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妤了脖子,一副想委屈想氣憤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貴妃娘娘……”
“貴什麼貴,”齊渺聽見喊就來氣,“你自己個兒不中用,還妄想旁人來救你不?”
王婕妤還想反駁一下,“不是嬪妾不中用,實在是顧貴妃……”
話音未落,齊渺拍案而起,“你還敢提顧貴妃啊?啊?!”加重了語氣,怒視王婕妤,“你看看顧青昭邊的都是哪些人?一個李婕妤已然你們吃不消了,更別提還有個白嬪。就連邊的侍,都是衷心實在的,可你呢王漱?”
“本宮被陛下質疑暗害四皇子時,你在做什麼?”廣集殿的景象如今還歷歷在目,不能忘懷,“若非沈先開了口,你只怕也指著我被貶一貶呢!”
王婕妤面對這樣的齊貴妃,不免落了怯,垂眉時眸子里藏了心虛。
“哪怕是當初的顧青昭呢?也不會如你這般吃里外,眼下本宮還給你留著臉面呢,你若還敢來煩惱本宮——”齊渺站在略高一些的臺階上,斜眼看著,冷哼,“我也正經讓你瞧一瞧我背靠齊氏和榮氏一族,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但凡提到家世,齊貴妃幾乎可以傲視后宮眾人。
王婕妤哪還敢想其他的,連忙告罪逃似的離開了。
齊渺這才坐回榻上,可卻只覺疲力盡得厲害。
冬夏來給肩膀,“王婕妤蠢鈍,主子不必為了此人置氣。”
“與其說我是在與置氣,不如說我是深覺無力。”齊渺閉目良久,最終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白嬪雖說出實在卑微,可聰慧過人,膝下又有子嗣,每每關鍵時刻,最是能憑一張巧替顧青昭暫緩危機。李婕妤嘛,瞧著是不怎麼打眼出眾,可半點不沾事惹事,被這樣一個姑母拖累著還能混到眼下這地位,顯見是個有心計的。這些日子來,與顧青昭共同籌備十月里李太后的壽誕,我雖閉門不出,卻也聽了許多好話。”
越想這些,齊貴妃越是覺得心梗,“你瞧瞧白嬪和李婕妤,一個賽一個的能干又偏心顧青昭。”
冬夏也不由沉默了。
后宮嬪妃們盡可造謠說顧貴妃侍寵生,跋扈專斷,可卻唯獨不能否認顧貴妃與人來往間展現出來的人格魅力。
是白嬪和李婕妤對顧貴妃的心誠便能人見了眼饞了。
冬夏心中暗嘆,其實,若早年主子沒與顧貴妃惡,眼下的后宮,只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可眼下,卻不能在主子面前說這話。
只能拐著彎兒地安,“主子邊也并非沒有可用之人的。沈人雖然足,可好歹出不錯,也還有些聰明才智。”
齊貴妃聞言就順勢問了一句,“咸芳宮那邊回話了嗎?”
“今兒早上咸芳宮的人就來回話了,”冬夏頓了頓,“沈人說,想出來。”
“呵,”齊渺眸驟然冷冽,“你瞧瞧,若本宮不將撈出來,又豈會真心為我做事?”
“不過說到底主子您是貴妃,最終還是要靠著您的。任憑再有心機,還不得為您效勞?”
齊渺并不被這話寬到,只是淡淡擺了擺手,“告訴,今年上欒青山,也有一份。”
“是。”
冬夏正要去尋人吩咐事,突然想到什麼,又停留下來,“等太后忌辰之后,二殿下就要搬去廣集殿了,主子可還要打點些什麼?”
彼時齊渺正一只手撐在榻的扶手上,沉思著什麼,聞言只是淡淡瞅了一眼,“你平素最是知道翊兒的心思了,你看著安排就是。”
冬夏抿,“是。”
冬夏走后,外頭又進來個侍匯報消息,腳步匆忙,面有些慌忙的樣子。
“稟娘娘,尚服局那邊的確是忙著在趕制禮,其中嬪位以下的有兩位,嬪位以上的,卻有足足五位之多,妃主禮也有一件在趕制的。”
“這是要大封?”齊渺困得,“后宮才大封過不久,怎麼又要晉封這麼許多人?”
唐昀可不是喜歡鋪張浪費的主。
“或許是因為太后忌辰和去歲大邕災禍的緣故,”侍福著子,“只是最為奇怪的是,在這樣忙碌的時候,尚服局尚功局等掌事以上的卻極出現在人前,像是做著其他事一樣。”
尚服局是賢妃在掌管,齊貴妃要想知道些小消息不難,可要是賢妃或者比賢妃級別更高的人要瞞此事,也就只能知道個大概了。
“能尚服局和尚功局高品階齊齊出的,不外乎就是貴妃或者貴妃以上的冊封禮的趕制了。”齊渺不由坐正了子,眉目鎖,“貴妃之位已滿,絕無可能再添他人。這才過去多久,陛下又要給顧青昭冊封?”
聞言,那侍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沒底氣地揣測道:“應該不至于吧,或許是顧貴妃或者太后,抑或是哪位太妃禮有所缺損,為著太后忌辰祭祀要趕制也未可知。”
這樣的先例也并不是沒有過。
可齊渺卻沒來由地心慌起來。
眼瞧著中秋宴臨近,十二那日發生的事,卻齊貴妃再也坐不住。
這幾日將要中秋,國子監學生難得有好幾日的休沐,一來為著中秋團圓之宴,二來為著十六那日欒青山祭奠。
可這一休沐,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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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江乃是陛下為三皇子唐澤挑中的伴讀,這一摔傷,曾江勢必不能再做唐澤的伴讀,三皇子后續伴讀的人選,幾乎了京城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單憑貴妃娘娘在,就不可能三皇子伴讀的人選差了,何況還有個子心切的陛下盯著。
唐昀也沒眾人失,當日傍晚就定下了唐澤的伴讀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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