經做的夠多了。」

林琛看著林琦想要努力睜開的眼，讓他坐好推著椅去了臥室。

林琦笑著拍了拍椅上林琛的手道：「還不夠，我要多多為你們積攢功德。」

林琛聽到這句話沒細想，「你做的再多，三嬸兒和小弟也不一定能收到。」

這本就是封建迷信，除了能騙騙自己，讓自己好一點，沒有任何的作用。

「你不懂。」

「我能覺到他們的執念沒有前些年那麼深了。」

「是你自己……」林琛把林琦抱到床上，看著他松下來的眉頭，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算了，如果他這麼想能讓他好一點的話。

林琛看著躺下微微倚靠在床邊的林琦，將被子拉過給他蓋好。

「小琛。」

「我在。」

「我今年的雛還沒有種。」

「我幫你種。」

雛是林琦的妻子和兒子最喜歡的花，自從他們都去世之後，林琦每年都會在他們的墳邊種上兩株。

「真好。」

林琦角掛著笑容。

他慈地看著林琛，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注意自己的，別那麼早下來見我。」

林琛微微抬頭眨了一下有點酸的眼睛，道：「你沒聽說過禍害留千年嗎？」

「哈哈哈，你說得對……」

「還有，我走了，你別太難過。」

「我有什麼好難過的，你不是一直說我鐵石心腸嗎？」

林琦被一直頂的林琛氣的瞪大眼睛看似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

林琛看著林琦滿是紋路的手，「能。」

別走……

只是他看著林琦臉上的笑，說不出口。

「三叔。」

林琛看著窗外灑進來的跳躍在林琦的臉上，「謝謝。」

謝謝你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拉我起來。

謝謝你就算知道我沒心沒肺不擇手段也願意包容我。

謝謝你，一直把我當做自己的兒子護。

只是我，一直不相信你對我的護；不相信你會堅定不移的選擇我；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是可以不通過利益聯結。

「爸爸！」

林琛看著林琦閉上的眼睛，和微微翹起的角愣住。

「爸爸。」

兩聲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林琛轉，看向手牽手走進來的安安寧寧，以及跟在他們後的林沐司。

「爸。」

林琛轉過頭，看著彷彿睡著了的林琦，不自覺的，抖著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起將林琦抱起讓他平躺，隨即對走到床邊的人安安寧寧還有林沐司道：「和你們爺爺道個別。」

「爺爺睡著了我們要走了嗎？」寧寧走到林琛的邊握住他的手問道。

林琛看著躺在床上臉帶笑意的林琦道：「嗯，和爺爺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